第4章 世界上最蠢的人

司綺羅捂住耳朵不願相信的搖着頭，“你騙我，你騙我！”

司琉璃咯咯咯的笑起來，表情漸漸變得惡毒，“沒錯，我騙了你，這十幾年一直在騙你，我本以爲騙了你的忠心耿耿，卻沒想到，像你這樣的蠢貨，根本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不過是讓她去拍幾張照片，她卻把自己送上了對方的牀，一想到自己未來的丈夫，和她有染，她就噁心的想吐！

“看在你媽在這個家，當牛做馬的份上，這次我饒了你，爸爸已經答應，送你出國了，之後，司家不會再給你花一分錢！

到了國外，你是打工也好，去賣也好，是死是活，都和司家沒有任何關係！”

“不，爸爸不會那樣對我的……”司綺羅不願相信，搖着頭後退。

儘管爸爸不是很喜歡她，但偶爾也會流露出父愛，她感覺得到。

“你還是那麼愚蠢，想想我們的名字，我是琉璃，你是綺羅，美麗的琉璃和破爛的衣服，爸爸更喜歡哪個？

爸爸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是像件破衣服一樣，任人糟踐！”

司琉璃看了眼手機，屏幕一亮一亮，是司啓榮打來電話。

“你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看看。”

司琉璃按下免提，裏面立刻傳來司啓榮的聲音。

“女兒，快下來，沈家少爺來了！”

“爸爸，綺羅好像生病暈過去了，我們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那種賤人，你管她幹甚麼？死了乾淨！你快下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掛斷電話，司琉璃嘲諷一笑，“聽見了嗎？賤-貨。”

她嫌惡的最後看了她一眼，華麗的轉身，徒留身後狼狽不堪的人。

司綺羅抱住膝蓋，一點點埋下頭，大滴大滴的淚打溼地面，顫抖的身軀，在黑暗中顯得那樣柔弱和可憐。

假的。

都是假的。

她好蠢，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

“綺羅，喫點東西吧。”

司綺羅從半昏迷中甦醒，看見媽媽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手裏端着一碗粥，憐惜的看着她。

她動動乾裂的脣，聲音有些嘶啞，“媽媽，爸爸他真的要送我出國嗎？”

宋菀眼中含淚，目光躲閃，“綺羅，你，你先出國，等過陣子爸爸消了氣，就會接你回來。”

她明白了，苦笑了下，低頭喝粥，目光無意落在媽媽的胳膊上，瞬間凝滯。

“……這是甚麼？！”

媽媽細瘦的兩條胳膊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

宋菀神色慌亂的放下袖子說：“這是媽媽做事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司綺羅攥緊手心，聲音顫抖，“是司琉璃做的，對不對？”

“不是的……”

“那是，司啓榮？”

宋菀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稱呼已經變了，只是嘆息着沒有說話。

司綺羅咬緊牙關，兩行清淚順着臉龐落下。

她的父親，原來是這樣的畜生！

她在外上學的這些年，不知道媽媽承受過多少這樣的殘暴！

“媽，你早就知道他們是甚麼樣的人，對不對？”

“女兒……”

“你爲甚麼瞞着我？”

“綺羅，你那麼純真善良，媽媽不忍心讓你知道。”

“所以這些年，你一個人喫虧？受罪？爲這個家做牛做馬？我卻像個傻子一樣，把他們當成好人？原來司琉璃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蠢貨！”

司綺羅眼睛通紅，卻沒有再流淚，她抬起手，用力的扇向自己的臉，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