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就是那孫子
顧小娥頗爲生氣的道：“爸幫人幹活摔傷了，我打電話給對方，對方非但不管還十分蠻橫，爸心疼錢又不肯自己治，你去勸勸，咱們先把錢出了。”
顧嶽現在最關心父親的病情，並沒有詢問父親是幫誰幹活受的傷，他急道：“爸傷的嚴重嗎？”
她點了點頭，“都不能下地了，但現在爸不配合檢查，具體甚麼情況還不知道呢，走吧我帶你過去看看。”
“就是摔傷，我回去養幾天就行。”
剛剛來到病房外，顧嶽就聽到了老爺子的聲音。
顧小娥推了顧嶽一把，“快進去勸勸。”
顧嶽急忙走了進去，看到病牀上的父親以及守在病牀前的母親，他的眼眶有些溼潤。
五百年了！
“爸、媽。”
他輕輕開口，二老回頭。
母親梁鳳華臉色一喜，隨後急道：“快勸勸你爸，他不肯配合醫生檢查。”
父親顧忠傑則是一臉的不滿，“你們誰給他打的電話。”
說了一句他轉頭瞪着顧嶽，“你回來做甚麼，不上班嗎？”
“老闆給你開工資，你就要老老實實上班。”
“爸，老闆得知你受傷了，特意批准我回來，還想着過來一起看看你。”
聽到顧嶽這樣說，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還算你小子混的可以，我這沒甚麼事，你去把出院手續辦了，我回家養着就行。”
顧小娥走進來不滿道：“你就是心疼錢，如果王家肯出錢，你治不治？”
“你放心，檢查和治療的費用不用你出，我和我弟出。”
聽她這樣說，老爺子更急了，“你們錢多是不是，你弟弟到現在都沒娶媳婦呢，要是有錢用單身到現在嗎？”
“爸，咱們先不檢查，我幫你看看。”顧嶽說着坐到了牀頭，他伸手把兩根手指搭在了老爺子的手腕上。
顧小娥見顧嶽似乎正在把脈，她有些生氣的道：“我讓你勸勸爸，你跟着胡鬧甚麼？”
“我在外面學了一點醫術，先替爸把把脈。”
顧小娥只當他胡鬧，氣惱的瞪了他一眼不過並沒有再說甚麼。
老爺子則是不斷給他打眼色，顯然是想讓顧嶽說他的身體沒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大夫走了進來，看到顧嶽把脈大夫的眉頭皺了皺，大夫並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一旁看着顧嶽。
當顧嶽把手拿開，老爺子急道：“我的身體沒問題對不對？”
“現在不能確定，我要幫你進一步檢查，先把身體側起來。”
說着顧嶽幫老爺子把身體側了起來，他伸手在老爺子後背接近中心點的位置輕輕一按隨後幫老爺子躺平。
老爺子急忙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沒問題？”
顧嶽沉着臉，剛纔聽姐姐說老爺子是幫人幹活摔傷的，對方根本不管。
以他對老爺子的瞭解，如果對方不肯出這筆錢，老爺子肯定不會治，而老爺子也閒不住。
上一世的今天，他被車撞死，老爺子又摔傷。
可想而知以後家裏的生活，而剛纔他已經確定了老爺子的病症。
他沉聲道：“有問題，並且是很大的問題，胸椎11壓縮性骨折，如果不及時治療有可能導致癱瘓。”
顧嶽懷疑，父親上一世很可能真的因爲拖延治療導致癱瘓了。
“王家嗎，等我把我爸的病治好再去收拾你們。”
顧嶽正想着，老爺子已經急了，“你胡說八道，你是想讓我檢查故意嚇我，趕緊去辦出院。”
顧小娥反應了過來，她心道還是弟弟注意多，她急忙說道：“爸，我聽說弟弟真學了一些醫術，他說的是真的，你要不信咱們檢查一下。”
“檢查個屁，去給我辦出院。”
一旁的大夫跟着勸說道：“老爺子，你這種情況確實可能已經骨折，但具體是甚麼地方骨折要拍一個核磁，你檢查了孩子們也就放心了不是嗎？”
“不拍，你們就是想掙我的錢。”
顧嶽見狀開口道：“爸，咱們不拍片子，不過病還是要治的。”
他看向大夫，“大夫，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取一套針具過來。”
大夫皺了皺眉，“治病救人可不是兒戲。”
大夫同樣認爲顧嶽是嚇唬顧忠傑，所以剛纔他配合着說了幾句話，但現在顧嶽竟然索要針具，這不是胡鬧嗎。
顧嶽自信道：“鍼灸之術運用到極致，生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話下，去幫我取一套針具過來，今天讓你開開眼。”
大夫變的有些生氣，“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來醫院三天了，讓檢查不檢查，你們這些家屬也跟着胡鬧嗎？”
大夫說着看向顧小娥，“顧老師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們趕出去了。”
顧小娥急道：“祁大夫，實在是不好意思。”
她轉頭看着顧嶽，“我讓你勸爸，你跟着胡鬧甚麼？”
顧嶽看向祁大夫，“祁大夫，你醫術和見識有限我不怪你，但你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病牀上躺的是我爸，難道我還會害他嗎？”
“麻煩你幫我取一套針具過來，能夠觀摩我治病救人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個祁大夫既然肯給姐姐面子，哪怕剛纔語氣有些不耐煩，顧嶽也打算給他一個觀摩的機會。
但他的話聽到祁大夫的耳朵裏卻成了挑釁。
祁大夫怒道：“你懂醫術嗎？竟然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剛纔說你爸是胸椎11壓縮性骨折對不對，你敢不敢讓他拍一個核磁，如果真是胸椎11壓縮性骨折，拍核磁的費用以及後續的治療費用，我做主醫院分文不取。”
“但如果不是的話，你要向我道歉，並且承認你的無知。”
顧嶽淡淡一笑，他回頭看向老爺子，“爸，聽到了沒有，祁大夫說要免費幫你拍核磁。”
老爺子怒道：“我沒聾，我也不可能骨折，你們就是串通好了要幫我檢查，我不去，你們誰愛拍誰拍。”
祁大夫是真的生氣了，他看着老爺子，“老爺子，就算拍完核磁你並非胸椎11壓縮性骨折，我同樣不收取費用。”
“我現在就是想讓你兒子知道，祁家的醫術不容玷污。”
老爺子來了精神，“真的不收費？”
“真的不收費。”
“那就拍一個。”
半個小時後，祁大夫看着片子怔怔出神。
胸椎11壓縮性骨折，這就是片子上呈現的內容，他轉頭看了看顧嶽，心中疑惑更多。
中醫確實能夠判斷病患是否屬於骨折，但具體到胸椎11這樣的精確位置，真的可以通過把脈和按壓完成嗎？
不過他相信顧小娥的爲人，她第一時間就帶着老爺子來了這邊，老爺子肯定還沒有到別的地方檢查過。
顧小娥見祁大夫久久不說話，她開口詢問道：“祁大夫，情況怎麼樣？”
“確實是胸椎11壓縮性骨折，情況比較嚴重，我建議做個微創注入骨水泥。”
“這種手術的風險很小，修養期比較短……”
“祁大夫，我親自治，只需要一套針具就可以。”顧嶽打斷了祁大夫的話。
祁大夫看着顧嶽，“我先前雖然有些生氣，但我剛纔的話也並非氣話，後續治療費用全免這點是真的，你確定要自己治，並且只用鍼灸的方式？”
顧嶽點了點頭，“確定，去幫我準備針具吧。”
祁大夫沉默了片刻，“你們先去病房等我吧。”
顧嶽姐弟兩個當即離開，只是二人還沒來到病房就看到了李沐陽。
這次李沐陽並非一個人過來的。
他抬手指着顧嶽，“就是那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