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楊帆的小本本
大唐是有宵禁的，比歷朝歷代更嚴！
要是有誰敢大半夜在街上晃悠的，保不準一回頭，身後已經迎來了一羣熱心的禁衛軍。
他們會將你親自送到長安城的大牢裏，給予你深切的慰問。
所以，在宵禁即將開始前的一刻鐘，王掌櫃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楊帆的黑店。
一步三回頭，像極了愛情！
王掌櫃回首望向小店的匾額，突然間似乎有些明白「黑店」兩個字裏蘊藏的含義了。
好不容易將王掌櫃忽悠好，可是費了楊帆好大一番口舌。
和王掌櫃約好了三天內要完成整個新品發佈會的全部流程，雖然時間很趕，但楊帆還覺得太久了。
畢竟系統只給了自己七天的時間，這一下子去了三天多，還是有些風險的。
所以楊帆琢磨着，在接下來的三天裏，自己還是需要想些法子來賣出一些泡麪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隔壁店好像是個西域來的胡商開的珠寶店。
賣珠寶的都有錢，是個不錯的人選，就他了，明天就操作一番，定將他的同胞們都忽悠過來。
隔壁店裏，摟着小妾早早進入了夢鄉的波斯商人阿西巴，如果知道自己已經被一個男人盯上了，不知道會是甚麼想法。
計劃分分鐘搞定，楊帆又想起了程處默，欠着自己一百貫的程處默。
可惜了，直到晚上也沒等到程處默來還錢，這讓楊帆心情瞬間不那麼美好了。
其實，真不怪程處默，他現在哪怕心有餘，也實在是力不足了。
楊帆之前有預料程處默搞不好會被老程揍一頓，只是楊帆萬萬沒有預料到程處默會撞到李二的槍口上，被老程揍個半死。
從系統中取出了一個小本本，楊帆一臉凝重的寫下了來到大唐後的第一個日記。
日記只有短短几行：
「四月十一，程處默欠我一百貫，當日未還！
一下午三四個時辰，足以來回幾十次，他爲甚麼不來還錢？
是不是準備不還錢？
會不會聯合程老魔頭一起坑我的錢？
我決定了，七天內不還錢，我就讓全長安的人知道這件事！
我已經時刻做好告御狀的準備，堅決有法律維護自身利益！」
寫完日記，楊帆還是不開心，早知道不該賒欠的。
憑自己的本事，怎麼可能賣不出去，自己爲甚麼要賒欠給程處默那個紈絝？
“系統，有滴滴討債業務嗎？”楊帆忍不住問道。
「請宿主面對現實，不要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系統冷淡的回覆道。
“對了，系統，你之前要求我在和王掌櫃的合作中佔據主導地位，我已經完後了，爲甚麼沒有獎勵？”楊帆狐疑的問道。
「本系統並沒有發佈這個任務，所以沒有獎勵！」
“所以，即便我不佔據主導地位，你也不會做甚麼？”楊帆有些無語的問道。
「你會受到本系統的強烈譴責！」
楊帆嘴角微微抽搐，感情這完全是系統自己的意思，根本不是任務。
難道這系統有自己的意識？
“系統，你叫甚麼名字？性別是男是女啊？可不可以蘿莉音御姐音啊？”楊帆調笑着問道。
系統陷入沉默，半晌後才做出回覆，「本系統的鍋，本系統背了，竟然忽略了宿主的生理需要，讓宿主對本系統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想法？
爲了彌補這個bug，現給予即時補償，解鎖1級圖鑑娃娃，請查收！」
正喝着水的楊帆，聽到系統突然的回答，一口水直接噴了出去。
“你大爺！”楊帆怒道。
大手一揮，楊帆在小本本上又加了一句，「同日，系統以娃娃辱我，他日我必十倍還之！」
楊帆從來都不是個和藹可親的人，心眼很小，一件小事能記好久。
現在被系統這般折辱，實在羞煞己也！
“如果下次你不是蘿莉音，或者御姐音，那就不要和我說話了！”楊帆決定拒絕和系統溝通，以捍衛自己的權益。
「系統聲音圖鑑，解鎖積分10000，請宿主努力，這段畸形的愛，本系統願意承擔！」
楊帆懵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系統竟然盯上了自己的清白之軀，這該如何是好？
“其實電子音也挺好，不用刻意改變的，咱們正常相處就好，就好。”楊帆果斷慫了，這種跨越種族，跨越生命形態的愛情，自己真的承受不起！
滋滋~
回覆楊帆的只有一陣電流音。
不敢再作死的調戲系統，楊帆轉移了思緒。
新品發佈會想來不會有甚麼問題，王掌櫃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
希望藉助這次新品發佈會，黑店能夠吸引一波人氣吧。
這些天，楊帆也在思考黑店的本質。
如果自己分析的沒錯，黑店扮演的大概就是綜合性供貨商的角色。
裏面有無窮無盡的貨物，自己則是代言人，目的是將這些貨物輸送到大唐世界。
單靠自己一個人，顯然是沒有足夠精力來運作這全部的貨物的。
所以，楊帆接納了王掌櫃的合作意向，不僅僅是因爲系統任務。
如果這次王掌櫃能夠將新品發佈會成功的辦起來，那楊帆會考慮將一些商品交由王掌櫃來代理。
有着望江樓這個渠道，很多商品是適合的。
但如果王掌櫃的表現一般，楊帆則會另外尋找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程處默是個好苗子，除了腦子不大好使外，人還是不錯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楊帆看到了一個細節。
在喫泡麪的時候，程處默給他的隨從也各準備了一份。
要知道在封建時代，家僕是沒有人權的，隨意打罵已經算是輕的，互相贈送的也不是少數。
在唐代，文人之間互換姬妾甚至還是一樁美談。
可見即便輝煌如盛唐，有些黑暗也是存在的。
在這種背景下，程處默能夠將想到隨從，已經足以體現他的人品上是沒有問題的，不用擔心背後捅刀子的事。
史書記載，程咬金這人外表粗獷，內心實則很細密，程處默作爲程咬金的嫡子，自然是萬分重視的。
自己和程處默牽扯上關係，肯定瞞不過程咬金的眼線。
程家背後有清河崔氏的影子，程咬金的妻子便是來自清河崔氏。
作爲五門七望之一，清河崔氏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其所掌握的勢力，足以替自己打通商品流通的渠道。
當然了，如果可以，楊帆更願意和李二合作，畢竟是大唐主宰，能夠最大限度的來運營自己的黑店。
只是，對於未曾見面的李二，楊帆心裏由衷莫名的畏懼，也說不清楚原因，可以是對皇帝的敬畏吧。
天色不早，門外大街上已經傳來了宵禁的指示。
楊帆突然有些懷念後世燈火輝煌的不夜之城，想着未來某天，自己要在大唐的長安城也造一個不夜城。
不過現在說這些爲時尚早，入鄉還是要隨俗一些的。
不再多想，楊帆關上門窗，回到了鋪子後的小院。
在伙伕的打更聲中，楊帆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