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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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解氣。

一通操作下來，我早八的怨氣一掃而空，周越被治得服服帖帖，躲在離我五米遠的地方。

小氣不敢出，大氣不敢喘。

五分鐘後。

門口傳來鑰匙的入孔聲。

周越一個箭步衝進來人的懷抱：「爸，媽！你們可算回來了！」

周媽的臉霎時笑成一朵菊花：「回來了回來了，媽媽纔出門半小時——天吶，寶貝！你的臉！」

周媽把周越緊緊摟在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疼死我啦，哪個S千刀竟敢把人打成這樣！」

「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周爸一張臉也漲得通紅，額角爆出了青筋。

「周怡，這怎麼回事？我跟你媽纔出門不一會兒，你弟怎麼就被人打成這樣！」

「對，到底誰幹的！你趕緊說出來，我們去找他算賬！」

「爸，媽！不是別人，就是她！」

周越從周媽懷裏掙脫出來，指着我大聲控訴。

「她趁你們不在家，對着我又打又罵！」

周媽登時像只點燃的炮仗，「咻」地一聲從地上跳起來，張牙舞爪地撲向我。

「小賤人，你失心瘋了是不是，竟然敢欺負他？看老孃不打死你！」

我靈巧躲開。

「單憑他一面之辭，你憑甚麼認定是我欺負他？」

「他纔多大！難道他會撒謊嗎？」周媽一雙三角眼死死瞪視着我，整張臉都因爲過於憤怒而變得極度扭曲：「你把他打成這樣，你還有臉狡辯！」

「嘖嘖，他不犯J，我能打他？」我昂着頭，無所畏懼地迎向周媽的目光：「我剛掃完地他就亂扔垃圾，還故意踢翻垃圾桶！他這不是找打？」

「地髒了你就重新掃一下，又不多大的事！你弟比你小那麼多，你就該讓着他！」

「事不大咋不讓他自己幹？我死得還比他早那麼多，他怎麼不讓着我？」

「我呸！」周媽頭一側，啐了我一口：「你一個丫頭片子，你能跟他比？」

周媽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丫頭片子都是賠錢貨，到時候只會便宜別人家。你弟可不一樣！他可是我們老周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以後傳宗接代全都得靠他！」

「男尊女卑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但凡你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會在這裏跟他斤斤計較！」

周媽說這話的時候眼露鄙夷，面帶不屑，彷彿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女人。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甚麼男尊女卑！」我對着她冷冷一笑：「我只聽說過一種尊卑，那就是——」

「我爲尊，你爲卑！」

一語石破天驚，周媽當場破防。

她尖叫着撲過來，死死扼住我喉嚨：「小潑婦！我是你媽，你竟然說我卑？早知道你這樣，一生下來我就該把你掐死！」

我一把甩開她。

「我是潑婦，那你又是甚麼？潑猴嗎！」

周媽被甩得一個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頓時便拍着大腿，哭天搶地號哭起來。

「來人呀，大家都快點來看呀！」

「養大的閨女翅膀硬了，說她兩句都敢動手打自己親媽啦！」

「家門不幸喲！我們老周家真是上輩子造多了孽，出了這麼個不孝不悌的玩意兒！」

周媽扯着嗓子乾嚎，眼淚卻楞沒擠出來一滴。

眼看着唱唸做打半晌，街坊四鄰依舊大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熱鬧，她坐不住了。

綠豆小眼兒咕嚕一轉，她計上心頭，喜上眉梢，張嘴又要嚎。

「你省省吧！」

我活動了下脖子，決定不再給她發揮的空間。

我直接將火力值拉到最滿。

「誰不知道你們老周家啥德行，重男輕女的都沒邊了！」

「嫌棄我是女孩，那你當初別生我啊！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非生我不可的？」

「大清都亡一百多年了，你家一沒皇位，二沒財產，還老琢磨着重男輕女那點破事幹嘛？」

「雖說腦子跟腸子差不多，但這腸子裏的東西可不能往腦子裏裝！」

「閒得無聊你就去村裏掏大糞！別整天跟只蛤蟆似的，就知道窩在井裏呱呱亂叫！惹人煩不說，還特麼暴露智商！」

「啊不對，你的智商恐怕是跟臍帶一起剪......」

「夠了！」

當了半天隱形人，周爸終於也忍不住要刷一下存在感。

他一聲暴喝打斷我說話，冰冷的眼神像一條毒蛇，在我臉上肆意遊走：「周怡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啊對對對，我沒教養！」我對着周爸一陣猛點頭：「因爲我是孤兒，我沒爹沒媽！」

「......你、你！」

周爸氣得渾身發抖，陡然瞪大了雙眼，嘴脣哆嗦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順勢搶過話頭。

「我......我甚麼我！我說錯了嗎？你倆把兒子當個寶，把女兒當根草，四捨五入，我不是孤兒是甚麼！是你爹嗎？」

「抱歉，我可不承認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你要是真想認祖歸宗，不妨去豬圈找找！你雖然沒有豬的形象，但你有豬的氣質！」

「少用你那狗眼瞪着我！我最擅長的才藝就是花式出殯，你死的時候我保準讓你走得帶勁！」

「臭泥鰍沾海水，你還真把自己當海鮮了！」

千萬不要和大學牲比瘋，否則你將毫無勝算。

我刻意擺出了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態，嘴皮子上下翻飛的懟着周爸，眼神三分輕蔑七分譏笑。

同時，我左右手也沒閒着，對着周爸又表演了一出花式比中指，挑戰手速極限。

短短兩分鐘，我便爲周爸帶來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視覺盛宴。

周爸的怒氣值一秒內激增100000+

他眼底一片猩紅，伴隨着胸口幾個劇烈的起伏，臉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滾！你給老子滾！」

我的臉色驟然一變。

周媽以爲我不願意，利落地從地上爬起，拍掉手心的灰，態度倨傲道：「不滾也行。你跪下來認個錯，再扇自己二十巴掌，我就跟你爸再商量商量。」

我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不走繼續留下來當牛做馬伺候你們全家？我是瘋，不是傻！

我剛想反駁，周爸的拳頭就狠狠地錘到了牆面，發瘋般地開始嘶吼。

「就讓她滾！別攔着她！」

他宛若一隻被怒火奪去了理智的野獸，行同魔怔，狀若癲狂：「叫她滾得越遠越好，以後再也別回來！」

「老子就當沒有生過她。」

「好嘞！」

我旋風式的回房打包好行李，拔腿就走。

直奔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