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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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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場突如其來的白血病,讓妻子白月光的“女兒”婉兒瀕臨死亡。

爲拯救這個孩子,她竟然安排我們六歲的兒子小翰捐獻骨髓。

卻沒想到小翰會因手術併發症永遠離開人世。

“醫生說小翰是最佳配型,這是唯一的希望!”溫靜強詞奪理。

“溫靜,你沒有心嗎?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我撕心裂肺地質問。

“可婉兒也是我的女兒啊!”她脫口而出,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一刻,我和溫靜七年的婚姻灰飛煙滅。

“小翰,爸爸對不起你。”我撫摸着胸前用兒子骨灰做的吊墜,眼淚滾燙。

這一切,我絕不會再忍!

01

溫靜的白月光陸澤回國了,帶着一個病懨懨的女孩。

那天是我兒子小翰的生日,正當他吹蠟燭許願時,溫靜接到一個電話,表情瞬間變了。他起身躲到陽臺上,揹着我們父子倆接聽。

小翰吹完蠟燭,仰頭問我:“媽媽去哪了?我要把第一塊蛋糕給他。”

下一秒,溫靜匆匆回來,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出去一下。”

話音剛落他就衝出門外,我望着他的背影,心裏一陣發涼。

小翰嘟着嘴問:“爸爸,媽媽甚麼時候回來?”

聽着兒子失落的聲音,我心裏發苦。

我知道陸澤是溫靜放不下的白月光,他們從大學就形影不離,在所有人眼裏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在他們相處了六年後,溫家突然破產,陸澤和溫靜分手,獨自出國深造。

從那時起,溫靜就變得鬱鬱寡歡。

而我秦嶽暗戀溫靜多年,那時便默默守在他身邊。

最初溫靜對我很冷淡,但我沒放棄,始終默默地照顧他。

大概是我的真心打動了他,三年後,他對我說:“秦嶽,我們結婚吧。”

那一刻,我熱淚盈眶。

婚後七年,溫靜確實待我不薄。

我們有了兒子,因爲我喜歡鋼琴,溫靜給他取名秦子翰。

小翰出生後,溫靜的事業蒸蒸日上,他很寵愛兒子,每次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小翰玩。

小翰胳膊上有道月牙形的疤痕,是他小時候摔倒撞到茶几上留下的。溫靜看到後心疼了好久,把家裏所有尖銳的棱角都包上了防撞條。

那段日子,我真心相信他愛小翰,愛我們這個家。

然而當陸澤一個電話把溫靜叫走後,我的幻想徹底破滅。

陸澤帶着他女兒陸婉來到我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眼神裏透着冷傲。

剛進門,溫靜就忙不迭地幫他拿行李,全然不顧我僵在原地的臉色。

“阿嶽,陸澤剛回國沒地方住,我讓他先在咱家住幾天。”

溫靜壓根沒考慮我的意見,就這樣讓陸澤住了進來。

02

我深吸一口氣,不再看陸澤和他那女兒,冷着臉回了臥室。

溫靜跟了進來,拉着我的手解釋:“我知道你不舒服,但他畢竟是我多年好友,我們兩家交情也不錯,他要帶婉兒回國治病,我總得幫這個忙。”

“放心,阿嶽,我和他早就沒甚麼了,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聽到這話,我冷笑一聲,心想溫靜把我當傻子。

“H市這麼大,酒店賓館上千家,爲甚麼他非要住我家?”

“難道他沒有親友?還是說他爲人太差,被所有人疏遠了?”

溫靜皺緊眉頭。

“阿嶽,別無理取鬧,陸澤已經夠可憐的了!”

我瞪着溫靜:“他到底要住幾天?”

見我鬆口,溫靜語氣也軟了下來:“等他找到工作就走,最多一週。”

我閉了閉眼:“就一週,然後他必須走人。”

我把陸澤安排在了客房,讓他和女兒住在一起。

然而接下來的一週,陸澤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主人。

早上我起來,就看到陸澤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用我專用的咖啡杯喝咖啡,還對保姆劉姨頤指氣使。

“早餐不要麪包,我不喫蔥蒜,婉兒不能喝全脂奶。”

劉姨爲難地看着我:“先生,這…”

我輕輕搖頭,轉身去廚房給小翰做三明治。

可當溫靜穿戴整齊出現時,陸澤直接走過去,幫她整理頭髮。

語氣帶着明顯的親暱:“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頭髮都梳不好翹起來了。”

溫靜不自然地避開他的手,輕咳一聲看向我:“阿嶽,我先去上班了。”

我假裝沒看見,點頭讓她路上小心。

等溫靜走後,陸澤立刻恢復成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他抱着胳膊靠在牆邊冷眼看我:“秦嶽,我都回來了,你該識相點滾蛋了。”

03

我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還有六天。”

還有六天,他滾蛋,家裏清淨。

陸澤只是冷笑一聲,就去照顧他女兒。

我的視線落在陸婉身上,溫靜說他病了,仔細一看,這女孩確實面黃肌瘦,嘴脣發白。

不知道得了甚麼病。

我也有孩子,心裏不免軟了一下,沒再多說甚麼。

何況溫靜這些年待我不錯,我不想因爲這事就鬧翻。

當天晚上回來,溫靜提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上面印着遊戲機的標誌很醒目,是小翰盼望已久的那款。

小翰興奮地跑過去,然而溫靜卻只是摸了下他的頭,把盒子遞給了陸婉。

“給婉兒的禮物,喜歡嗎?”

陸婉接過去,看了溫靜一眼,說:“謝謝媽媽。”

她話音剛落,陸澤就拍了她腦袋一下:“我怎麼教你的?”

陸婉改口:“謝謝阿姨…”

而溫靜只是笑笑,並沒糾正。

我看着小翰委屈地紅了眼眶,抱着溫靜的腿控訴:“媽媽,你明明答應給我買遊戲機的!”

溫靜無奈地揉着他的頭:“乖,這款已經斷貨了,先給婉兒,下週媽媽再給你買…”

小翰雖然委屈,卻只能點點頭。

他一向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我卻忍不住對陸婉說:“小朋友,媽不能亂認,要是路上隨便見個女人就喊媽,別人會以爲你爸是出來賣的。”

04

我話一出口,陸澤的臉立刻陰沉下來。

溫靜更是怒了:“秦嶽,你在胡說甚麼?”

我冷笑一聲:“我不是胡說,我是爲她好。”

說完我抱起小翰回了房間,溫靜壓根沒跟上來,而是留在客廳安撫哭哭啼啼的陸婉。

很快,一週過去。

我雙臂抱胸問溫靜,陸澤是不是該走了。

然而溫靜只是避重就輕:“他剛給女兒聯繫上了醫院,還沒找到住處。”

“他女兒甚麼病?”

“白血病。”

說到這,溫靜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阿嶽,看在孩子份上,別老跟陸澤過不去。”

溫靜說完就上班去了,又一次用這種方式迴避。

可當天下午,陸婉就和小翰發生了衝突。

我聽到小翰的哭聲,衝到他臥室,只見一片狼藉。

小翰撲進我懷裏哭訴:“爸爸,她推倒了我的積木,還撕壞了我的漫畫!”

我看向陸婉,她腳下踩着小翰辛苦搭建的積木城堡,手裏抓着被撕得七零八落的限量版漫畫。

陸澤聞聲趕來,皺眉看着陸婉:“怎麼回事?”

陸婉仰着臉不屑道:“不就是些破玩具嗎,他有那麼多,我玩幾下怎麼了?”

我聽到這話不免冷笑:“把腳從積木上拿開。”

陸澤立刻盯着我:“一些玩具而已,秦嶽,你不會跟孩子計較吧?”

然而我二話不說,上前把陸婉拽離積木堆。

誰也別想欺負我兒子。

陸澤上來要推我,可我身材本就比他高大,他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看。

見討不到好處,陸澤罵罵咧咧地帶着陸婉回了房間。

下午,我去公司處理工作,讓小翰待在家中。

沒過多久我就接到劉姨的電話。

“先生,不好了!小少爺出事了!”

我驚慌地推掉會議趕回家,只見小翰坐在樓梯口咳嗽不止,小臉漲得通紅。

劉姨把小翰抱在懷裏,氣憤地罵着陸澤。

我焦急地問情況,劉姨說:“我剛去院子裏收晾曬的衣服,回來就看到那陸婉把小少爺往樓梯下推!差點摔下去啊!”

我一聽,血壓瞬間飆升。

陸澤還在狡辯:“你少胡說八道,他是個男孩子,我家婉兒是女生,還生病了,哪有那麼大力氣推他。”

而小翰一邊哭一邊控訴:“是她推我,他還說只要沒有了我,媽媽就會跟爸爸離婚了,她要把我推下去摔死我!”

我耳膜轟鳴,下一秒衝過去,揪住陸婉的衣領,左右開弓給了她兩巴掌。

陸澤憤怒的衝上前來把陸婉擋在身後,說我瘋了,他要告訴溫靜。

而我二話不說,直接衝進客房把他們的東西打包,一併丟出門外。

我顫抖着手指着他倆:“滾,否則我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

05

當天晚上,陸澤就向溫靜告了狀。

溫靜陰沉着臉回家,指責我不該因爲孩子間的玩鬧就把陸澤趕出去。

我怒火攻心,惡狠狠地瞪着他。

“那如果小翰真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呢?如果摔斷脖子了呢?”

“你到底在不在乎小翰,他可是你親生兒子啊!”

“陸澤心懷鬼胎,他女兒是想害死小翰,你到底是真瞎還是裝瞎!”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兇,溫靜別開臉,淡淡道:“就是孩子間鬧着玩,陸澤已經跟我道過歉了,你別太咄咄逼人。”

我徹底怒了,收拾東西,準備帶小翰回老家。

溫靜攔住我,語氣不滿:“秦嶽,你別無理取鬧,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他說這話輕描淡寫,好像小翰差點喪命對她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我冷笑:“溫靜,你真不要臉!”

說完,我帶着兒子去客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溫靜特意請了假沒去公司。

前段時間小翰生日她臨時離開,現在想給兒子補過。

以往只要小翰過生日,溫靜都會給他準備一堆禮物,把房間裝飾得五彩繽紛。

“小翰九歲了,所以這次有九份禮物,上次是媽媽不對,這次媽媽好好陪你。”溫靜慈愛地看着小翰。

小翰很開心,抱着溫靜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我看着這一幕,最終心軟了,想着既然陸澤已經滾蛋,溫靜應該會回歸家庭。

然而下一秒,電話鈴聲響起,溫靜看了眼屏幕,表情立刻變了,急忙接起來。

掛斷電話後,她匆忙穿上外套往外走。

我急問甚麼事,她說:“婉兒突然發高燒了,我得趕緊送她去醫院,你先在家陪小翰吧!”

她的行爲證明了我剛纔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婊子終究改不了浪騷!

06

這是她第二次丟下我和小翰,爲了另一個男人和他女兒。

我看着懂事的兒子,摸着他的頭,心裏暗暗做了決定。

正好公司要派我去歐洲參加一個重要商務會談,等回來就和溫靜離婚。

當天凌晨一點,溫靜才疲憊地回家。

我冷眼看着她上牀,聽她喃喃道:“阿嶽,婉兒真的很可憐,她的白血病不能再拖了。”

聞言,我只冷冷地問:“關你屁事?你要出錢給她治?”

“錢倒是次要,關鍵是配型,太難找了。”

我閉上眼,不再回話,想着儘快擬好離婚協議。

第二天一早,溫靜就出門了。

我也收拾好行李,準備去德國。

出發前,我再三叮囑劉姨,一定要照顧好小翰,不能讓他出任何意外。

小翰依依不捨地看着我,小手抓着我的衣角:“爸爸快點回來,小翰會想你的。”

我蹲下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小翰記得要把那首《小星星》練完,等彈完,爸爸就回來了。”

然後,小翰伸出小手和我拉鉤:“爸爸我們拉勾了,等我彈完《小星星》你就回來。”

儘管心中萬分不捨,我還是登上了前往德國的航班。

只有拿下這個大單,才能給小翰更好的生活保障。

飛機落地後,我給劉姨發信息,問小翰情況。

劉姨回覆:“一切都好,太太今天帶小少爺去遊樂場,小少爺很開心。”

我心裏暗暗擔憂,如果和溫靜離婚,小翰就會成爲單親家庭的孩子,這會對他的心理產生影響。

我不願小翰沒有母親,但溫靜現在心裏根本沒有我們父子。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我忙到凌晨才把方案整理完畢,正準備休息,手機突然響了。

劉姨焦急的聲音傳來:“先生,太太到現在還沒帶小少爺回家,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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