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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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易珩似乎有些生氣了，語氣加重了些，皺起眉頭說道：“老婆，你答應過我不再抽菸的。”

“堅持了這麼多年，怎麼又破戒了？”

“是不是有甚麼心事？”

我說沒有，然後把剛剛點燃的香菸摁在菸灰缸裏。

淡淡地問道：“昨晚你去哪了？”

厲易珩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昨晚曦兒暈倒了，我把她送到醫院，照顧了一個晚上。”

我沒有拆穿他，繼續問道：“哦，她爲甚麼會暈倒？”

“醫生說是低血糖，唉，曦兒精明能幹，勤快努力，可惜就是身子骨弱了點。”

“爲了公司，她連續加班好幾天，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喫，結果就發生這種事了。”

“曦兒是外地人，在港城無依無靠，我作爲老闆和同學，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我嗯了一聲。

“我還以爲，你昨晚跟別的女人過情人節去了。”

厲易珩眼神閃躲，停頓半刻，偷偷瞥了我一眼。

“怎麼可能，老婆，你不會就因爲這個，所以抽起了悶煙吧？”

我笑了笑，說不是。

“都老夫老妻了，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厲易珩坐到了身邊，伸出手臂環抱住我。

“對不起啊老婆，昨晚我手機沒電了，所以沒給你打電話，你不會責怪我吧？”

“不會。”

厲易珩鬆了口氣，喜笑顏開：“我就知道，老婆最通情達理了。”

他低下頭，想要親吻我。

我下意識地轉過了頭。

厲易珩有些驚訝，按我往常的習慣，應該是熱情回應纔對。

怎麼可能主動避開？

“老婆，你這是......”

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嘴裏全是煙味，不想噁心到你。”

“我都不嫌棄，你嫌棄甚麼？”

厲易珩不由分說，還是抱着我親了一口。

他的嘴脣很薄，很涼。

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熱情。

就像爲了完成任務一樣。

親完之後，他就回臥室洗澡去了。

我又點燃了一根，在煙霧繚繞中，愣愣地看着臥室的方向。

結婚這麼多年以來，我爲厲易珩做了很多很多。

他工作久了，頭就會疼。

我學習中醫按摩，在他頭疼時，貼心地替他按摩。

他喜歡喝老火湯。

我一週七天，天天不重樣地煲湯給他喝。

他每皺一次眉頭，我都會緊張，都會心疼。

夫妻倆在一起過日子，難免有摩擦。

每次吵架過後不到半小時，我會放下所有的情緒去逗他，哄他，直到他露出笑容爲止。

天冷了，我會提前半個小時起牀，將他西服放進暖爐裏烘暖。

他張嘴一句想喫海鮮粥。

我凌晨四點起牀，去買剛捕撈上來的海鮮，熬海鮮粥。

生病了，我會追着他喂藥。

他喜歡的東西，我都記着。

他不喜歡的東西，我也一樣不落地全記下。

因爲我愛他，在乎他。

可沒想到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虛僞和背叛。

而自己，滑稽得像是一個小丑。

洗過澡後，厲易珩裹着浴巾，半裸着走到牀邊，坐在我身邊。

他不喜歡孩子。

所以結婚多年，我從未提過備孕這件事。

厲易珩眼神裏透着炙熱，伸手輕撫我的頭髮。

“對不起啊老婆，昨晚冷落了你，都是我的錯。”

“現在就讓我好好補償你吧。”

就在他把我推倒的時候，沙發上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厲易珩沒有理會，選擇了繼續。

我問道：“爲甚麼不接？”

“因爲老婆纔是最重要的，就算天塌下來，現在也沒人能打攪到我們。”

厲易珩坦然一笑，伸手去脫我的衣服。

我淡淡地說道：“萬一是溫曦兒找你呢？”

厲易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眼神有些閃爍。

“那個......老婆，你先等一下。”

他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後，臉色變了。

用膝蓋我都能想到，自己猜對了。

電話確實是溫曦兒打來的。

“抱歉啊老婆，曦兒肯定是有事找我，我先接下電話。”

丟下一句話後，他就跑到陽臺上接電話去了。

我淡定起身，把衣服穿好。

果不其然，接完電話後，厲易珩就說有急事需要處理，得先回公司一趟。

我說沒關係，趕緊去吧。

出門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還記得大後天是甚麼日子嗎？”

厲易珩愣了一下，反問我甚麼日子？

我笑了笑，說沒甚麼，別讓溫曦兒等急了，趕緊去吧。

他也沒多想，穿上皮鞋，拿着西裝外套離開了。

其實我想告訴他，大後天是我的生日。

但很顯然，他早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