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狂傲,算計反算計2
不僅如此,她還徑直走到牌子面前。
掏出一截炭筆,在‘狗’字後面唰唰加了一個‘屎’字。
囂張!
太囂張了!
“你……”
衆人臉色五花八門。
要說先前大家還沒把她這個讓人失望的神醫看在眼裏,現在是徹底改觀了。
陳嵐身爲京都府尹的兒子,說話一向不落人口實。
不知怎麼全身血液沸騰,腦子抽了一樣,出口就是一句,“你竟然把凌大將軍與狗屎相提並……”
話還沒說完,硬生生住口憋住,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那瞬間,他好像失去了思考,條件反射……
望向百里緋月,只見對方彎起嘴角,似笑非笑。
“這位公子真是……嘖嘖,知人知面不知心吶。你對凌大將軍不滿就直說嘛,這麼拐彎抹角真的大丈夫?我就寫了一個淩姓而已,天下姓凌的多了去了。你一直要把這個淩姓往凌大將軍身上扯,還要治我蔑視朝廷命官的罪。現在,”她又上下看了對方几眼,摸着下巴嘖嘖了出聲,“還直接出口,把凌大將軍和那啥相提並論。哈哈哈,真是叫我看了一場好戲啊!有趣,當真有趣。”
陳嵐一張俊臉青了紅,紅了青。
他還沒喫過這樣的虧!
跪在地上的凌嫣然眼波微動,沒用的東西!
“小姐!”
凌嫣然倒下去的瞬間,旁邊一直守着她的丫鬟碧荷立刻撲了上去,“小姐,嗚嗚嗚!”
她這一倒,一下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嫣然!”上官洵瞳孔一縮,心痛的把人攬抱了起來。
“不行……洵哥哥……放我下去,神醫沒答應給娘治病前……我……”
丫鬟在旁邊哭道,“小姐,嗚嗚嗚,您這兩個月爲了照顧夫人,身子已經熬不住了。在這冰冷的石板地上又跪了這半天……上官公子,您勸勸小姐吧。在這樣下去,奴婢害怕……”
上官洵抱緊了緊懷裏柔弱的凌嫣然,“放心,有我。”
看向百里緋月時,目光變得凌厲,“神醫是一定要堅持‘淩姓’不治麼?”
他心底雖然有些不喜歡將軍夫人李氏的處事手段,但一家主母,沒點手段也不行。
當初處理阿婧那件事,李氏爲了將軍府的名聲,也無可厚非。只是做法太激烈了些。
後來也替阿婧找了大夫。只是阿婧……他也是第二天才知道阿婧沒挺過去。而甄姨娘傷痛過度,一頭碰死隨阿婧去了……
李氏亦悔不當初,這畢竟是不能見光的事,只能找了個藉口,偷偷處理了後事。
嫣然雖是李氏的女兒,卻不像李氏那樣殺伐決斷。將軍府也不全是乾淨,這和嫣然更沒關係。她甚麼都不知道。
看了凌嫣然一眼,上官洵心底又一絲痛楚滑過。
這幾年,是他對不起嫣然。
子女不言父母過,現在嫣然只是個爲自己母親生病求醫的女兒,他怎麼忍心不幫她?這浮屠閣的神醫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不過既然有這個名氣,萬一能治嫣然孃的病呢?
百里緋月靜靜看着上官洵。
轉而仰頭大笑起來,居高臨下睥睨他,“我若說是呢?”
上官洵眸色沉了沉,“若神醫願意出診,有甚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只要不違背原則和律法,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我們都能答應。神醫既然想在這京都紮根,應該明白,如何抉擇對自己最好。”
“哈,你這是威脅我?”
“不敢,實話實說。”
“好一個實話實說!那我也明確告訴你,不治!不僅是凌府的人不治,你上官府的人也不治!”
他眸色幽暗危險了幾分,“神醫認識我?”
百里緋月看了他一眼,突然傾身靠近他,猛不然攫住他下顎,“自然。上官丞相的獨子,如詩如畫的謙謙君子,上官洵。”
她鬆了力道,微涼的手指曖昧的撫曳過他弧度完美的下巴。
“這樣的人,我仰慕很久了。不過上手嘛,實在一般。”
旁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名動京城的相府公子,被一個面容平平的男人當着無數人調戲了!
就算是凌嫣然,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氣得衣袖下的手發抖。
“……你……洵哥哥……”洵哥哥不但讓一個男人摸了,還看着對方發呆……
這一聲‘洵哥哥’把上官洵叫醒了。那一瞬間,他爲何沒避開……
那股熟悉的感覺是甚麼……
他明明可以避開的……
上官洵和凌嫣然都別有深意的探索百里緋月時,她卻慢條斯理掏出一隻手帕,擦拭剛纔捏上官洵的手指。然後,衆目睽睽,把那手帕扔了……
君子如上官洵,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凌嫣然手指絞得青白。
百里緋月慢悠悠看了四周的人一眼,才淡淡的說,“浮屠閣有浮屠閣的規矩,祖師爺傳下來就如此。堂堂丞相府公子,大庭廣衆之下暗示我若不出診,就會以權勢打壓我浮屠閣,我今日也是長見識了。這種逼着別人背叛師門規矩,打祖師爺臉的行爲。敢問上官公子一聲,聖賢書讀到哪裏去了?”
眉目冷然不屑,“我浮屠閣不過一小小醫館,自然不敢和有權有勢的權貴之家抗衡。你們要強逼,浮屠閣確實沒有生路。可以爲這樣就能讓我浮屠閣出診醫人,呵,兩個字,做夢!”
凌嫣然柔弱的開口,“不……不是的……神醫,洵哥哥不是那個意思……”
“那他是甚麼意思?”
百里緋月嗤笑了一聲,迎上上官洵一直沒移開的目光,“不過,既然凌五小姐你這麼誠心爲母求醫,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也可以算作我摸了上官公子一把的嫖資。”
目光從圍觀的衆人面上移過,提高聲音,“今日浮屠閣可以再出一塊醫牌。爲了公平,改成競拍模式,價高者得。”
一句話騷動了半條街!
喜憂參半!
不說上官洵和凌嫣然聽到這句話後,看百里緋月的眼神。
那些沒甚麼財力的普通百姓實際得多,鬧了起來,“怎麼能這樣?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