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不正經
葉澤氣往上湧，這個岳母，真不是個人，有她在，昨夜夢境中那一幕，還有華哲民今天的話，就算不是真的，也遲早會變成真的。
華哲民的車子，從葉澤的面前開過去，還按了一下喇叭，往葉澤這邊微微偏了一下頭，眼神兒透着無比的囂張和得意。
後座的肖桂英，撇着嘴，在葉澤看向她的時候，故意轉過頭去，用眼角狠狠夾了葉澤一下。
葉澤真想把他們揪下來，痛打一頓。
不過葉澤很快就想起中午華哲民說過的話，溫家面臨破產，只有他能治療旭日集團趙老爺子的病，拿下衛浴用品的單子，挽救溫家。
是不是這個原因，肖桂英給華哲民介紹了自己女兒，溫若水也爲了溫家，才上了華哲民的······車？
葉澤心裏一陣刺痛，想都沒敢想那個牀字。
自己不能這麼活着了，有了重瞳，還有一身醫術，從此刻開始，一定要換一種活法！
明天一定找科里人問一下，旭日集團趙老爺子到底甚麼病，自己幫溫家拿下這個單子。
王大爺沒過多久來接班，葉澤坐公交回到家，客廳裏一片漆黑，溫若水沒回來。
溫若水是和華哲民一起走的，他們可能會去喫飯，喫過飯······肖桂英會獨自回家，那麼溫若水和華哲民呢？
如果沒有溫家面臨破產的事兒，溫若水絕對不會做那麼出格的事兒，非常有原則的一個人，可這種情況下，難保不會爲家族犧牲吧？
葉澤的腦袋裏亂了起來，心裏又是一陣陣的絞痛。
直到聽到外面傳來門響，葉澤知道溫若水回來了。
儘管這個時間回來，想做甚麼事情，早就做完了，但葉澤心裏還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踏實，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溫若水已經去上班了。
葉澤在樓下主食店填飽肚子，來到醫院就上樓詢問一下。
從護士小劉帶搭不理的口氣中得知，旭日集團董事長趙明山他爹，因爲打麻將胡了一把國士無雙，就是十三幺，回到家就雙目失明。
華哲民雖是腦科的主任，但以往在國外進修時，對於眼科也很有研究，這才被請去給趙老爺子治療。
葉澤心裏有了底，這個病，自己有把握治好，又問了一下趙家的住址，下樓坐公交直奔趙家別墅。
此時的趙家別墅中一樓大廳，坐着趙家的親屬一大羣。
旭日集團董事長趙明山揹着雙手，在客廳裏兜圈子，不時地往樓上看一眼。
樓梯上出現了三個人，一個戴着眼鏡的年輕人和一個頭發微微花白的老頭，臉色非常難看地走下來。
趙明山看兩個人的樣子，就知道多半不行了，還是試探着問道：“何老先生，華主任，怎麼樣？”
“趙董，老爺子是神經方面出了問題，要不然不可能忽然之間雙目失明。”
老頭也一臉無奈的樣子：“這種情況，中藥不起作用，我們無能爲力。”
趙明山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是啊，何老先生說的沒錯。”
戴眼鏡的年輕人正是華哲民，跟着搖頭說道：“這種情況，任何人都無能爲力，只能期待着奇蹟出現了，就好像植物人一樣······”
“你放屁！”
趙明山也是氣極了，口不擇言，罵了起來：“治不好說治不好的，還任何人都無能爲力，你爹才植物人呢！”
華哲民被罵呆了，臉上也漲得通紅：“我不是咒老爺子，是打個比方，和植物人······”
“要不是和你爸還算有些交情，今天就饒不了你！”
趙明山沒好氣兒地說道：“送客！”
華哲民和何老先生都被罵得滿臉通紅，確實也無能無力，訕訕地離開趙家別墅。
這時，老僕進來稟報：“趙董，外面有個叫葉澤的年輕人，說能治好老爺子的病，手到病除。”
“年輕人？老傢伙和外國回來的都不行呢，年輕人能行？”
趙明山皺了皺眉頭，死馬當成活馬醫吧：“讓他進來！”
老僕很快就帶着一個年輕人進來，正是早上打聽過情況，趕過來的葉澤。
“手到病除，口氣可不小！”
趙明山打量了葉澤一眼：“你是醫生？知道我爹是甚麼病嗎？”
Z家人都看葉澤的衣着不怎樣，額頭好像還破了一塊，都心裏沒底。
“我是康仁醫院的，剛剛看到華主任出去。”
葉澤沒說自己是看守臨時停屍房的，但可沒說謊：“老爺子是忽然之間雙目失明，我保證手到病除，不需十分鐘，治好老爺子的病。”
“哦，好！”
趙明山一聽認識華哲民，這才放了心，盯着葉澤說道：“如果治好了，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你開個價，治不好的話，你口氣這麼大，我可不饒你！”
“行！”
葉澤點了點頭：“我不要錢，只有兩個要求，只要趙董答應我，我立即治好老爺子的眼睛！”
趙明山爽快地說道：“別說兩個，只要我能做到的，十個都答應，說！”
“第一，我治病的時候，你們親屬都要在，但不管我說甚麼、做甚麼，你們都不要插話，更不要干涉，否則，治不好別怪我！”
葉澤立即說道：“第二，我聽說南華衛浴想要在您這裏拿下一筆單子，我只想要這筆單子。”
“你是醫生，你治病，我們自然不會干涉。”
趙明山點頭說道：“要說衛浴用品單子，不僅僅是南華衛浴要，好幾家衛浴用品公司都要，但這不要緊，你治好我爹的眼睛，二十棟高層的單子，我都給你！”
葉澤被嚇了一跳，二十棟高層的衛浴用品，怪不得說溫家能轉危爲安呢。
葉澤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一下：“咱們這就去看老爺子，切記，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干涉。”
趙明山的幾個近親都答應下來，一起跟着葉澤上了樓，來到老爺子的臥室。
臥室的牀上，坐着一個老人家，也就是六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的愁容，眼睛睜着，似乎是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家。
“爹，我又給您請來一位高明的醫生。”
趙明山笑着說道：“保證您老十分鐘就重見光明，現在讓葉醫生給您看一看。”
老頭嘆了口氣，也沒說甚麼。
“我給您老把脈。”
葉澤的手，搭上老人家的左手腕，一邊問道：“聽說您老人家是玩牌胡了一把國士無雙，回來就失明瞭？”
老頭神情沮喪，點了點頭，也沒說甚麼。
“麻將這種東西，被瀛洲人稱爲亡國的遊戲。”
葉澤接着說道：“您這麼大的年紀了，怎麼還玩這個東西，胡了一把好牌，就激動成這樣，明擺着一個老不正經啊？”
“你放屁！”
老頭這下不幹了，大吼道：“你會不會看病？不會看滾！”
不僅僅是老頭來氣，Z家人都不幹了，一個個的臉色大變。
葉澤連忙給大家遞了個眼色，連連揮手示意，不要激動，這是事先說好的。
Z家人都是一愣，滿臉的疑惑之色，不知道葉澤是甚麼意思，但也勉強忍住沒吭聲。
“我不太會看病，不是醫生，是個看屍體的。”
葉澤是不氣死人不罷休：“你兒子說，你這病治不了了，找個人糊弄你一下，早晚是個瞎，直到你蹬腿兒那天，也不會再看到一絲光明，這個色彩繽紛的世界，和你無緣嘍！”
“趙明山，這話是你說的？逆子，畜生啊！”
老頭暴怒，一下子站了起來，掄起右手，衝着葉澤扇了過來，大罵道：“你這個庸醫，我打死你算了，不治了！”
葉澤早有準備，往後面一閃身，微笑着站在一旁。
“趙明山，你個畜生！”
老頭沒打到葉澤，又指着一羣人吼道：“趙廣義，韓德全，你們都在，就這麼看着這個庸醫混蛋罵我，你們一個個的······”
“爹，您看到了？”趙明山驚呼一聲。
“二叔，您看到我了？”那趙廣義也驚呼一聲。
臥室裏一片驚呼聲：“老爺子的眼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