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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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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本王不會與你圓房!”

紅燭高照,滿室喜慶。

男人吐出來的字句,卻冷漠至極。

林濃靜靜看着他。

溫柔的目光在燭火下搖曳着碎光。

那樣受傷難堪的直視,讓蕭承晏哪怕是親王之尊也無法理直氣壯。

不由放緩的語氣:“阿離是本王唯一的妻,本王給過她一生一世一的承諾,迎你入府是陛下旨意,實爲無奈之舉,我是不會碰你的。”

他口中的阿離。

是他的髮妻,也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子桑離。

出身一般。

當年蕭承宴南下辦差時受傷落難,子桑離救了他。

帶着躲避敵人追S,一路護着他回到京城。

兩人患難之時生出的情意,自然不是等閒人能夠拆散的。

但林濃是穿書來的,知道這一對是書中男二和女二。

雖然描述篇幅不多,但感情線走向清楚。

因爲子桑離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皇后替蕭承宴納了原身爲側妃。

原身性子柔弱內耗,爲了完成皇后交代的子嗣任務幾次主動被拒,便整日抑鬱,又因爲生得貌美遭到子桑離的嫉妒,又是悄悄下藥、又是算計她壞了名聲,嫁進來一年不到就被搞死了。

宮裏不滿,抓了子桑離犯下的錯處後,強勢塞進六個妾室,並勒令蕭承宴必須六日內全部寵幸完畢,否則就S了子桑離。

子桑離爲了活命,只能眼睜睜看着蕭承宴與那麼多女子發生關係。

之後就變得多疑、尖銳。

兩人開始不斷爭吵,好一陣壞一陣。

眼看着身邊人的孩子都開始打醬油,蕭承宴也有了期待。

妾室的有孕,他很高興,承諾孩子一定養在子桑離的名下。

可彼時的子桑離早被妾室下了藥,整個人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六個月大的胎兒被她給一腳踹沒了。

皇后本就不喜子桑離,大怒之下將她貶妻爲妾。

蕭承宴爲她求情,可也自此也徹底斷了對她的情分。

書的最後。

蕭承宴在皇后的做主之下又娶了賢惠溫柔的高門女爲正妻。

子桑離則在他們的大婚之日,焚火自盡!

林濃輕輕垂眸。

原身是真柔弱無能,被算計而死。

既然她穿進來了,就得改一改遊戲規則。

讓子桑離,早點去死!

林濃看着眼前的男人。

寬肩窄腰、面容姣好,中宮嫡出、氣質不凡,比起書裏的其他貴胄,也算有氣度......只可惜,髒的。

可是也沒辦法。

穿進來後幾次試圖改變入王府這條線,失敗了。

說服父母不叫她嫁人,失敗了。

甚至因爲接受不了與人共侍一夫,還自S過,結果她又重生了,重生到了最初穿過來的情節!彷彿進了遊戲系統,只有通關纔能有別的答案。

所以......她只能忍,忍下這個狗屎一般的劇情,給狗男人做了側妃!

林濃聲音輕輕的,像一朵無力的雲,帶着點可察覺的難堪:“殿下與王妃琴瑟和鳴,臣妾在閨中時曾有所聽聞。這世上女子,哪個不希望能遇上一心之人呢?臣妾替王妃感到高興,又怎麼忍心破壞?”

“王爺放心,臣妾絕對不會做破壞您和王妃感情的劊子手的。”

蕭承晏自覺虧欠,便又承諾道:“除了寵愛,該給你的體面本王不會吝嗇,你若有甚麼需要的,可去告訴王妃,她一定會盡力滿足你。”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林濃輕柔順應:“是,臣妾先謝過殿下和王妃了。”

蕭承宴很滿意她的懂事,想着她若安分懂事,以後自會將她當做親妹妹一樣對待。

讓她衣食無憂。

“你早點歇着,有甚麼缺的,派人來去跟王妃說一聲就是。”

林濃放下遮着小臉前的團扇,露出面容,輕輕喚住他想要離開的腳步:“王爺留步......”

蕭承宴回頭。

看清她的眉眼,微微一愣。

燭火瑩瑩裏,那張小巧面容當真美得奪目!

早就聽聞,林家長女才貌雙絕。

只是他見多了美人,只以爲是沒見識的臣民誇大罷了。

可此時他腦海裏卻反覆迴盪着曾經學過的一句詩:衆裏嫣然通一顧,人間絕色如塵土。

果然是出塵仙姿!

林濃彷彿沒有注意到他的驚豔,只垂眸瑩然道:“既然殿下開誠佈公,臣妾也不做拐彎抹角,今日是臣妾與王爺的大喜之日,還請王爺留宿新房。”

蕭承宴皺眉。

周身寒氣凜冽。

如此就步步爲營的開始算計了麼?

林濃小臉肅然,給出合理的理由:“臣妾不會那般厚顏去玷污王爺清白,只是做給外人瞧的。明日王妃面前,臣妾會如實解釋。”

“臣妾下面還有兩個親妹妹、堂姊妹十多個,若是臣妾婚姻落魄,必然牽連其他姊妹。世人嘴利,還請王爺垂憐,莫讓她們因爲臣妾的無能而遭受他人刻薄。”

“最重要的是,外面有皇后娘娘身邊的姑姑守着,若是您不留宿,明日娘娘那兒無法交代。”

蕭承宴看着她的眼睛。

想從裏面抓住一絲算計,卻只發現了一汪清澈、一捧難堪,與無奈的懇求。

她說的,不無道理。

總也要顧及林尚書的心情。

“本王答應你。”

林濃鬆了口氣,淺淺福身:“王爺仁慈。”

蕭承宴淡淡擺手,去沐浴更衣。

見着裏頭有兩個浴桶,便知道,她早就知道他和阿離的感情,也做好了不得寵的打算。

至此,對她更多了一份歉意。

畢竟宮中指婚,他身爲皇子都無法反抗,何況她一小小女子!也是難爲她了,往後這一輩子,只能留在王府後院守着活寡。

沐浴後,換了寢衣出去。

目光無意間掠過卸完妝的林濃,不自覺地停留。

若說紅妝之下的林濃是嬌豔端莊的牡丹,那麼不着修飾的林濃就是池中最美的文君拂塵,荷中仙子!

難怪母后會選上她。

眼神乾淨,容顏美麗,人也不做作,若非他早有妻子,也不喜妻妾成羣,怕也是要心動。

林濃從狀態前起身,回身對上他的目光,沒有太多的表情和展示,只是淺淺福身:“王爺早些安置。”

蕭承宴收回目光。

心底有一絲絲不舒服。

她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轉身上牀,在外側躺下了。

林濃沐浴後,換了一身保守的寢衣出來。

然後從牀尾輕輕爬了上去,小心翼翼,極力避免與之接觸。

牀不是很大,裏處還擺了吉慶之物,所以當林濃拉過另一條被子躺下來後,兩人的手臂還是不免會有觸碰。

蕭承宴察覺她的手臂很涼,也很細滑,然後......!

蕭承宴畢竟是正常男人,如此曖昧,心浮氣躁起來:“搞甚麼!”

帳外的女使乾巴巴地回話:“外頭有人聽牆角,做戲要全套。請王爺見諒。”

然後又配音了兩聲兒喫痛的低泣。

她演得來勁兒。

叫躺在一處的新婚男女倍感尷尬。

偏偏蕭承宴還能清晰的聞到身側女子身上獨特的馨香,絲絲縷縷地鑽進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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