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命
就在這時，路之舟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電話，皺眉接起：“甚麼事？”
我生怕和女兒有關，支棱起耳朵偷聽。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爲難：“總裁，大小姐剛剛打電話來，說讓馬上打給她三百萬。”
路之舟渾不在意：“她要錢那打給她是了，不需要知會我。”
我聽得眉心直跳，我“失蹤”前瑤瑤八個月，今年還沒滿十七呢，正是上高中的年紀。
家裏雖然有錢，但怎麼能這麼敗？孩子從小養得那麼大手大腳，也不問錢花在了哪裏，長大肯定要被養歪的。
我正要開口，電話那頭的祕書又說話了：“但前段時間大小姐纔要過錢，這個月好像已經花了五百萬了。”
我：……？！
我這個當老媽的一個月都花不了那麼多！
但離譜的是，我那叉燒老公竟然只是微微皺眉：“那你打給她之前說說她，另外讓她抽空回來一趟，我有事告訴她。”
然後他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握着菜刀的手緊了。
“路之舟，女兒這麼花錢你不管？”
路之舟看着我撓頭，一臉茫然：“是你說的，女兒要富養。”
我差點被氣出一串會被打碼和諧的母語，去他的女兒要富養，這叫富養嗎！
我一刀剁在菜板上：“把瑤瑤叫回來，立刻！不然我親自去接她！”
路之舟縮了縮腦袋：“好好好，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他點開手機，找了半天才算找着號碼，撥過去之後，電話卻被掛了。
沒過多久，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我在上課。”
路之舟看完就收起了手機：“好了，她在上課呢，我知道你很想孩子們，等她週末放學回來就能看見了，咱們先喫飯吧。”
喫喫喫，喫個屁啊喫！我這還哪喫得下飯，閨女說不定都出事了！
我拽住他領帶：“我不喫，我要去看瑤瑤，你送我去。”
路之舟皺眉，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頭：“好，那我現在送你過去。”
他拿起車鑰匙，正要帶我出門，手機忽然又響了，接起來聽了幾句，他臉色忽然變得難看：“我知道了。”
我疑惑看着他，正想問他怎麼了，他忽然搭上我的肩膀冷硬開口：“公司出了事，我需要馬上過去，在我回來之前，你那裏都不準去。”
與此同時，我看見他的黑化值呲溜一聲跳到了80。
他死死按着我，走路一步三回頭，生怕一眨眼我就會跑了似的。
我眼珠子一陣顫，下意識想開口，體內忽然傳來一股電流，緊接着，系統冷漠的聲音傳來。
【宿主，關於黑化值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能告知旁人，這次是警告，下一次，你會直接死亡。】
我：……
老天爺，怎麼這倆一下子都黑了！
我眼看着路之舟沉着臉大步走出去，腦子都快打結了，偏在這時，路熠面無表情看着我，眼底帶了些涼意和懷疑：“怎麼，不做菜了嗎？”
“還是說，你根本做不出我媽媽擅長的菜？”
我握緊了拳，看見僕人們好像沒再盯我，小聲道：“熠熠，我想讓你幫個忙可以嗎？”
路熠似笑非笑看向我，眼神更冷：“噢？真做不出來，現在狐狸尾巴藏不住了？打算向我求饒？”
我腦門上青筋一陣跳。
不能打，不能打，我生的。
“我要去見你妹妹，但是你爸不讓我出門。”
我壓低聲音嚴肅道：“我回來一定會給你做飯，但現在，帶我去找瑤瑤。”
路熠冷冷看着我：“憑甚麼？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是想害我妹妹？”
我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想開口，系統再次提示路思瑤黑化值又在上漲。
我急得差點跳起來，再看路熠那一臉嘲諷的樣子，揚手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我是你媽！我害你妹的你妹妹啊！馬上帶老孃去，不然把你屁股抽開花！”
路熠條件反射般抱住腦袋，然後他似乎意識到不對，幽幽注視我半晌纔開口：“行，但你最好別打甚麼歪主意。”
路熠冷着臉將我帶出去，走向一輛摩托車：“去她學校？”
我問系統：“瑤瑤在學校嗎？”
系統道：“不，她現在在蘭桂坊的酒吧一條街。”
我聽得眉心一陣跳，腦子裏已經鑽出無數不好的猜測，衝路熠道：“去酒吧一條街！”
路熠表情困惑，憋了很久纔開口：“你給我導航。”
？
臭小子穿那麼拽還開着哈雷不知道酒吧一條街在哪？
我直接奪過他手裏的鑰匙先跨上摩托車：“你上來，我載你。”
路熠表情僵硬：“你？”
我直接把頭盔扣在他腦袋上：“你小時候我也不是沒有載過你，你還嚇得尿褲子了呢。”
路熠的喉結滾了滾，一張帥臉紅得徹底，最後卻乖乖上了車。
我一路轉死油門往酒吧趕，冷不丁聽見路熠悶悶的聲音：“你……真的是媽媽嗎？”
我心裏驀然一軟，輕輕嗯了一聲：“是啊，但熠熠不信也沒事，媽媽會跟你一起等結果。”
路熠很久沒說話，半晌，他拉住我的衣角。
“我小時候媽媽真的帶我騎過摩托車，我嚇尿褲子她還笑，然後我們回去一起被路之舟罵。”
……好大的怨氣，寧叫名字不叫爸爸。
眼看蘭桂坊快到了，我放慢車速：“好啦，你現在是大男子漢，騎摩托肯定不會哭了，實在要哭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路熠彆彆扭扭：“你又不是我媽。”
嘖，死傲嬌。
我沒跟他繼續叭叭，停下車去找女兒。
系統一路指引，把我帶到一家酒吧門口：【路思瑤就在裏面。】
我趕忙跑進去，就看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站在卡座前，聲音卑微可憐：“沈筠修，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沒有要施捨你的意思，只是想對你好而已。”
那個叫沈筠修的黃毛叼着煙，穿着一身不算便宜的衣服，語調痞裏痞氣，懷裏還摟着一個穿白裙子的姑娘：“還要我說多少次啊？我他媽看不上你的臭錢，路思瑤你能不能從我面前滾？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千金小姐！”
“我也不想跟你一起上甚麼貴族學院，老子一看你就噁心！”
我拳頭已經硬了。
媽的！哪來的黃毛！這麼欺負我寶貝女兒！我生下她不是爲了讓她受委屈的！
可我沒想到的是，瑤瑤卻死活不走。
“那我不當千金小姐了可以嗎？你想讓我怎麼樣那就怎麼樣。”
她死死拉着那個黃毛的手：“筠修，只有你是我的光，你讓我幹甚麼都可以……你別離開我。”
正在努力從人堆裏往裏擠的我聽麻了。
這死黃毛救她命了嗎啊！路之舟你該死啊！
閨女在你眼皮子底下被黃毛拐了，你他喵還在惦記上班，這班你怎麼上得下去的！
系統冷不丁冒出一句：【是的，沒錯，真救她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