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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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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回到家裏開始整理東西,將這些年他們送給我的東西全部整理好,裝了幾大箱子。

還有我買給他們的那些,一併打包。

整理完,碩大的別墅顯得空蕩蕩的,一如我和鬱知舟這八年的婚姻。

只剩下恩愛的假象。

我等快遞員上門取件的時候,手機響了,蘇瑤的消息毫無防備彈出來。

“安小姐,你人真好,還讓知舟哥和小晏給我準備這麼大的驚喜,謝謝安小姐。”

對話框裏傳來十幾張照片。

裏面是一場極爲隆重的生日宴,還有鬱知舟的私人好友。

視頻裏有人叫她“小嫂子”。

【安小姐,你別多想,他們亂喊的】

接着一條視頻是鬱宴朝她跑過來,大聲喊“媽媽”。

我知道蘇瑤是故意的,她總是這樣故作無知地營造某些“巧合”,想讓我破防。

如果是從前,我確實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更受不了鬱知舟和鬱宴這麼對我。

可我要離開了。

自然不在乎這些。

第二天我去公司,把手裏的工作交接給其他人,同時給鬱知舟發了郵件辭職。

鬱知舟給我打了無數通電話,我都沒接。

晚上,他帶着鬱宴急匆匆回來。

“知意,你爲甚麼要辭職?還在生氣昨天的事情嗎?”

他懷裏抱着一束玫瑰。

“昨天我撒謊不對,我是怕你多想。”他的眼神裏卻不見多少憂色。

“是啊媽媽,我和爸爸是擔心你的身體,你別生氣了,蘇瑤阿姨以後不住家裏了,爸爸給她買了新......唔!”

鬱宴話說到一半,被鬱知舟捂住嘴。

“我讓她出去住了,昨晚沒回來就是處理這件事情。你放心,她以後不會再來家裏礙你眼。”

鬱知舟把鮮花遞給我。

像甚麼都沒有發生,在我臉頰上落下一吻,“老婆,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從鮮花裏看見一張卡片。

上面寫着:恭賀新業主入住幸福。

所以,這是給蘇瑤買新房子送的花束是嗎?

好一個借花獻佛,或許是忙了一天,順手從廢品堆裏撈出來的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把花束放在旁邊,淡聲說,“我最近確實身體不好,你記得批下離職申請。”

鬱知舟纏我:“你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也不用辭職,可以休假......”

他的話戛然而止。

推開房間門的瞬間,臉上閃過慌亂,“老婆,房間裏的東西呢?怎麼感覺這麼空?”

鬱宴跟在後面。

“媽媽,我的玩具呢?你買給我的大飛機大坦克怎麼不見了?”

“處理了一些沒用的垃圾,你想要,讓你爸爸再給你買新的。”

只要與我無關,想買多少就可以買多少。

“可是大飛機和大坦克都是你買給我的生日禮物......”鬱宴不安的看我,走過來扯了扯我的衣角,“媽媽,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說話。

“爲甚麼?就因爲我給蘇瑤阿姨過生日嗎?媽媽,我和爸爸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嗎?蘇瑤阿姨說你霸道不講理,我還幫你說話......你就是霸道不講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他轉頭跑回自己房間。

鬱知舟臉色複雜。

我好笑問他:“我霸道不講理?”

“可能是兒子聽錯了,蘇瑤不是亂說話的人。”他坐過來抱住我,迅速轉移話題,“晚上想喫甚麼?老公親自下廚。”

我抬眸看他:“你甚麼時候會做飯了?”

我看見鬱知舟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忽然覺得諷刺。

我懷鬱宴的時候,他在肚子裏鬧騰的難受,我甚麼都喫不下,只喜歡喫酸辣黃瓜。

挺簡單的一道菜。

鬱知舟卻從來沒有做成功過。

我一邊吐一邊自己下廚。

鬱知舟陪在我身邊,總是自責手笨,我彼時心疼他,說他的手是用來籤千億訂單的,小小黃瓜配不上他。

如今想來,是真的笨嗎?

只是不願意用心罷了。

鬱知舟晚飯做的很難喫。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怕我察覺到他和鬱宴的祕密。

可他忘了,當年爲了陪他創業,我的胃早已千瘡百孔,喫不得這些。

深夜。

鬱知舟把我攬在懷裏,鬱宴摟着我的胳膊,“媽媽,爸爸剛纔教訓過我了,媽媽生我很辛苦,我以後再也不會惹媽媽生氣了。”

我笑笑沒說話。

鬱宴到底是孩子,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媽媽,我跟你說哦,我們班新轉來一個小孩子,他沒有媽媽,聽說她媽媽跟別的叔叔走了,不要他跟爸爸了......”

以前聽鬱宴提到幼兒園的事情,我都會愉快跟他分享,如今只覺得索然無味。

我想這些話,這些故事,他們跟蘇瑤在一起的時候應該說過一次了吧,還有必要再演一遍嗎?

我想的出神。

就在這時,鬱知舟的手機的響了,看見是蘇瑤打來的,他臉色一僵,轉頭看了看我,纔拿起手機去陽臺接聽。

鬱宴跟着溜下牀。

一門之隔。

蘇瑤委屈的聲音傳來:“知舟哥,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別墅好害怕,你能來陪陪我嗎?我想你,也想小晏。”

鬱知舟朝我這邊看了看。

耐心哄她:“今天太晚了,我和小晏明天過去陪你。”

我想鬱知舟約莫是色迷心竅,忘了陽臺上有監控,我能清清楚楚知道他跟蘇瑤的一切對話。

視頻裏,蘇瑤眼眸含淚,“我知道在你和小晏心裏,安小姐纔是最重要的,我沒有奢求過甚麼,我只是今天太害怕了,知舟哥,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一個人住過這麼大的房子,我真的好孤單......就今晚一次好不好?求求你。”

我盯着手機上的監控。

親眼看着鬱宴哀求鬱知舟帶他過去陪蘇瑤。

鬱知舟滿臉寵溺:“等我。”

我關掉監控,不爭氣的用被子捂住頭,任由眼淚肆意。

我想,我應該不是難受,只是胃疼。

很疼很疼。

他們以爲我睡着了,小心翼翼離開。

第二天我約了安林見面。

這是我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親人,我的弟弟。

如果說現在離開,我還有甚麼擔心的。

那就是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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