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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老婆,我揹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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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恩恩從前衆星捧月。

如今,卻是千人踩,萬人踏。

“等等。”阮恩恩叫住梁家的傭人,端了一塊蛋糕走向紅裙女人。

“你想幹甚麼?”

“請你喫蛋糕。”阮恩恩說完,把一整塊蛋糕塞進紅裙女人的嘴裏,她掙扎間,弄的滿臉都是。

阮恩恩一腳踢在女人的膝蓋上,女人疼得差點兒跪在地上。

她壓低嗓音,警告道:“再對我爸媽口出不遜,就不只是喫蛋糕了。”

話落,她轉身對梁栩栩說道:“栩栩,抱歉。”

“不是你的錯。”梁栩栩立即讓人把那紅裙女人帶走。

梁寒本來想過去把阮恩恩帶去後院休息,卻被容北攔住了去路。

容北身份特殊,梁寒也不好忽視,只能眼睜睜看着阮恩恩獨自離開。

梁栩栩作爲今晚的主角,不好提早離席,本來想讓哥哥偷偷送閨蜜離開,沒想到哥哥不見了人影兒。

阮恩恩從別墅出來,走在鬆軟的沙灘上,身上的禮服在月光下閃耀着微妙的光澤,就像是海面上反射的粼粼波光。

她的身後,一個高大身影尾隨着。

阮恩恩沉浸在難過的情緒裏,沒注意到有人跟着。

她走進了海水裏,海水淹沒膝蓋,裙子的下半截也溼透了,看着一望無垠的海面,阮恩恩內心的脆弱也全都暴露出來。

爸媽死後,二叔三叔四處散播謠言,說當年爸爸不擇手段收購了一家小公司,逼死了那家人。

文淑敏和阮媚又在圈子裏各種詆譭媽媽和她。

這半年她跟一家子極品爭財產,哪裏有空去管別人的嘴?

她今晚來參加梁栩栩的慶功宴是做了心理準備的,可那個女人罵爸媽是遭報應才早死,她還是破防了。

要是爸爸媽媽還在,誰敢這麼對她說話?

她以前沒打過人,也不曾這般潑辣。

可現在,她不得不孤軍奮戰。

“阮恩恩!”一道急切的聲音穿透耳膜。

她的身體被人從後面圈住。

男人力大無窮,抱着她的腰,她的雙腳瞬間離了地。

她輕呼,“你幹甚麼?”

“別人說你幾句,你就想尋死了?你的勇氣呢,你的驕傲呢?”

樓衍看見她一步步走進海里,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阮恩恩聞言,心底的悲痛和憋悶,都在這一刻散去。

“你以爲我要尋死?”

樓衍面色微變。

“放心吧,沒拿回爸爸媽媽的心血,我是不會尋死的。”阮恩恩掙脫了他,兩人站在海水裏,海浪一波、波衝過來,衝散了剛剛的鬱悶。

她仰起頭,看着男人的下巴:“喂,你怎麼又冒出來了?你是土行孫嗎,哪兒都有你。”

樓衍低着頭,漆黑的眼底,映出她嬌小又柔弱的身影。

“我不來,你被海水淹了怎麼辦?”

“我哪有這麼脆弱。”

阮恩恩被海風一吹,腦袋有點兒脹痛,昏沉,她抬起手捏住了男人的下巴:“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蹤我?”

她的嗓音,糯糯的,軟軟的,不似質問。

“我怕你出事。”這次,他承認是跟蹤她了。

“我爲甚麼要出事?”

“張嫂說,這半年你遭受了不少人的冷待,說不定還有人嚼舌根,惹你不高興。”

“這個張嫂。”阮恩恩嘀咕了一句,靠在了樓衍的胸口上。

他的心跳很有力,胸膛硬硬的,胸肌發達,線條清晰。

靠着很有安全感。

樓衍抬起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跟哄小孩子似的,“別不高興了,那些人早晚會受到懲罰的。”

“等我奪回公司,我就狠狠報復她。”阮恩恩哼哼道。

樓衍:“再喂她多喫幾塊蛋糕。”

“撲哧——”

梁寒好不容易打發了容北找出來。

遠遠地,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把阮恩恩抱在懷裏。

她又哭又笑地跟他說着話,眼裏只有他。

梁寒的心中泛起一陣不安,他飛快地跑過去:“恩恩,你沒事吧?”

阮恩恩沒想到梁寒會出來。

自從梁夫人放了話,梁寒就有意無意疏遠了自己,而她也很識趣,從不聯繫他。

在外碰見,也只是“阮小姐和梁總”。

今晚他追出來,是不把梁夫人的警告放眼裏了?

“梁總。”阮恩恩收起笑意,對梁寒的態度極淡。

樓衍宣誓主權似的把外套脫下,給阮恩恩披上,“冷,小心感冒。”

阮恩恩看他一眼,眉眼透着她自己都不知的溫柔。

梁寒看不下去了,他沉聲道:“恩恩,那個詆譭你父母的女人我已經趕走了,今後不會再跟他們家有任何來往。栩栩很擔心你,我們先回去吧!”

他在律所見過樓衍。

恩恩說是個老朋友,但看他們倆的親密姿態卻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

“老婆,我們先回家吧。”樓衍故意在梁寒面前說道。

阮恩恩瞪他。

他卻好整以暇,“回家給你熬薑湯。”

梁寒道:“恩恩不喜歡吃薑,從不喝薑湯。”

樓衍:“是嗎?我昨天才喂她喝過。”

阮恩恩:……這人撒謊能眨眨眼嗎?

“恩恩,你甚麼時候結婚的?他又是甚麼人,不會打你別的主意吧?”

“我的事不勞梁總費心。”阮恩恩垮了臉色,拉着樓衍要走。

她跟樓衍是協議結婚,僱傭關係,但她不屑跟梁寒解釋。

梁寒拉住她的左手,“恩恩,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已經在努力說服我媽了。等我成爲梁氏集團的總裁,誰也不能反對我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雖然不知樓衍的身份背景,可只是看見樓衍的容貌身材,清冽氣質,他便有了危機感。

“恩恩,難道你忘記小時候我們一起在你家別墅玩兒,我爬樹給你摘枇杷,還揹着睡着的你回家?你忘記叔叔阿姨說,希望我能成爲他們的半個兒子?你忘記……”

“梁寒!”阮恩恩憤怒地打斷了梁寒,“那都是從前了,我已經忘了。梁夫人說過,我生性柔弱,又被父母寵壞了,實在不適合做梁家兒媳,今後你別再說這樣的話!”

梁寒不肯放手。

樓衍捏住梁寒手腕的筋脈,稍微用力,梁寒疼得放開了她。

“梁總,自重。”

他彎下腰,“老婆,我揹你回家。”

阮恩恩:這人,搞甚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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