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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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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屋喝水的姜伶不知道自己的馬屁拍馬蹄子上了。

此刻她在內心暗暗感嘆命運的不公!就不能趕在結婚前記起來?

作爲大饞丫頭自己也算是無敵了,好陸延這口,還跟人家搞強制愛。

這下好了,再晚點記起來就要釀成滅門慘案。

“閨女出來喫飯!”

林三妹在院子裏喊了一聲,將姜伶拉回現實。

一家人忙活了一早上還沒喫上一口熱飯。

想到這兒姜伶邁着小碎步去自己屋裏喊陸延,今天開始再也不能做一件可能會讓大佬記仇的事兒了。

“喫飯了陸延。”姜伶笑得諂媚,只是她自己沒察覺。

陸延瞥了一眼,起身出屋。

期間沒給姜伶任何的回應。

姜伶也不惱,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和大佬身後的小弟一個狗腿子模樣。

可是這一幕被姜家人看在眼裏那就是妥妥的欺負人。

姜伶作爲林三妹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女兒,從生下來就是家裏的寶,甚麼時候這麼掏心掏肺對待過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在他們看來陸延簡直是不知好歹,礙於姜伶在一家人並未說甚麼,飯桌上除了姜伶時不時給陸延夾菜,問他的口味喜好,其他人愣是一句話沒說。

沉溺於拯救全家的姜伶絲毫沒注意打到右手邊快要喫人的老母親。

陸延還一口沒喫,碗裏被夾滿了菜。

姜伶還特意解釋道:“筷子我沒用過,很乾淨的。”

“嗯。”

陸延怕麻煩,吃了滿滿一碗姜伶給自己夾的菜。

跟當初剛下放勞動比起來,姜家的飯桌可以算是盛宴。

仔細觀察桌上的葷腥都靠着姜伶這邊,她沒怎麼喫,姜家人也沒怎麼動。

相反因爲姜伶的緣故自己喫的反而是最多的。

一家人安靜喫飯,門外卻來了個不速之客——田安安。

“喲,叔嬸子小伶喫飯呢?”

出於客氣林三妹回道:“安安喫沒?一起喫點兒。”

因爲她是支書的女兒,所以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了。

不出意外的田安安坐下了,等着林三妹去給自己拿碗筷。

姜伶看着她毫無顧忌地坐在了陸延身邊的空位上。

八仙桌四條板凳,她還不敢坐陸延旁邊,這田安安的心思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可田安安在自己村支書父親的影響纔不是最嫌棄陸延這種有錯誤在身的人嗎?

平日有多遠躲多遠,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管了,要是她真能拿下陸延,算她有本事。

陸延注意到了姜伶的打量,還察覺到自從田安安來了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淡了很多。

田安安喫着姜家的好飯好菜,都快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自己從上次跟着家裏老頭去鎮政府辦公室聽到了某個市上下來的領導的話,她的心就跟着雀躍起來。

誰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有一副好皮囊的平時不吭聲的破落戶是個有錢人家的兒子,還可能在今年平反回北城。

一想到平日裏雙水村裏沒幾人看得起他,田安安就暗自高興。接下來自己有的是機會和時間送溫暖。

她就不信了,身爲一個男人,陸延能不喫這套,更何況自己還是高中畢業城裏有鐵飯碗的上進女人。

比起姜伶這個被慣壞只知道喫喝的繡花枕頭可強了一萬倍。

田安安以爲陸延記不得自己,可他不知道陸延小心眼兒着呢。

自從家裏因爲特殊原因,一個家庭四分五裂,下放在全國各地勞動。

那時候幾乎摧垮了他多年來站在金字塔睥睨普通人的傲骨。

因爲周圍人的議論和污衊他變得比從前敏感。

及時田安安從未和他有過交流,陸延也能感受到來自於人羣之後的惡意和輕蔑。

身旁的女人在他看來甚至不如強迫自己結婚洞房的姜伶。

喫完飯,姜建華就領着三個大男人去地裏幹活。

如今正是春耕的時候,田地也到了農民手裏,村裏人恨不得一天除八次地。

姜伶則陪着林三妹在廚房裏收拾。

田安安抱手在門口開始指點江山。

“姜伶你這兒還沒擦乾淨呢......”

“姜伶,這個碗你沒擦乾,還有點水漬。”

“姜伶你做事兒怎麼拖泥帶水的,一點也配......”

差點說漏了嘴,田安安及時閉嘴。

沒想到林三妹變了臉接着說了下去“配不上陸延?是這意思吧安安?”

剛纔從她進來,眼神就不對勁兒,從前避之不及的,今天反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挨着陸延坐。

想着讓女兒跟着自己不讓她回屋,否則田安安這個窮瘋了的又要裝可憐拿自家閨女的東西。

田安安一時語塞,思慮片刻之後直言不諱道:“小伶就是貪圖陸延那張臉,他倆長久不了,之後也得另找婆家。這些活兒幹不好那以後被婆婆罵了咋辦。”

“別以爲你是田貴兒的閨女我就會爲了那點兒一分錢不值的和氣捧着你,敢咒我閨女和姑爺的婚姻,你不想活啦?”

眼看把村長媳婦兒惹毛了,田安安撒腿就跑出姜家。

看着落荒而逃的田安安,林三妹在廚房門前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東西,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伶伶以後少和她玩。”

姜伶點點頭,乖巧應下。

從前她可能還會礙於兩家人的關係搭理田安安,開了上帝視角後才知道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是個善茬。

田安安此刻感覺自己被天大的餡兒餅砸中了,聽絲織廠同一個車間的工友說北城又大又漂亮,大馬路上都是小汽車,隨地可見的高樓。

不過很快她也要享受這種生活了。

田安安雖然在城裏工作,但每次工資發下來都會被爹媽拿走一大半,只給她留下勉強夠喫飯的錢。

美名其曰給她存着充盈她的嫁妝。

背地裏早就給她哥一家和弟弟花光了。

只是她一直認爲自己的父母和姜伶的父母是一樣的,把家裏的女兒當寶貝,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如今絲織廠的工作在她接受了貧富衝擊之後已經入不了她的眼了。

不論如何她要搭上陸延,只要一結婚就能拿北城的戶口。

再不濟也是個北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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