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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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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欣言將皇家和太后幾個字咬得極重,字字抓着姚李氏的口誤說事。

姚昌城氣的一甩袖子:“家門不幸...”

隨後便快步離開正堂。

見姚昌城被氣走,姚李氏氣的直拍桌子:“來人,給我打,給我打死這個牙尖嘴利的瘋婦。”

幾個凶神惡煞的婆子立刻衝過來,眼見她們就要將沈欣言按住,沈欣言後退一步:“你們可想好了,今日我並無過錯,婆母不可能真打死我。

但你們的賣身契都在我這,我也是你們在官府備案的正頭主子,根據律例,你們若打死我,你們全家都逃不過凌遲處死的命運。

若打不死我,那日後我翻後賬,你們也逃不過個被髮賣的命運。”

喫她的喝她的,結果卻對她動手,這些人哪來的臉。

聽了沈欣言的話,之前那些凶神惡煞的婆子都露出驚慌的表情。

這兩年她們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竟是忘了二夫人才是那個真正能掌管她們生S大權的人。

見婆子們都站着不動,姚李氏用手拍桌子:“反...沈氏,你竟如此欺辱自己的婆母,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她也想起來了,將軍府落魄得早,老將軍回家榮養沒多久便去了,老二在邊疆只有軍功卻沒撈着啥實際的好處。

在沈欣言過來之前,她們將軍府也就表面上看起來不錯,實際上每人屋裏不過一兩個伺候的,平日裏還要負責府上的雜務。

現在這些奴才,都是沈欣言進府後才採買的,沒想到這女人心計如此之深,竟是將賣身契都落在自己名下了。

沈欣言看了身邊的婆子一眼,那人立刻縮頭縮腦地搬了把凳子過來:“二夫人請坐。”

現在表現得好一些,應該能在二夫人面前討個好吧。

沈欣言沒管臊眉耷拉眼的婆子,被櫻桃攙扶着坐下,語氣中帶着惶恐:“婆母說哪裏話,媳婦哪敢忤逆婆母。

至於天打雷劈就更不用擔心,媳婦下雨天不出門就是,只是媳婦今日嚇壞了,暫時怕是不能算賬,這個月的賬本和月錢,就麻煩婆母親多費心了。”

既然撕破臉,那就莫要花用她的錢財。

聽到月錢,姚李氏的聲音帶着憤怒:“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婦。”

府上一個月的開銷至少三千兩,沈氏怎麼好意思開這個口,人都是沈氏買的,憑甚麼向她要錢。

沈欣言笑着點頭:“是婆母調教的好。”

姚李氏用手捂住心口,氣得直哎呦:“家門不幸,家門不幸,錦風,你怎麼就這麼去了,留這個惡婦欺辱你的母親。”

姚李氏小戶出身,平日裏不招惹她還好,只要發起火來便是滿口的哀怨之言,聽得人着實難受。

沈欣言也跟着嘆息:“母親說的正是,若是二爺還在,想必定然好臉面不會用媳婦的嫁妝,媳婦也是今日才悟出這個道理,以後斷不會再用錢來侮辱二爺的名譽。”

想折辱她,還想讓她出銀子,以後沒有那齣戲了。

姚錦寧眼珠轉了轉還想再說話,卻被柳姨娘不着痕跡地捂住了嘴,現在這時候甚麼都不要說,免得引火上身。

屋中一時間陷入僵局。

就在大家都盯着沈欣言看,琢磨如何降服她時,外面忽然傳來呵斥聲:“這是看我年紀大了,想要我的命啊,老婆子我今日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孫媳婦。”

沈欣言聞言迅速起身,心中也是一暖。

只聽聲音便知道,來人是鎮遠將軍的遺孀,府中的太夫人姚錢氏。

自她守寡後,也一直是太夫人對她百般呵護,凡事都在爲她出頭。

今日想必是聽到婆母要爲難她,特意過來幫她撐場子了。

見沈欣言那副感動的模樣,阿蠻忽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也真是蠢到家了,難道你看不出來,人家是來幫自己親兒媳婦的嗎。

你嫁進府裏這麼多年,她哪次不是用話哄着你,實際上好處都是你在掏,人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居然就能哄得你找不着北了。”

阿蠻的笑聲漸漸停了,隨後便是咬牙切齒:“一家毒蠍子吸血蟲,個個都指望着趴在別人身上不勞而獲,恨不能將人敲骨吸髓,專挑蠢的騙...”

最後一句話,似乎在說沈欣言,又似乎是在說自己。

沈欣言沉默了,只怔怔看着太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走向姚李氏。

細想之前發生的事,似乎每次自己想要反抗之時,都是姚錢氏出來爲她主持公道的。

雖然看似在幫她,可最後依舊是她付出的更多。

沈欣言的臉色愈發蒼白,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好在櫻桃及時將人扶住。

姚錢氏一臉關切地看着沈欣言:“言丫頭這是怎麼了?”

沈欣言避開姚錢氏的眼睛:“祖母,孫媳今日身體乏累,可否先回去休息,待明日再親自去給祖母請安。”

姚錢氏慈愛地看着沈欣言:“可憐見的孩子,你且回去休息吧,你婆婆越來越糊塗,待明日起便讓她隨我一起去佛堂誦經,好好醒醒腦子,管家的事還是要交給你,這樣我才放心。”

沈欣言的指尖抖了抖,以前竟是沒察覺,原來太夫人竟是這麼會說話的人。

這哪裏是給她管家權,這分明就是讓她繼續出月例銀子。

阿蠻也是嗤笑:“人家相信你呢,你感不感動,也不知你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竟能讓人家全家一起忽悠你。

這消息傳得倒是夠快的,你說那個疼愛你的祖母爲何會知道剛剛發生的事呢,她這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你猜她剛剛待在何處!”

沈欣言心中鬱結不欲多說,只同姚錢氏說了幾句,便行禮告辭了。

主角走了,姚錢氏冷冷地環視了在場的姨娘們:“一個個不省心的東西。”

隨後看向姚李氏:“你跟我來。”

視線落在姚錦寧身上:“還有你。”

年輕的時候要教媳婦,沒想到年老之後還是要教,都怪自己當初沒好好打探姚李氏的情況,苦了他家兒子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

沈欣言回房梳洗過,便打發櫻桃離開。

看着櫻桃帶着幾個丫鬟呼啦啦走出房間,阿蠻忽然開口:“今日的事也算平安度過,我記得你在城西那邊有兩個鋪子,你明日過去視察,我尋個機緣給你。”

沈欣言的注意力卻不在機緣上,她小心翼翼地詢問:“你說你入了私...那種地方,後來如何,你還...活着嗎?”

阿蠻難得沒有冷嘲熱諷,而是發出一聲長嘆:“別人越是希望我過得不好,我便越是要風光給他們看,爬到他們永遠都夠不着的地方,將他們都踩在我腳下。”

聽阿蠻的語氣,也知她現在過得不錯,沈欣言鬆了口氣,隨後又落寞起來:“我想不通,既然如此不喜我,爲何不想辦法讓我病死,而是要弄出這一出腌臢事。”

阿蠻冷哼:“因爲他們比你更怕人查,必須想個讓人提起你就膈應的辦法,才能讓這件事平安渡過。”

沈欣言恨得咬緊牙關:“我究竟何處對不住他們,要如此待我。”

阿蠻的聲音瞬間冰冷:“你沒有對不起他們,只是他們經不起查,因爲你那死鬼丈夫其實只是假死,現正在外面風流快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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