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貓阿狗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甚麼，許渝寧匆匆掛斷電話。
其實她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只不過還需要進一步證明。
林映雪不敢吭聲，就這樣直直望着她。
許渝寧眉眼帶笑，微微挑眉。
“看甚麼呢？”
林映雪嘖嘖兩聲，眼中滿是驚喜。
“阿寧，我怎麼覺得你離開狗男人以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呢？”
許渝寧淡笑不語，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換了個人嗎？
其實不是，她一直都是這樣。
只不過這些年跟在江澤川身邊，她早就被磨沒了脾氣。
而今，只不過是再做回自己罷了。
電話那頭的效率很高，沒多久許渝寧就收到了短信。
上面是當天酒吧的監控錄像，清晰地拍下了偷拍的兩人。
除此以外，還有視頻發佈的IP地址。
“水蘭華庭？那不是江澤川住的地方嗎？”
不知爲何，許渝寧的心鈍痛了一下。
她以爲自己早就麻木了，卻還是在發現兩人同居以後，微微泛酸。
結婚三年，兩人一直都是分居。
就連江澤川的公寓，她過去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而孟姝含卻堂而皇之地住進他家， 可真是愛得夠深。
“這也太過分了，這擺明了就是污衊，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林映雪喋喋不休，替許渝寧打抱不平。
許渝寧淡淡嗯了一身，將證據保存到手機上，眼底劃過一抹報復。
“是他們先來招惹我的，就不能怪我不留情面。”
*
夜裏，水蘭華庭的大平層裏，江澤川站在落地窗前，凝視着窗外的車水馬龍。
他眸色微沉，瘦削的側臉格外冷毅。
金絲眼鏡卡在鼻樑上，西裝袖子挽起一截，露出精壯的小臂。
顯得整個人禁，欲又矜貴。
手裏的手機明明暗暗，赫然是白天的熱搜界面。
他譏諷的勾起脣角，盯着視頻裏嬌媚的許渝寧。
呵。
還沒離婚呢，就迫不及待給自己找新歡了。
孟姝含從臥室走出來，環住江澤川的腰。
“澤川，別太辛苦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江澤川身體一僵，迅速將手機屏幕摁滅，轉身將人攬進懷裏。
“放心，我處理完工作就回去。”
他的聲音低沉慵懶，鑽進孟姝含地耳朵裏，引得她渾身陣陣酥，麻。
她將身子貼在江澤川身上，聲音嬌媚。
“白天的熱搜我也看見了，渝寧這次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她說不定是想接着她父親的影響，讓人扒出她與你的關係，從而……”
她見江澤川的臉色不太好看，嬌嫩的手攀上江澤川的胸膛。
“你別生氣，我也是隨便猜猜，多半是我多想了。”
“渝寧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一直都沒鬧過，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江家難堪呢。”
好話壞話都讓她說了，看似是在替許渝寧說話，實際上是爲了引江澤川多想。
看着江澤川的臉色漸漸冷下去，孟姝含的眼中閃過得意。
江澤川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明顯帶着怒意。
“走吧，回去睡覺。”
江澤川沒給她明確的反饋，但孟姝含心裏清楚，他一定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
許渝寧沒理會網上的事情，任由謠言就這樣散播下去。
還沒到反擊的大好時機，她貿然出面，肯定會被網友噴成篩子。
電話嗡嗡響起，許渝寧眉頭皺起，嘆了口氣還是接起來。
林映雪只聽見她叫了聲媽，似乎還答應了甚麼。
電話被掛斷，許渝寧換衣服準備出門。
“阿寧，你要出去啊？”
林映雪有些擔心，現在的網友都病態得可怕，許渝寧現在出去，說不定會有危險。
許渝寧淡淡嗯了一聲，扶着牆邊換鞋。
“宋阿姨找我，讓我過去一趟。”
林映雪撇撇嘴，似是不太認可。
“阿寧，江澤川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去他家幹甚麼？”
許渝寧沉默一瞬，神色平靜。
“江家長輩對我都很好，我們小輩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他們，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看看。”
從結婚到現在，宋慧敏對她向來都很好。
而且她畢竟還是江家的兒媳婦，熱搜的事情鬧得這麼她，她也應該有個解釋。
林映雪嘆氣，心中是說不出的心疼。
想不讓許渝寧去，又找不出別的甚麼理由，只能任由她出門。
許渝寧到老宅的時候，宋慧敏已經坐在沙發上等着了。
客廳裏空空蕩蕩，連平時伺候的保姆都不見了。
許渝寧將這些都看在眼裏，扯出一抹笑，坐到了宋慧敏身邊。
“媽，那件事……”
還沒等許渝寧說完，宋慧敏就緊緊拉住她的手，眼圈泛紅。
“寧寧，你和澤川之間，是不是真的沒可能了？”
許渝寧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怔愣一瞬，而後搖搖頭。
“我們之間開始本就是個錯誤，現在好聚好散，是最好的選擇，熱搜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不會影響江家的。”
宋慧敏看着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心疼落淚。
她緊緊拉住許渝寧的手，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些捕風捉影的東西我從來都不相信，我就是惦記你，怕你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
這才幾日不見，許渝寧就瘦了不少。
眼圈也泛青，臉上盡是疲態。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這幾天實在是苦了你了。”
聽見宋慧敏的話，許渝寧忍不住鼻頭一酸。
她沒想到，宋慧敏會無條件地信任自己。
“謝謝你，媽。”
她聲音帶着幾分哭腔，強忍着不讓淚落下來。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院門被人打開，江澤川大步走進來。
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孟姝含。
許渝寧看見兩人的身影，目光瞬間冷下去，警惕地盯着她們。
許渝寧和江澤川的視線相交，彼此都能看出眼底的厭惡。
孟姝含像是沒看見許渝寧似的，徑直坐到宋慧敏身邊，親暱地挽住她的手。
“伯母，我和澤川過來看您了。”
宋慧敏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嫌棄地往邊上挪了挪，拉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鄙夷地看了眼孟姝含，嘲諷開口。
“我們江家現在也是甚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