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爸周媽養活我,除了心善以外,是想讓我當週思恆的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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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恆前腳到家,周媽的電話後腳就打來了,叫我趕快回去。
熱情又急切,活像個催嬪妃給皇帝侍寢的老嬤嬤,爭分奪秒的。
我掛斷電話,手機屏幕上還顯示着周思恆的高鐵時刻表,下午六點四十三分到站。
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小時,周思恆都到家了,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他說話,心平氣和的那種。
又磨蹭了二十分鐘,我才動身,路上去了趟銀行。
到家時周媽正在煮餃子,廚房的門沒關,蒸騰的白氣散了大半個屋子,看起來霧濛濛的。
周思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穿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頭髮剪得很整齊,身子稍微前傾,半側着臉。
見我進門,立刻把頭轉回去裝作沒看到。呵,穿的人模人樣,乾的事比狗還狗。
我也沒理他,脫掉大衣換了拖鞋往廚房裏走,經過沙發時把一包烤紅薯扔在了他腿上。
周思恆一下跳起來,“陳念,你想燙死我啊!”
“別大驚小怪的,回頭再噎死了可不怨我。”
他瞪了我兩眼,氣呼呼地往臥室走,沒兩步,又拐回來把紅薯撿上揣兜裏,還嘀咕着罵了我兩句纔回去。
我胸口頓時鬆快了些,果然,我倆還是這樣相處最舒服。濃情蜜意甚麼的,實在做不來。
飯後,我跟平常一樣利索地收拾了碗筷去廚房,被周媽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