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們也曾有過快樂時光,我甚至以爲,江漠就算是塊冰,也被我捂熱了……然,莫月的死,讓我徹底明白:我的婚姻,只是一場笑話。
從酒吧出來之前,我捂着肚子,扶着牆去了趟廁所。
下面還在出血,血量比之前多,我默默把護墊換成姨媽巾,小腹的疼痛讓我佝僂着腰。
昨夜是莫月約我,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心情不好,像是感情出了點問題,說想找人陪喝酒,我自然答應,還說好今天她陪我去醫院。
下面出血好幾天了,恰到了生理期,像大姨媽欲來不來。如今,被最愛的男人瘋踢了一番,倒是把大姨媽踢來了。
我站在盥洗臺前,看着鏡子裏的女人。
哭了那麼久,妝早被眼淚弄花了,睫毛膏暈染在眼睛周圍,像熊貓眼;再下面一點,高高腫起的臉龐,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口紅也花了,嘴巴周圍全是紅……
“好狼狽……”我對鏡子裏的女人說。
睫毛眨下的瞬間,眼淚再次落下。
我不是聖人。
目睹了昨夜的一切,無論莫月經歷了甚麼,我不爲她哭,而是爲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昨夜每一腳都是恨不得我死的力道。
我用冷水澆臉,洗手液洗臉,腫起的半邊臉火燒火辣的痛。當所有妝容卸下,浮現在鏡子裏的是一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
頭髮很亂。
精緻的花苞頭亂得像雞窩,珍珠髮卡垂落在臉側,紅色裙子上到處都是腳印。
從大廳過時,有阿姨在打掃衛生,朝我投來憐憫的眼神,很快低頭。
到酒吧門口,街上車水馬龍,陽光冰涼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