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報恩所娶的夫人沈聽瀾膽小無趣,白遠濯很不喜。可最近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先是傾慕他的沈聽瀾提出要和離。再是同僚/下屬/上司們奇奇怪怪的言行:“白大人,貴夫人刻得一手好印章,您愛好印章,與您的夫人琴瑟和鳴,定得了不少好印章,不如與我們分享分享?”“白大人,下官一想到您每日都能享用您夫人做的美味佳餚,便好生羨慕。”“白愛卿,想不到你夫人繡藝如此精妙,那一副《南山僧佛會》太后很喜歡,病已大好!”白遠濯:“……”拿不出印章、沒喫過美食,更不知道沈聽瀾繡藝精妙的白遠濯決定去找沈聽瀾談談。正好聽見沈聽瀾在與人唏噓白府虛度的那幾年:“辣雞愛情,毀我青春。”白遠濯眉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馬車搖搖晃晃的,將沈聽瀾送進了夢鄉。
她夢見了兩個不認識但是感覺很熟悉的人,一男一女,他們穿着樣式輕便的服飾,行在山水之間。
男人躡手躡腳的摸着女人的肚子說:“若是個兒子,就叫沈沉璧;若是個女兒,就叫沈聽瀾。”
沈聽瀾驀然驚醒,吐口而出:“爹,娘……”語調悲慼,似萬念成灰。
她驚覺臉上冰涼,抬手一揭,原是落了淚。
沈聽瀾緩了一會,問被她趕到馬車外面坐着的春柳:“行到哪了?”
“回主子,已經到東大街了。”春柳的聲音像憋着氣,怪悶的。
白府位於西街上,橫穿東街便可至。也就是說,還有一段路程才能到白府。
沈聽瀾耷耷地靠着軟墊開始想今後的打算。
葉蓉有一句話說得不錯,她的確沒有一個良好的身世。
沈聽瀾乃是京城郊外小村裏一家農戶的女兒,她爹臨死前用救了白遠濯父親一命的恩情,換她嫁給了白遠濯。
依稀記得她與白遠濯初見時。
彼時她被無名狀衝入村中的野豬追趕,眼看着要被野豬拱翻時,白遠濯如天神下凡一般。
倏然間出現在她面前,一劍挑翻了野豬。
白衣高潔,長劍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