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不知他這話甚麼意思,她有些心虛:“少……少點也使得,八十兩吧,不能更少了。”
徐宴盯着這個財迷心竅的女人,她再也不是當年大磨盤村裏,那個拉着他的手叫他哥哥的害羞女孩。
他緩緩道:“你跟了我許多年,又爲我生養兩個兒子……一百兩,似乎有點少。”
茶花忙道:“民婦不是個貪心的人,只要大人給了銀子,以後絕對不會糾纏。”
徐宴站起身,負手看向窗外的大雨,似乎在思考這筆交易的可行性。
茶花戰戰兢兢,只盼着他答應下來,那自己也算有條活路了。
過了許久,他纔開口道:“我答應你,只是,現在身上沒太多現銀,你隨我去京城取吧。”
茶花一怔,心念百轉,萬一路上他起了殺心怎麼辦?
徐宴卻不給她拒絕的餘地,繼續說:“這一路上你要安分守己,萬萬不能叫別人知道你的身份,尤其是濮陽長公主,懂了麼?”
茶花心中一酸,聽他說這話,應該暫時對自己沒存殺害之心,她點了點頭,“我定會本分,不給大人惹麻煩。”
徐宴在屋內四處打量幾眼,家徒四壁,頂上還滴滴拉拉地滲着水。
他問:“你還有甚麼東西要收拾?”
茶花知道這屋子以後是不能住了,如果能有命從京城回來,她和兒子們也得搬家。當下看甚麼都放不下,屋內唯一一張好桌子還是前幾天長生剛打好的,這就要捨棄,她實在是肉疼,暗自把徐宴罵了幾百遍。
在屋內收拾了好大一包裹,又將公婆的牌位仔細包好,將徐宴的牌位交到他手中,“如今你活着,這牌位自然是要不得了,你看怎麼處置?是砸了還是埋了……隨你罷。”
她越說聲音越低,卻倔強地抬起了頭,將眼中淚水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