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穿成了男頻文中被崔氏主母送給庶子男主的通房丫鬟。這時,男主已經成爲權臣,整個故事線接近尾聲了。他有一個白月光,而穿越而來的姜南與那傳說中的白月光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耳垂上的那顆紅痣,都毫無偏差。因着長相,被主母從人牙子手中挑中,偷偷在別院調教了好一段時間,才送進男主府中。姜南無法接受被當作一個棋子玩物,送給男人。可親眼見過妄想從人牙子手中逃跑的人,落得亂棍打死的下場後。她不敢。她隱忍蟄伏,乖巧聽話。計劃着先順着主母的意,去男主身邊,騙得他的心,將賣身契拿到手,然後再逃出去。她有身爲棋子的自覺,也有身爲替身的自覺。更有隨時逃跑的打算。崔徵望着腳底下匍匐的女子,跟他隨意胡謅出來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心下覺得好笑。身爲權臣,當然要有些弱點,才能讓人安心。不是錢財,就是女色。錢財,他不缺。便隨意說了女人的模樣,沒想到還真被有心人找到了。那便陪着他們演一演,只不過這個女人好似很愛慕他,連她主子的話都違背了,那麼怕痛的人,竟奮不顧身的替他擋刀。...
炎炎夏日。
蟬兒都蔫兒巴的有一聲沒一聲的叫着。
尚書令府中的樹木成蔭,倒是能遮住頭頂的烈日,只是立在陰涼處,都覺得悶熱異常,汗水浸透了丫鬟們單薄的衣裳。
幾個丫鬟穿着崔府統一的梅染色圓領裙衫,汗順着脖子滾落進領中也顧不得擦,提着竹竿做的蟬粘杆,仰着脖子微微蹙着眉頭,望着透着細碎光亮的繁茂枝丫。
與院子裏的熱鬧不同,綺春閣內一片壓抑的死寂。
崔徵端坐在堂上,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跪在自己腳邊上的女子,雖是跪伏着,背脊卻挺直。一身水紅,半束着的青絲散落在身後,卻依舊能叫人瞧出她腰肢纖細,身姿曼妙,是個打眼便能驚豔的美人。
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圈椅扶手上。
他不說,卻比疾言厲色更讓人心慌。
便是沒有在屋內置冰,姜南都覺得後背陣陣寒意,將頭埋在地上,一動不動。
崔徵左手下座的是個身着富貴的婦人,年歲瞧着約莫四十左右的模樣,此時正捏着帕子拭淚。
“我知你現在身份與往日不同,爲孃的在你這處也說不上話,只是打眼兒看去,你那三姐姐最小的財哥兒,比你還小上三四歲,前兒個來府裏說是財哥那長子都上家塾了......你這個做舅爺的房中,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叫爲娘這心裏如何不焦心。”
婦人哭的情真意切,崔徵心中卻毫無波瀾。
甚至有些想笑。
上趕着來給他送房中人,送了個甚麼貨色來?
自從當了這尚書令,每日都有上門送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