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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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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微微側頭,張嘴便咬住了那小巧的耳垂,姜南當即喫痛的呼出聲來。

東哥守在屋門口,一邊拿帕子驅趕蚊蟲,一邊望着廊檐下的燈籠發呆,突然聽到屋子裏面姑娘傳來的驚呼聲,繼而便是細碎的嬌笑聲。

支離破碎的。

聽起來痛苦又歡愉。

東哥跟在崔徵身邊伺候也有六七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了主子的牆角,多少有些赧意,見凝珠腳下匆匆,從院外走進了。

張嘴就想說話。

東哥連忙迎了上去。

“這會兒怕是吃不了了,你去將飯菜溫着。”

凝珠嘴張了張,卻瞥到了西廂房燭影綽綽,當即明白了甚麼,捏着帕子輕輕拍了東哥肩膀一下,便又出去了。

東哥也不想聽主子的牆角,可她若走了,一會兒裏面要是需要伺候,便尋不到人。

她只能厚着臉皮,又坐回廊橋之上。

曾經在主院近身伺候過爺的都知道,爺是不喜歡女人近身的,便是代掌中饋的大丫鬟盞雲都沒有機會伺候過主子。

這應該算是主子爺第一次親近女人。

看來爺確實深愛着當年早早亡故的江姑娘,連替身的地位都水漲船高。

這位替身姑娘的出身差了些,脾氣看起來也還不錯,瞧着又實在美麗。

也好,這樣的主兒,只要不起甚麼壞心思,那張臉也能保她榮華富貴一輩子。

東哥揮了揮手中的帕子,驅趕圍着燈籠而來的蚊蟲,又檢查了下主屋的門簾子,見着上面密密麻麻堆積了些蚊蟲,嫌惡的撣了撣。

這邊浪潮洶湧,趁波逐浪。

旁的地方也很是熱鬧。

盞雲江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朝着給她傳話的丫鬟砸去,怒道。

“你再說一遍?你說爺甚麼?”

那跪伏在地上的丫鬟都要哭了,肩膀微顫着。

“姑,姑娘,主子爺寵幸了犯月姑娘。”

盞雲姣好的面龐努力剋制不要扭曲,想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時,只覺得嘴角有千斤重。

主子爺寵幸了那個替身!

他明明因着少時之事,最討厭女人親近,下午她進去看到爺將那替身摟在懷中時,盞雲就覺得心慌,覺着主子爺對這個犯月上心了。

現下看來,果然沒錯。

她從小到大,跟了爺十幾年,爺都沒有碰過她!

定是主母覺得她不中用,從來沒能在爺跟前說上過話,才又找了個人來,還找了個跟死去的江浸月一模一樣的人來!

她都已經將爺府中的中饋之權握在手中了,主母怎麼就不能再等等!

盞雲臉色變了又變,才忍住掀翻飯菜的衝動。爺就在旁邊的屋子裏翻雲覆雨,若是她鬧出大的動靜來,只會落得爺的厭棄。

身邊的綠珠瞧着盞雲的臉色,走上前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丫鬟道。

“還杵在這裏做甚麼?還不快下去!”

那丫頭這才道了聲謝謝綠珠姐姐,匆匆退了下去。

屋子裏只剩綠珠和盞雲之後,綠珠這才嘆了口氣,坐到盞雲身側道。

“姐姐莫要氣壞了身子,爺是人中龍鳳,今兒個沒有犯月,明兒個也會有旁的人來,好在爺不是重色之人,否則這後院之中的那幾位主兒不是早早就近了爺的身了?犯月也只是勝在了那張臉。”

這最後一句綠珠說的意味深長,盞雲皺了皺眉頭,側眸望向綠珠。

“你的意思是?”

綠珠卻笑了笑。

“姐姐,我能有甚麼意思,咱同是在院中伺候主子的,便是情同姐妹,一道兒賞賞花,看看魚甚麼的不也是尋常?”

“若是,她不小心摔着了,傷了臉,又怨得了誰呢。”

是啊,她勝在了那張臉,若是臉毀了,爺哪裏還會稀罕她?

便讓她得意兩天。

盞雲嘴角也揚起一抹笑來,拍了拍綠珠的手。

“妹妹說的很是在理。”

......

真不是甚麼好的體驗。

姜南都開始懷疑男主的能力了,怎麼後院這麼多女人,睡覺的技術還是這麼差?

不會是第一次吧?

好像是食髓知味一般,一個晚上折騰了三四次。

姜南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中間連飯都是送到牀上來喫的。

也不知道男主哪裏來的精氣神,歇下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等姜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的事了。

只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得,腰疼的令她猛抽一口冷氣。

身旁的位置有些凌亂,明顯是有人躺過的痕跡。

姜南剛出聲,東哥就從外面掀了簾子進來,臉上洋溢着笑意。

“姑娘醒了?那飯菜熱了又熱,再不醒就不能吃了。”

那你笑甚麼?

姜南望着湊過來扶她起來的東哥,老臉一紅,這丫頭在外面聽了一個晚上的牆角,現在還來嘲笑她起得晚。

被東哥伺候的洗漱完,姜南才覺得哪裏不對。

“你不是大人的二等丫鬟麼,怎麼開始伺候我了?”

東哥替姜南整了整衣物,扶着她去中堂用膳。

“今兒個早上,爺走的時候,將我和凝珠撥給了姑娘,雖然姑娘只是爺的通房,但爺疼惜姑娘是昨兒個初承恩露,便讓姑娘好生歇着,等他晚上下值回來再去貼身伺候。”

“哦對了,早上,爺走了之後,盞雲姑娘來了一趟,說是請姑娘一道去院子裏賞花,熟悉熟悉院落,和衆位......姑娘。”

東哥在說衆位姑娘時,頓了下,好似在斟酌言辭,最後還是用了姑娘二字。

姜南點了點頭,一邊喫着一邊心中思量。

去見一見男主的女人們也好,知己知彼纔行。

雖然她現在睡了男主了,可也只是皮肉關係,男主的心思太捉摸不透了。

到現在她都沒有確定,男主在她來的第一晚就睡了她,是因爲她的臉,還是因爲要迷惑主母陳氏。

姜南看了眼,替自己佈菜的東哥。

誰又能知道,東哥是來服侍自己的還是來監視自己的。

東哥見姜南喫着喫着,盯着自己看,眼神晦暗不明的,瞧着有些唬人,低頭看了看自己。

“姑娘這般看着我作甚?是我有甚麼不妥麼?”

姜南這才收了目光,專注着喫菜。

“你今兒個穿的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東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姑娘慣會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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