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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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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是沒想到,小余竟然是這樣的人,還會虐待孩子。”

“是啊,可真是看不出來呢,北北大腿上都是被她掐出來的淤青,當後媽的難道都沒個好的嗎?”

“北北”

“要不是孩子的外婆來發現了,怕是都還沒人發現呢。”

“還沒把她怎麼樣呢,她自己倒是先暈過去了,還要來我守着她,這樣的人我真的是理都不想理。”

“誰讓顧營長不在呢,你又是咱們大院的婦女主任呢,這事兒你不管誰管,等小余醒了,你還得好好教育她呢!”

人死了也可以聽見人說話嗎?

兩個女人的對話聲,傳進餘慧的耳朵裏,讓她緩緩的在腦子裏打了一個問號?

不對,她已經死,怎麼還會有意識呢?

在醫院搶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可是聽見醫生念出了她的死亡時間的。

“患者餘惠,死亡於2024年2月15日13點26分。”

“護士,水吊打完。”

這話剛聽完沒一會兒,餘惠就感覺手背一痛,這種拔針的疼痛,她經歷過無數次,十分熟悉。

她沒死?

一個想法從她的腦子裏冒了出來。

她用力睜開眼,卻被突如其來的光明刺了眼,又連忙把眼睛闔上。

眯着眼睛緩了一會兒,纔再次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灰白色且有些斑駁的天花板,和罩了一個碗的老式吊燈,老得餘惠還是在年代劇中才看過。

“?”餘惠眨眨眼,這根本不是她所在的市醫院啊!

她低頭一瞧,就看到了布料瞧着有些硬,還很舊的藍白條紋被子。

她在病房裏掃視了一圈兒,發現對面還有四個病牀,只有兩個躺了兩個人,一個睡了,一個坐在牀上,身上穿着她在演七十年代電視劇裏,才見過的藍色的確良外套。

我這是在哪兒?

她剛在心裏發出這個疑問,腦子就一陣脹痛,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就湧入了她的腦子裏。

這些記憶在她腦子裏像是放幻燈片一樣,讓她在很短的時間內經歷了“餘惠”短而悽苦的一生。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1978年一個跟她同名同姓,還同是孤兒的小姑娘“餘惠”的身上。

餘惠還沒從穿越的震撼中回過神,接受自己已經穿越到七十年代這個事實,就聽見旁邊有人說:“喲,醒了。”

她一扭頭,就看到兩個穿着的確良格子衫的女人,一個留着其二短髮,用髮卡把兩側的頭髮別在耳後,瞧着像有四十歲,皮膚有些黑,但瞧着卻很精神。

另一個要年輕些,看着像三十來歲,留着一條長辮子,瓜子臉,臉上帶着些鄙夷之色。

不難看出,這鄙夷是衝自己的。

餘惠在原主的記憶裏搜索了一番,知道了年長的那個是部隊大院的婦女主任名字叫孫鐵英,是部隊周副團長的老婆。

年輕些的是部隊吳幹事的老婆文招娣,原主和丈夫顧淮在軍區食堂辦酒的時候,顧淮都給她介紹過。

是的,她穿越的這個小姑娘,身份還不一般,是個軍嫂,老公還是個營長。

還不滿二十歲的她,嫁給了二十九歲的顧淮,並且還有了三哥繼子,一個繼女。

“小余感覺身體怎麼樣?”孫鐵英雖然厭惡這個惡毒後媽,但臉上還是擺出了幾分關心。

身體怎麼樣?

聽見她這麼問,餘惠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頭有些暈,沒有其他不適。

但這也是生病十多年後,感受到的最好的身體狀態了,這就是健康的身體狀態,真的是久違了。

“好多了。”發出的聲音還是跟隨原主的身體習慣,有些怯怯的。

聽見她說好多了,孫鐵英也鬆了一口氣,好多了,就可以回家,自己也就不用守着她了。

“餘惠你說說你,怎麼能對孩子下那麼的狠手,虐待才一歲的孩子呢?這孩子有啥錯?”

“你年紀輕輕的,心咋這麼狠呢?”文招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餘惠。

孫鐵英看了文招娣一眼,也凝眉一臉責備地看着餘惠道:“小余啊,顧營長不在家,你一個人帶四個孩子,是不容易,但你有甚麼困難,可以跟組織上說,咋能虐待孩子呢?”

餘惠閉了閉眼,“我沒有虐待孩子,北北腿上的淤青不是我掐的。”

原主之所以會進醫院,是因爲今日上午,四個孩子的外婆來看孩子們,發現最小的孩子顧北北的腿上有淤青,叫嚷起來,說原主虐待孩子。

不管原主怎麼解釋,孩子們的外婆秦淑蘭都不信,還把大院的其他人都給叫嚷了來。

大兒子顧東和二兒子顧南也在衆人面前,說原主虐待他們,不給他們喫肉。

原主是個孤兒,沒讀過書,不識字,從小喫百家飯長大。

老實又內向,面對衆人的指責,和鄙夷的眼神,根本無從爲自己辯解,直接暈死了過去,被大院的人送到了醫院來。

然後,她就來了。

虐待孩子這種事兒,根本就是沒有的,原主是爲了報答顧淮媽媽對自己的照顧,纔跟着他媽媽進城,嫁給離婚的顧淮,做他孩子的後媽,幫他照顧四個孩子的。

雖然孩子們不喜歡她這個後媽,對她有很大的敵意,但她一直都是盡心盡力地照顧四個孩子的,不給給孩子喫肉不存在,虐待更不存在。

顧北北腿上的淤青不是她掐的,她早上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都好好的,孩子外婆抱了一會兒後,就說腿上有淤青了。

餘惠合理懷疑,顧北北腿上的淤青是孩子外婆秦淑蘭掐了,嫁禍給原主的。

至於那兩個孩子說原主不給他們喫肉,一是對原主有敵意,而是原主來了後,他們喫肉的次數少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原主一個命苦老實的小姑娘,就這麼被她們給冤枉死了。

一股鬱氣堵在餘惠的胸口,難受極了。

“不是你還能是誰?”文招娣冷嗤道,看餘惠的眼神愈發的鄙夷。

做了還不敢認,也是,若是認了,顧營長從京市學習回來,還不得找她算賬。

不過就算她不認,大院裏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顧營長也不會饒了她。

“是秦淑蘭。”不管她們信不信,餘惠還是說了出來。

果然,兩人一臉離譜的看着她。

“小余,這孫姐我就要說你了,我知道你怕顧營長回來怪你,但你也不能把鍋往孩子外婆身上甩呀?”

“那可是孩子的外婆呀,她怎麼可能掐自己孫女兒呢?”

餘惠冷笑,“那我就能掐孩子唄,就因爲我是個後媽?後媽在你們眼裏天生就是惡毒的,就活該被你們冤枉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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