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古代言情 > 另謀高嫁,這當家主母我不幹了! > 第5章

第5章

目錄

第5章

後面的話雲淮沒有再聽,只是捏着手帕垂頭向前,她心裏難過,也沒看路,轉角時就撞到了人。

“失禮了......”

輕輕一句,她快步離開。

蕭執看了看手上那滴淚水,風吹過手背還涼絲絲的。

“她是誰?”

晏遲蹙眉看着雲淮。

“若川的大娘子,雲氏。”

蕭執比女人還細嫩的手指擦拭着手背的眼淚,慢條斯理開口。

“雲氏......可是繡娘蘇憐的那個孫女,當初十歲就獨自修補先皇后百鳥朝鳳卦的那個?”

晏遲頷首。

“是她。”

“嘖嘖,倒是可憐,有那般手藝,在宮裏怎麼都能混個女官,如今困在這大院,白白蹉跎一生。”

說着他將帕子隨手一丟,垂眸睨着角落裏的褐色帕子,好似透過它看到了誰的將來一樣。

晏遲迴頭看了看雲淮的背影,眼裏思緒翻湧。

當年先皇后的壽誕數百位繡娘趕工一年纔將百鳥朝鳳卦趕出來,怎奈一不小心被人燒穿了一個洞,離大典也只有五日。

因着這件衣服太過重工,就算補少說也得半月,當時錦繡坊的總管蘇憐只能咬着牙補,怎料夜裏被人割傷了手,但放眼京城也沒人有她那般能耐,最後是雲淮意外看見衣服破了,就進來幫祖母補,只用了四天就交了差。

當初先皇后因此還賞了她許多東西,原本想將她招入錦繡坊培養,誰料她父親不依,覺得女孩子不應該拋頭露面,這才作罷......

晏遲一嘆,真如蕭執所說,倘若她能入宮,也總比圍着這個家蹉跎一生強。

“先去見你祖父吧。”

蕭執開口,晏遲應着,卻回頭望了眼已經走遠的雲淮。

黑金靴子邁進青玉閣時,晏老爺子也被嚇了一跳。

“太師不在自家待着,來我這幹甚麼?”

蕭執可半點沒在意他的厭惡,像是聽不懂他的逐客令一樣徑直就走上主位坐下,居高臨下看着晏老爺子。

“倒不是我樂意來你這窮地方,實在是你那不爭氣的兒子又欠出十萬兩銀子,你說我不來,我的銀子去哪兒找?”

二十七八的他還穿着絳紫色的九龍朝服,紫金冠高豎墨髮,露出他精緻的五官。

他生的極爲好看,頗有些雌雄莫辨之感,可那渾身森冷的氣勢卻讓人半點不會因此辱他,只因那雙鳳眼帶着的幽深和危險,叫人瞧着就像鬼門大開後走出的羅剎一般。

晏若川不是第一次見蕭執,可每一次看着他都會覺得後背發寒,像是有森森白骨勒住自己的喉嚨一般。

說着,借條放在了桌子上。

他也“噔噔”在上面敲了兩下。

“你兒子親手籤的,老爺子可萬不要不認賬。”

晏老爺子拿起來一看,一眼就認出了大兒子的字,當他看見利息是一千兩後,瞬間氣衝腦門,眼前一黑,若不是晏遲眼疾手快,可就這麼摔在地上了。

“你身爲朝廷命官!以太師之位明目張膽放印子,按律當斬!!”

蕭執嘴角的笑容擴大,眼底帶着興味,薄脣淡淡吐出幾字。

“那又如何?”

“我知道晏家一年前就將所有家底賠了出來,恐怕庫裏空空,我一向體恤別人,還不出來也沒事,只要小晏大人給我放幾個人就是。”

說着他指了指晏若川。

看着如此狂妄的人,晏老爺子顫抖着手指着他。

“奸臣!奸賊!我家世代清廉,秉公辦事,絕對不會向你這般腌臢之人屈服的!”

蕭執眉尾一挑,眼底興味漸濃。

“既如此,那就十日後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吧。”

說着他還補了一句,“我的府上也不養閒人,若超過一天,我就取他一根指頭,過兩天便取一掌,以此類推,所以老爺子可得快些呢......”

言罷他負手而走,反而是晏若川聽見這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祖父,整整十萬兩,我們去哪兒湊啊!”

越想越氣,他不由道:“父親越發過分了!”

晏老爺子“啪”的給了他一巴掌。

“子不言父過,他縱然千般不好,你也不能說他半句!銀子的事情全家湊湊,當時雲淮進門時抬進了好幾箱,一年前只用了她三箱嫁妝,按理還有,你明日隨她回雲家後問問她。”

晏若川捂着臉,悶悶說了句是,便走出了屋子。

回到晚煙閣,江早一眼就看見他紅腫的臉,當即上前。

“若川哥哥你怎麼了?這是誰打的你。”

晏若川不想江早知道家裏的事情,轉移話題。

“你在幹甚麼呢?”

江早欣喜地拿出一塊紅色的錦緞。

“若川哥哥,我從櫃子裏又翻出一塊布,瞧着顏色好極,但這布卻只有巴掌大,都不夠裁衣服的,你知道這匹布是從哪兒來的麼?”

晚煙閣的布料大多都是雲淮帶來的嫁妝,晏若川淡淡道:“應該是淮兒的。”

他的稱呼讓江早有些不舒服,故意癟着小嘴。

“瑞川哥哥叫少夫人淮兒,叫我卻只肯一句江姑娘。”

許是少女總透着靈氣,她這賭氣的樣子瞧着可愛的緊。

晏若川捏了捏她的小臉,“那叫你甚麼?早早可好?”

江早這才抬眼看他,“日後不許叫少夫人這麼親暱,我醋得緊。”

“好好好,依你依你。”

“我還要若川哥哥拿着布料去問問少夫人,我想要些做新衣服。”

“好,只要你開心,都行。”

晏若川點了點她的鼻尖。

可江早還是不開心,鑽進晏若川懷裏抱着他悶悶道:“我不想你和她一起回門。”

晏若川摸着她的發頂,“早早,雲淮在宿州四年都沒回來,而今回來了一定要去的,我且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江早不語,眼底帶着些水汽,就這麼緊緊箍着晏若川。

翌日,給老夫人晨昏定省完,雲淮便差使着人準備回雲府。

可在門口站了許久,都沒等來晏若川。

“公子呢?可去催了?可沒有大中午回門的道理。”

說話的是姜嬤嬤,雲淮的乳母,一直看着雲淮長大。

雲淮跟着晏家搬去了宿州她腿腳不好就沒有再去,雲淮索性放她回家養老,可聽聞雲淮回來,她還是放心不下,昨個兒夜裏匆忙又從家裏趕來。

管家道:“已經去催了,說是江姑娘半夜發燒,病的厲害,讓少夫人再等等。”

女人家回門也沒有獨自一人去的道理,雲淮只得開口,“那便再等等。”

莫約半個時辰後,晏若川走了出來。

“夫人,要不然你先去,早早那裏病得嚴重,她只要我,我也抽不開身。”

目錄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