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要廢了我
池月見看着懷中沾着鮮血的布偶,臉上一片錯愕。
“我……”
“你甚麼?還要狡辯麼?!”
寧隋打斷了池月見的話,一把手扯過她的手腕將人從身前拉轉了身子,直直的面上一張熟悉的面容!
“寡人親眼瞧着她將這骯髒東西放在了木藍牀下,她是你的貼身宮女,她做的事難道不是你吩咐的?!”
寧隋字字質問,將一切罪名都扣在池月見頭上。
可她只是看着宮女嬋兒,嗓音微顫:“你……爲甚麼?!”
“皇后娘娘,救救奴婢,這都是您吩咐奴婢去做的啊!奴婢不想死,您救救奴婢!”嬋兒紅着眼睛,泣聲求道。
她的話,彷彿將池月見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她怔然的看着面前這個同她關係親近的陪嫁宮女,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一般,滿眼陌生。
池月見緩緩閉上眼,啞聲道:“我究竟有何處對不住你,要你如此害我?!”
“哼,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敢說不是你?”
寧隋冷聲斥責道,“寡人禁了你的足,竟還不能管住你害人的心思,池月見,何時開始,你竟這般善妒到心狠手辣!”
池月見回眸去看寧隋的目光,那目光冷的似是淬了毒的刀,扎的她滿心痛楚。
“你不信我,便是我解釋,你也全當我是在狡辯。君上,你這般問我,又是想聽我說甚麼?”
池月見問着,眼中氤氳着滾燙的熱意,也是她的委屈。
她從來不知,過府八年,她謹遵着女則。
哪怕豔羨他對那女子的情深寵愛,也不曾動過分毫不好的心思。
可怎的就在寧隋心中,落了個善妒的名聲?!
“你是在怪罪寡人?你若沒做這些事,她怎會指認你,求你救她?!”
寧隋喉間壓制着翻湧的怒意,看着池月見的眼中滿是失望與寒涼。
“今日起,你遷去報國寺爲國祈福,未得詔,此生不得回宮!”
池月見聞言心頭一顫,心裏的苦澀蔓延成海。
“你是想要廢了我麼?”
手腕被捏的生疼,可伴隨着滾燙痛意傳來的還有寧隋的溫度。
池月見出神的想,這似乎是三年來,他頭一次主動碰她。
就連白日的掌摑,都是宮女動的手。
“寡人念着八年的情分,這後位依舊是你的,只是你,不能在留在宮中了。”
“就因爲——她?!”
“她是寡人的愛妃,你該稱她一聲妹妹。”
“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何來的妹妹?”
池月見低聲喃着,滿是冷銳的諷意,“寧隋,你不能因爲你愛她,便要我也像你那般愛她。”
“寡人從未如此說,只是你,不該害她,還用這般陰的法子。”
寧隋鬆開手,任由池月見無力的癱倒在地,“明日,便離宮吧。”
說完,寧隋便帶着人離開了椒房殿。
而宮女嬋兒則是被人杖斃在池月見面前。
滿地的鮮紅和嬋兒面上驚恐的神色,刺進她的眼中,像極了一副綺麗的畫卷。
後背生涼,池月見蜷起身子,將這一幕收在眼底,也不曾閉眼。
她知道,這是寧隋給她的警告。
若她不乖,嬋兒便是她的下場。
可是她……當真不曾做過甚麼。
寒風瑟瑟,吹來了一室的血腥,也吹來了殿外宮女模糊的話語。
“瞧見內務府的人了麼?聽說君上冊封貴妃娘娘爲副後,還說只要她誕下孩兒不論男女都是寧國未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