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醫院
林副院長語氣中有些顫抖，自己都不相信說出來的話。
對潘主任揮了揮手，兩人走出門，副院長說道：“你是怎麼回事！讓你收斂一下，這下可好。我告訴你，陳總馬上就準備捐款，如果這個時候出岔子，你的位置恐怕就該讓賢了。”
聽到林副院長的話，潘主任不禁心頭一顫。陳總每年的捐款最少都是幾十萬，能把這樣一筆鉅款拉到，不要說職務，就是私囊也會漲上一倍。
“林院長，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真有兩下子，更何況……”
“我不想聽這些。”
林副院長打斷道：“我只要結果，無論如何也得把他給我找回來，就算讓你跪下也得笑着把他揹回來！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
潘正豪正站在門口不遠處，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見副院長進到病房裏，趕緊跑到父親身邊。
“爸，這怎麼辦，那小子是不會輕易回來的。”潘正豪面色焦急。
潘主任見潘正豪出來，原本皺着的眉頭瞬間舒展開，“這件事都是因爲你，去把他給我找回來，如果找不回來別說你，就連我也得從這裏滾蛋！”
“要我低三下四去求秦立？”潘正豪不悅道。
“難不成還要我去求嗎？”潘主任低聲喝道，“只要我還在這，就不會讓那小子有好日子，但現在的問題是把這件事挺過去。”
見父親態度強硬，潘正豪雖然不願意，但是也沒有辦法反抗，只能點點頭，勉強應下。
隨着他點頭，潘主任的心裏總算是舒服點，繼續道：“這件事非同一般，就算是跪也得把他給我跪回來，還有他那個女朋友，大不了就還給他，又不差她這一個。”
潘正豪無話可說，咬着牙去找秦立。
陳總從房間裏走出來，見潘主任只把他兒子派出去，冷哼道：“潘主任，如果不是你，秦老弟也不會離開，恐怕要去請他回來的不應該是你兒子吧？”
秦老弟？
陳總的話讓潘主任覺得冷颼颼的，想要解釋卻發現心裏那些小九九全都被看穿，一句都說不出來，投機的方式也都沒有用處。
“好，好，我去。”潘主任賠着笑臉，心裏卻是咒罵起秦立來。
……
秦立實在沒甚麼地方可去，直接回了家。
剛一進門，舅媽正和幾個同年齡的大媽在打麻將，碰撞的聲音讓秦立心裏更爲煩躁，卻根本不敢說甚麼。
“秦立？你不是實習嗎？”舅媽邊打牌邊說道。
“舅媽，我就是回來看看。”秦立有些心虛，如果讓她知道自己是被開除，還不一定會怎麼對自己。
秦立關上門，躺在牀上，想到剛纔發生的事只感覺心中火氣越來越大，隨之一股奇異的氣流順着周身經脈快速運轉。
秦立有些詫異，心想自己不會是得了甚麼病吧？下一秒卻在腦袋裏展現出一張泛黃書頁。
看過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體內運轉的是所謂“真氣”的東西，會在情緒起伏的時候自動運轉，會在練習書中祕訣的時候不斷壯大，當下自習學習起祕訣的修煉方法。
屋外，隨着秦立關門，舅媽撇嘴道：“讓這小子住在我家真是倒了黴，一天到晚不知道搞些甚麼。”
旁邊一個大媽聞言八卦起來，“我聽說秦立學習挺好的，說不定過幾年他就發達了，到時候你不也跟着享福。”
“享他的福？他不給我添麻煩就不錯了！三條！”
舅媽嘖嘖幾聲，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學習好有甚麼用，不是也被分到破仁和醫院去，那是個甚麼地方？不是鄉下來的誰會去那個醫院？”
學校裏，大才子被分到仁和醫院的事早就傳開，也不知道是哪次打麻將，這事傳到舅媽的耳朵裏。
而秦立平時並不喜歡對舅媽說他自己的事，即便是說了也會被數落一頓，莫不如各自安好，省的舅媽總是說他不省心，所以舅媽並不知道他去的是第一人民醫院。
說着，這局結束，舅媽又輸了，便再次開始數落起秦立。
“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甚麼壞事，攤上這一家。指着他們還不如我自己過，一家子廢物，沒一個能賺錢！”麻將桌上沒人回應舅媽，但她卻依舊不依不饒。
“你少說幾句吧，我看秦立這孩子不錯，以後一定能有出息。”
“可別這麼說，不把我氣的早死就不錯了，還出息？指望他我得窮一輩子！”舅媽埋怨的瞟了眼秦立的房門。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舅媽極不情願的甩下麻將，“來了來了，敲甚麼敲。”
門口的正是潘主任和潘正豪父子。
“阿姨，請問這是秦立同學家嗎？”潘正豪僵硬的擺出一副笑臉，客氣的說道。
舅媽鼻子一抽，今年還不到四十，再加上整個家的錢都在她手裏，自認爲平時保養的倒還不錯。但是被一個相差只有十幾歲的人當面叫阿姨，真的有那麼顯老嗎？明明是大姐好不？
“甚麼事？”舅媽掃了眼兩人，看起來並不是窮人，但就是不知道爲甚麼會來找秦立，難道是他又惹事了？
潘正豪笑道：“我們醫院有些事還要請秦立同學去一趟。”
醫院？
舅媽瞬間明白，仁和醫院果然是個破醫院，碰上秦立這樣的實習醫生都當成寶一樣，還上門來請。
白了一眼，朝着裏面吼道：“秦立！你那破醫院的人來找你，趕緊給我出來。”
聽到這一聲，所有人都強忍着笑，心道這秦立的地位還真低，被自家親戚這樣對待。尤其是潘正豪，心中頓時有些暢快。
潘主任不悅，上前開口道：“大姐，怎麼就是破醫院了，我們醫院的水平那可是洛城數一數二的！”
這聲“大姐”一出口，舅媽臉上陰晴不定，看着潘主任那張油膩的老臉，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怪不得你們醫院的評價最低，今天我算是明白，不但水平低，就連素質也差！”舅媽刻薄的說道。
潘院長不悅，想要反駁，忍住後冷哼一聲，“既然我們第一人民醫院的水平那麼低，你怎麼還在洛城待着，不去京城找一找比我們醫院更好的地方？”
“甚麼？”屋內衆人全都驚訝的看向潘主任。
“第一人民醫院？真的是第一人民醫院？”幾人圍在麻將桌旁，反覆確認。
舅媽雙眼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驚的開口：“你們是第一人民醫院的？您是？”
此時換做潘主任神氣，挺起肚子道：“我是第一人民醫院的潘主任，怎麼，你不是說我們第一人民醫院是洛城的破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