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山女人
顧青雲的臉色不太好看，冷冷瞥了眼青羽，不過也沒再多說甚麼。
青羽自然不會和女人一般見識，他拉凳子在病牀邊坐了下來，抓住顧老頭的胳膊開始把脈。
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幾個人的呼吸似乎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青羽的判斷。
半刻鐘過後，青羽收回手指，緩緩睜開眼睛。
“小羽，顧老怎麼樣？”
諸嘉良一臉急切，率先開口詢問，旁邊兩個老頭子也是滿臉期待的望着青羽。
就連冷冰冰的顧青雲，也凝視着青羽，那種緊張、希冀又莫名的表情，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把對方生吞了一般。
青羽沒理會顧青雲，轉身對諸嘉良和張、李三人拱了拱手，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院長大人，兩位前輩，如果我說顧老沒病，或者說他的症狀不屬於病的範疇，你們信麼？”
“甚麼？沒……沒病……”
三個老傢伙不約而同張大了嘴巴，他們實在想不到，青羽會給出這麼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
“切，我看他就是個小騙子，連庸醫就算不上！”
顧青雲抓住機會，一雙丹鳳眼輕蔑的註釋着青羽，毫不掩飾的嘲諷道：“也不知你是憑藉甚麼騙取了大家的信任，竟然明目張膽在洛州招搖撞騙。既然你說我父親沒病，爲何昏迷了幾天都不能醒來？”
“這……”
諸嘉良和張、李二老，被顧青雲的話說得有些尷尬，青羽搖頭嘆息，心說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瞥了眼病牀，看着顧老頭那張灰暗猶如菜色的臉，青羽嗤笑一聲。
“小羽，你能否講的明白一些，顧老這到底是咋回事？”
要說在場的人，最信任和了解青羽的，自然莫過於諸嘉良。
數日前洛州的醫學盛宴上，可是諸嘉良最先看好的青羽，力邀他加入中醫院。
並且在第一時間，爲他這個江湖郎中辦理了醫師資格證書。
“諸院長，兩位前輩，顧老之前在省院的時候，肯定都做過各項醫療檢查了對吧？”
“不錯。”
張秉元和李爲民他們同時點了點頭。
青羽沒理會顧青雲，接着問道：“兩位前輩，如果我沒猜錯，顧老的身體並沒查出任何病因，甚至連嚴重損傷身體器官的有害病菌，或者病毒都不存在對不對？”
兩個老頭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之前在省院給顧老做的檢查結果，他們可是連諸嘉良都沒告訴。
“青小子，那你的意思是？”
“晚輩的意思是，顧老沒病，但不等於無恙。”
“故弄玄虛，沒病我父親怎會昏迷不醒？”
顧青雲輕哼一聲，這讓青羽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爲何會看自己不順眼，處處要針對他。
青羽並沒生氣，而是暗自苦笑。
“敢問兩位前輩和諸院長，人之恙，何爲？”
“自然是體內機理失調，五臟不均，病邪入體。”
諸嘉良率先回答，作爲一座中醫院的院長，他的傳統醫學造詣還是相當紮實的。
青羽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們的傳統醫學講究平衡，正所謂陰陽調和，五行相剋相生。人之軀體猶如天地，而五臟六腑就像陰陽五行，陰陽失調，五臟絮亂，病邪則生。”
聽着青羽的講解，諸嘉良和張秉元等人只是點了點頭，作爲國醫聖手，這些基礎的理論知識，他們又怎會不懂？
不過，三個人並沒有插嘴。
他們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必定還有下文。
“兩位前輩，顧老在昏迷之前，是不是有胸悶氣短，嘔吐不止的症狀，而且最近一個時期他表現得沉悶暴躁，甚至說性格反覆？”
青羽看似在問李爲民和張秉元，但他的目光，卻掃向旁邊的顧青雲。
兩個老狐狸心領神會，當然也明白青羽的意思。
畢竟，在顧老頭昏迷送醫之前的症狀，也只有他的家人最清楚。
“嗯，我父親在昏迷之前，的確有青醫生所說的症狀。”
顧青雲瞥了眼青羽，雖然心裏依舊不服不忿，但關係到自己父親的身體，她還是照實說了顧老頭的情況。
“那不知顧老平日裏的飲食，都喫些甚麼？”
面對青羽的詢問，顧青雲稍作沉思，就讓家中廚師用手機給他發來一張前幾日的食譜。
青羽接過顧青雲的手機，看了幾眼便了然於胸，對三個老頭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
“小子去去就來，你們在這稍等片刻。”
望着青羽的背影，病房裏的幾個人面面相窺。
“哼！看他能有甚麼本事？”
顧青雲輕哼一聲，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屑。
張秉元和李爲民搖了搖頭，諸嘉良眼神堅定道：“我相信小羽，他一定是想到了辦法。”
不多時，青羽手裏端着一個小碗，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呵呵，靈丹妙藥來了。”
青羽高深莫測一笑，徑直走到病牀前，讓兩個小護士把顧老頭扶着坐起來。
諸嘉良和李爲民等人也驚奇的圍過來，紛紛探出腦袋，想要看看青羽拿的到底是甚麼靈丹妙藥。
然而，當他們看清楚小碗中的藥物時，不覺一臉的懵逼！
“這……這就是你說的靈丹妙藥？”
顧青雲幾乎是用S人的眼神瞪着青羽，怒目而視！
“不錯，這就是我的靈丹妙藥，你有意見？”
青羽瞥了眼顧青雲，淡淡道：“你就是有意見，也要保留，除非你不想讓你老爹康復！”
“你！”
顧青雲氣得呼哧呼哧急喘，傲人的山峯大起大落。
生長在官宦之家，除了自己父親，還從沒有人敢和她這樣說話。
看到二人又是劍拔弩張，諸嘉良急忙打圓場。
“小羽，不知你這小碗裏放的是啥藥材？竟然沒甚麼氣味？”
中草藥大家都知道，有刺鼻的草藥味，顏色或赤黃，或褐紅，他們還從沒見過這種清澈的藥劑。
看着三個老傢伙希冀的眼神，青羽嘿嘿笑道：“先容小子賣個關子，待會三位就明白了。”
青羽示意兩個小護士撬開顧老頭的嘴巴，然後用湯勺一點點把藥湯給他服下。
“這能行麼？”
顧青雲一臉疑慮，青羽也不理她，放下藥碗就坐在病牀邊閉目養神。
幾個老傢伙也不在說話，坐在一邊，眼巴巴盯着顧老頭的身體變化。
房間裏的氣氛異常的沉悶，在衆人的煎熬中，艱難的度過了半個小時。
突然，顧老頭的腹中傳來一連串低沉的響聲。
“咕嚕嚕……”
聽到異響，青羽閃電般起身，抓住牀邊一個痰盂就伸到了顧老頭的面前。
“嘔……”
半躺在牀上的顧老頭猛然坐起，衝着痰盂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