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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嫂可憐,夫君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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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來了!”

  這一聲喊,算是把所有人的魂兒都喊了回來,畢竟蕭家的寶貝孫兒還昏迷着,可得趕緊診治。

  溫枳便是趁着這功夫轉身,頭也不回的回到了新房。

  “關上房門,誰敲也別開。”溫枳下令,“另外,開窗。”

  四月蹙眉,“小姐,更深露重,開窗怕是……”

  “開!”溫枳翻身躺在了牀榻上。

  四月點點頭,神情擔慮的開了窗戶。

  溫枳重重的合上眼眸,既非真心實意,自然不會有以後……

  翌日一早,溫枳起身梳妝,去給蕭元氏奉茶,沒有拿到和離書之前,她不能失了禮數,免得到時候讓人拿住了把柄,讓父親那邊喫大虧。

  但她溫家的錢,一分一毫都不會用在,這幫狼心狗肺的人身上……

  花廳。

  溫枳進去的時候,蕭長陵還沒來。

  主母元氏端坐在上,瞬時黑了臉。

“看樣子,二郎是一晚上沒進門,這新婚之夜的……”說話的是柳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元氏低喝,“你住嘴!”

  柳氏訕訕的閉了嘴,誰讓人家是長房夫人,將,軍府的主母?

  大,將,軍蕭廷娶妻之後,髮妻元氏接連誕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蕭家老夫人猶嫌不夠,爲了讓蕭家枝繁葉茂,更是兀自做主,給蕭廷納了兩房姨娘。

  一位,姨娘柳氏,生一兒一女,皆已長大。

  另一位,姨娘趙氏,唯有一子,不過六歲。

  現如今新媳婦奉茶,兩位姨娘分坐兩旁,昨夜的事情都聽了個大概,免不得要看長房的笑話。

  直到奉茶完畢,溫枳從花廳裏退出來,蕭長陵才急急忙忙的趕來。

  “阿枳?”

  熟悉的聲音響起,溫枳努力壓制着心頭的波瀾,紅着眼睛抬頭,少年郎已褪卻大紅喜服,此刻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玉冠束髮,極盡清雋之色。

  見着溫枳如此神色,蕭長陵面露愧疚,當即握住了溫枳的手,“是我不好,昨夜事發突然……等我回去與你解釋。”

  瞧着蕭長陵急急忙忙進了花廳,溫枳抬步就走,頭也不回。

  此刻,蕭家應該急着用錢疏通關係。

  蕭家父子戰死沙場,長安城內諸多流言蜚語,有說是因爲某些人貪墨軍餉所致,其後有人刻意引導,將禍水潑到了將軍府頭上。

  死人不說話,縱然知道是冤枉的,也沒辦法站出來申辯,所以蕭長陵纔會急急忙忙的要娶她,無外乎是想借着溫家的財勢而已。

  可昨夜這麼一鬧,蕭家自覺理虧,礙於顏面,短期內不會張嘴,讓她拿錢……

  如此,甚好。

  然,拐個彎,在迴廊盡處,她便見到了夢魘中的容臉。

  白衣如蓮,盛放嫣然。

  丁舒真站在那裏,面頰蒼白,剪水秋眸含着淚,就這麼悽悽惶惶的望着她,話還沒說出口,便讓人覺得,她已受盡委屈。

  “明明受委屈的是小姐,她倒是先裝上了?”四月憤然。

  溫枳早已習慣,自然沒甚麼反應。

  “弟妹。”丁舒真忽然跪在了溫枳跟前,梨花帶雨的哭着,“你莫要錯怪二郎,我與二郎之間清清白白,你莫要、莫要……胡亂猜測。”

  溫枳面上,滿是不耐煩。

  “阿枳!”蕭長陵自身後趕來,第一時間攙起了跪地的丁舒真,“大嫂莫要如此,此事與你無關,是我有欠思量,理該我與阿枳解釋。”

  丁舒真泣不成聲,“是我不好,害得你們夫妻離心,還讓人看了將軍府的笑話。”

  “你身子剛剛有所好轉,莫要……”

  不等蕭長陵把話說完,溫枳已轉身朝着一旁的臺階走去,壓根沒打算看他們的“郎情妾意”。

  “阿枳?”蕭長陵愕然。

  她好似,一點都不在乎?

  “弟妹。”丁舒真拭淚,虛弱的半靠在蕭長陵身上,“我與二郎是清白的,你莫要……”

  蕭長陵陡然沉了臉,“阿枳,大哥戰死沙場,大嫂孤寡帶子,諸多不易,你爲何就是不能擔待?昨夜是大嫂心疾犯了,我纔會過去看看,你在胡思亂想甚麼?”

  熟悉的說辭?!

  溫枳袖中拳頭緊握,身子都止不住輕顫,前塵歷歷在目,萬般仇怨湧上心頭,“這話有點意思,你是說,我故意污衊你們,壞你的名節?敢問大嫂,從方纔到現在,我有說過一句?”

  丁舒真默默拭淚,瞧着好似受盡了委屈。

  “阿枳?”蕭長陵低喚,“大哥去了,大嫂已然不易,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看,人心就是偏的。

  她不說話,就是欺人太甚。

  她一說話,就是咄咄逼人。

  而丁舒真呢?

  流淚是可憐,沉默是更可憐。

  “我可以作證,姐姐剛纔一句話都沒說。”雕欄軒窗外,忽然探出個腦袋,衝着衆人揚脣,“大嫂一直自說自話,真是……好可憐哦!”

  丁舒真身子一僵,頓時白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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