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殺個三叔人頭滾滾
噠噠噠……
半個時辰後，房外一陣密集腳步聲傳來。
緊跟着，在房門被先行趕到的禁軍粗暴打開剎那，早已和楊幽若坐在桌前飲茶聊天的蘇旭，直接拍案而起，陰沉着臉看向闖進來的兩隊禁軍：
“此乃郡主閨房，爾等竟敢私闖，誰給你們的夠膽？”
“是不是還想將你們手中刀劍架在本王這個太孫的脖頸上！”
蘇旭越說越氣，一掌將桌上茶盞掃到地上，眼中怒火怎麼也掩飾不住。
“是本宮給的膽子，你有甚麼不服？”
蘇旭話音剛落，一位身穿鳳袍，頭戴鳳冠的老婦人，便在宦官的攙扶下從院外走了進來，並且在她身後，還跟着兩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
蘇旭臉色一變，還不等他和楊幽若上前見禮，皇后楊嫺的聲音便再度響起：
“旭兒，有人告訴本宮你對幽若欲行不軌，可有此事？”
蘇旭行禮道：
“回皇奶奶的話，孫兒前來郡主府，乃是同幽若姐姐小聚修補關係，何來欲行不軌？”
“倘若孫兒真有此想法，無外乎前去西山求皇爺爺將旨賜婚罷了，爲何要私下行那下賤苟且之事？”
“孫兒不知道是誰向皇奶奶通報誣陷，還請皇奶奶讓那人與孫兒當場對峙，以證孫兒和幽若姐姐清白！”
說罷，蘇旭彎腰長長一稽，擲地有聲！
楊嫺拂袖冷哼，眸中卻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異色。她發現，自己這個孫兒今日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不過在看向旁邊的楊幽若時，目光又柔和了下來。
楊幽若淚水朦朧上前：“姑婆，幽若真和太孫殿下沒甚麼，還請姑婆勿要聽信小人讒言，不然，此事一旦傳出去，幽若還怎麼嫁人啊！”
靖王安慰道：“幽若莫怕，有你姑婆和你兩個叔叔在這裏，倘若真受了委屈儘管說來，本王還不信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小兔崽子！”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漢王目光一直在楊幽若、蘇旭、靖王身上流轉，瞬息明白了一切，心中更是對蘇旭這個並不看重的侄兒警惕起來，嘴上卻是輕嘆道：
“大侄子，你說你清白，那你怎麼解釋自己與幽若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房門緊閉，甚至還傳出靡靡之音呢？”
蘇旭甩袖冷聲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雖說與幽若姐姐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從而忽略了男女有別，是我不對，但那小人口中的靡靡之音，純屬無稽之談！”
“倘若我真強迫幽若姐姐發生了甚麼，那爲何面對皇奶奶以及二叔三叔還要求上個清白？”
楊嫺對身後呵斥道：“還不滾過來？”
身爲國母，後宮之主，三言兩語她便清楚弄明白了這是一個特地設下的局，不過相比來時的怒火，此刻她更想看看自己這個孫兒，皇位第二預備接班人如何扭轉乾坤。
蘇旭和楊幽若的目光，也隨着楊嫺呵斥，看向了那個戰戰兢兢來到跟前跪下的內侍。
“啓稟皇后娘娘，漢王殿下，靖王殿下，奴婢絕非妄言。”
“奴婢確實是親眼見到太孫殿下進入郡主閨房，不久之後還傳出了不堪入耳的聲音，但奈何奴婢身份卑微不敢擅闖，情急之下，方纔入宮啓稟皇后娘娘。”
蘇旭一臉玩味打量着這個內侍：“忠僕啊，那你又想要何樣的賞賜呢？”
內侍腦袋死死抵在地面，顫聲道：“奴婢只求郡主無恙，百死無悔！”
“好一個百死無悔！”
靖王轉身向楊嫺行禮道：“母后，這內侍言辭鑿鑿，旭兒和幽若又自辨清白，兒臣建議，還是請宮中嬤嬤驗證一番爲好。”
“兒臣附議。”
漢王毫不驚訝靖王這麼快放棄，畢竟連關鍵棋子都反水了，繼續堅持毫無意義。
不過也多虧靖王，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蘇旭竟一直在藏拙！
楊嫺目光掃過自己兩個兒子，然後停留在蘇旭和楊幽若身上。
“孫兒無異議。”
“幽若只求一身清白。”
到了這一步，兩個當事人都無懼驗明正身，那麼問題出在哪裏，也就顯而易見了。
“說！是誰指使你陷害太孫的！”
楊嫺目光冰寒的嚇人。
“奴，奴婢……”
被那對冰寒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內侍渾身一顫，直接成了灘爛泥，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旭緩步上前，撩起下襬在內侍跟前蹲下，用手勾起她下巴時，楊幽若心底一陣發寒，不自在摸了摸脖頸。
“不知你有幾族可誅，幾族可滅，竟敢陷害當朝太孫，污名郡主？”
“若是你願將背後之人如實托出，本王倒是可以酌情考慮對你從輕處罰。”
“否者，你之九族，腰斬、車裂亦或者凌遲，自己選上一個吧。”
蘇旭一番話說的很輕，也很柔，可在靖王聽來，卻極其的刺耳。
“吳掌事，是吳掌事！是她……”
噗呲！！
然而，抓住希翼的內侍話還沒說完，蘇旭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拔刀斬入了她半邊脖頸。
剎那，院子寂靜的落針可聞。
蘇旭丟刀起身，彷彿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幽若姐姐，你不介意我在你府中S人吧？”
楊幽若搖頭，而楊嫺則是深深看了眼自己這個好太孫：
“禍首伏誅，背後之人既已得知，那你便去查吧，今後若再有搬弄是非者，決不輕饒！”
漢王和靖王袖袍下的手掌都不由緊握了下。
爾後，楊嫺輕輕拉住楊幽若的手，“讓你受委屈了，近來就和本宮在宮中住上一些時日吧。”
……
送走皇后鳳攆，郡主府前，只剩下蘇旭、漢王以及靖王。
“大侄子，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面，平日真是我小瞧了。”漢王意味深長拍了拍蘇旭肩膀。
蘇旭咧咧嘴，笑道：“我也沒想到三叔居然用了這等下作手段。”
話落，蘇旭像是想起了甚麼，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忘了告訴皇奶奶，那甚麼吳掌事已經被我抓住了呢？像她這種搬弄是非，污衊皇家清譽的人，弄不好，三叔你手下恐怕要被S個人頭滾滾啊。”
靖王臉色微沉，沒在郡主府看到吳掌事他就覺得不對，結果不曾想到，居然是被蘇旭暗中給扣下了，不過蘇旭既然沒在皇后跟前揭發，擺明是想要用吳掌事做些甚麼，或者要些甚麼。
漢王更是在靖王沉默期間添了把火，完全不放過任何打壓靖王的機會，“大侄子，不妨將那奴才給二叔瞧瞧？萬一哪天母后心情不佳，本王也好代你三叔提出來讓母后泄泄憤。”
“不勞大駕！”
靖王冷冷一甩袖袍，問向蘇旭，“說吧，你想要甚麼？”
“兵部！”
“不可能！”
靖王眸光徹底陰沉了下來。兵部是他最大助力之一，若是去掉了兵部，就相當被斬去了左膀右臂，絕不可能放棄。
漢王也被蘇旭的大口氣給驚住了，眼皮一陣狂跳。
“那三叔覺得吳掌事值甚麼價？”
蘇旭也不着急，笑呵呵問着。他當然知道靖王不可能放手兵部，只是想要藉此獅子大開口增加砝碼而已。
靖王看了眼身旁漢王，忽然笑了，隨即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拍到蘇旭手裏，附耳低聲說道：“你一旦收下就不再只是太孫，更是朝廷命官了，官場上的明槍暗箭，你玩不轉，也玩不起！”
對此，蘇旭只是報以一笑。
然後，他將令牌收入袖袍，躬身作揖道：“侄兒謝過三叔提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