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羞辱
隨着聲音的傳出，三人全部轉過頭看向門口。
一個衣着打扮華麗的女人拎着包走進來，一把抓過秦炎手中的錢，臉上露出冷笑。
“幹甚麼？”
“誰說借錢的？”
一邊的秦炎皺眉開口：“小鳳，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出門了麼？”
聞言，張鳳頓時冷笑道：“還不是看你慌慌張張的，我就來看看。”
“沒想到居然過來送錢，怎麼，你很有錢麼？”
“你是你，他是他，他死不死跟我們家有甚麼關係！”
張鳳甩了一下頭髮，撇過頭去，臉色不屑。
秦炎臉色慍怒，咬牙開口道：
“你也看見了，二弟他重傷住院需要錢手術。”
“再怎麼不是，也是親兄弟，再說就兩萬，你……”
秦炎心中惱怒，卻不敢發作。
他能做生意，還全是靠着張鳳家裏的幫助。
等同於上門女婿一般，低人一等，平日裏家裏都是張鳳在做主。
張鳳臉上的冷笑更濃。
“親兄弟也得明算賬，兩萬塊，他們能還得起麼？”
“你看他們這窮酸樣，借給他們？”
“虧你想的出來！”
張鳳扭過頭，淡淡道：“回家！”
秦炎臉色難看，正想再次開口，就在這時，周淑芬卻忽然開口：
“嫂子……”
“看在他們是兄弟的份上，求你借給我，打上欠條，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還給你。”
“這件事和大哥沒關係，請你……”
還不等周淑芬說完，張鳳就猛地轉過身，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
周淑芬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秦楓一驚，立刻扶住母親，轉過頭，凌厲中帶着寒意的目光看向張鳳。
若非是關係到大伯秦炎，他早就忍不住揮手給這個女人一巴掌了。
“看甚麼！”
“小雜種，我就不借，你能怎麼樣！”
“甚麼阿貓阿狗都想和我們家攀親戚，哼！”
張鳳轉身就走，回頭瞪了秦炎一眼。
秦炎臉色難看，沉吟片刻，從袖口中摸出一疊錢，趁着張鳳走出去，悄悄塞進秦楓的口袋，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周淑芬臉色慘白，看着張鳳離去的方向，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媽！”秦楓臉色一變，連忙扶着母親。
就在這時，周淑芬嘴角溢出鮮血，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倒在秦楓的懷中。
“媽！！！”秦楓大吼。
“醫生！快來！救我媽！”
……
病房內，兩張牀，一張躺着昏迷不醒的秦林。
另一張牀上，則是臉色蒼白，虛弱無比的周淑芬。
秦楓抓着母親的手，心中的怒意滔天。
張鳳不借錢也就罷了，還羞辱母親，導致母親心肌梗塞。
按照醫生的說法，雖然暫時沒事，但是仍舊需要長久的治療。
這其中，又是需要一大筆錢，對於他們一家來說，幾乎是雪上加霜。
“都是媽沒用……”
“別怪你爸爸，他……”
周淑芬虛弱的開口，目中更是帶着愧疚。
別人的兒子在這個年級應該是準備上大學，意氣風發。
可是他們不僅沒有錢，還給兒子造成負擔，讓她心中愧疚無比。
聞言，秦楓連忙開口打斷道：“媽！”
“你說甚麼呢！”
“你不用擔心，再怎麼樣，我也會賺錢給你們治病的。”
“你們生我養我我都報答不完，怎麼能怪你們。”
“你看大伯走的時候，還留了兩千塊，先給你治病，爸的事，我來想辦法。”
周淑芬還要說甚麼，秦楓卻站起來，給母親蓋好被子。
“媽，你擔心，兒子有辦法。”
說着，秦楓轉身走出病房。
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要在一天之內，借到兩萬塊，這對他來說，根本不可能。
除非是去借高利貸。
可他家一貧如洗，房子也不值錢，唯獨地還值點錢，除非是將地抵押出去。
神色變換半晌，他正要起身回家，就在這時，一個輕靈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秦……秦楓？怎麼是你？”
秦楓猛地抬起頭，眼前頓時一陣恍惚，香風撲面。
面前站着一個身材姣好，面容清麗的少女。
少女一身護士服裝，手中捧着一個托盤，滿是針管藥品。
此刻少女看向秦楓，目中帶着一絲錯愕和驚喜。
秦楓微微一怔，他腦海中思索良久，卻仍然找不出這少女是甚麼人。
“你是……”
聞言，少女頓時哼了一聲，嬌嗔道：
“秦楓，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
“我是你初中的同桌，想起來了麼？”
秦楓頓時苦笑。
初中的事，對於他來說，已經至少四十年的時間了。
哪怕是有些回憶，也早就忘記了。
只不過經過少女的提醒，他還是想了起來。
“蘇沐沐，沒想到是你。”
“實在是變化太大了，女大尚且十八變，何況你這麼漂亮，我沒敢認。”
聞言，蘇沐沐本來還有些不悅的臉色頓時變得欣喜。
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何況是三四年不見的同學。
“你不是去了燕京上學麼？怎麼在這裏做護士？”秦楓有些詫異的問道。
蘇沐沐家庭條件比較好，初中就轉學去了燕京。
按理說不應該在這裏做護士的。
蘇沐沐微微一笑，美眸中帶着喜悅，開口道：
“我啊，就是來這裏打暑假工，等這裏完事就去江州上大學。”
“對了，你怎麼在這裏啊？”
“是來探望病人的麼？”
聞言，秦楓目光先是有些愕然，在醫院裏打暑假工？蘇沐沐到底甚麼背景？
不過聽到後面的話，他神色頓時沉重。
“我父母住院了。”
“我在這裏陪他們。”
想到明天父親就要手術，秦楓頓時站起來。
“我要回家拿錢，能不能拜託你幫我照顧一下我父母？”
蘇沐沐連連點頭，開口道：
“放心吧，我正好是負責這幾個病房。”
“叔叔阿姨這裏你不用擔心。”
秦楓目露感激，開口道：“真是太感謝了。”
他正愁着父母沒人照顧，沒想到遇見了蘇沐沐，對他來說，這是一份人情。
“沒關係，你別客氣，都是同學，不算甚麼。”蘇沐沐擺擺手。
看着秦楓離去的背影，她微微嘆息，正要推開病房的門。
就在這時，剛剛離去的秦楓卻轉身走回來。
神色陰沉，佈滿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