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爺孫倆
“滾——，你們都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們，咳咳......”
簡陋的茅屋中，傳來老人沙啞的吼聲，一對原本輕快的步伐也是隨着老人的聲音而逐漸的沉重了下來。
遠遠的看到幾個年輕的身影從茅屋中走出，一邊離開口中還罵罵咧咧的說着一些難聽的話語。
見到這一幕，少年握緊了雙拳，雙眼中中閃過一絲怒意，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會來一趟，趁着他不在，找上獨自一人的老人。
少年粗布麻衣，赤着一雙腳，長髮蓬鬆，就好似從原始石雕中走出的人物；雙目清明，眉宇間卻是微微皺起，閃過一抹慍怒，顯然這些人的所作所爲讓他動怒了。
“你們在這裏做甚麼？”清冷的嬌喝聲響起，卻是那跟在少年身旁的少女皺起了眉頭，發出不滿的聲音。
剛剛從茅屋中出來的幾個年輕人聽到聲音也是將目光看向了這裏，當他們看到少年的時候，身體不由得一震，似乎是想到了甚麼，隨後一個個面露驚懼，快速離開了。
看到幾人離開，少年風一般的朝着茅屋中跑去，剛到門口就看到一位滿頭花白，身材佝僂的老人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少爺的目光中閃過一縷擔憂，急忙蹲下身子將老人攙扶起來，“爺爺，您怎麼樣？”
老人搖了搖頭，“放心吧，沒有甚麼事情，就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中用了，要是換在二十年前，這些人......”
說到最後，老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這一抹笑容少年已經看了一輩子了。
少年名叫季塵，老人姓許，並不是少年的親爺爺，按照老人的話說，他是老人十六年前行走大荒的時候，意外撿來的。
而每當說起二十年前的時候，老人的嘴角都會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雖然老人沒有明說，但是季塵能夠感覺的出來，老人的心中有一段故事。
“許爺爺，您怎麼樣了？他們又來鬧事了嗎？”少女走了進來，看到面色憔悴的老人，聲音中有些憤怒。
田小雅，季塵在梅山小鎮唯一的朋友，同時也是老人老友，梅山小鎮鎮長的孫女。
從外表上來看，田小雅的穿着打扮與季塵之間可謂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鎮子上的居民不同，田小雅衣着光鮮亮麗，及腰的長髮被束縛起來，在其身後編成了一條細長的辮子。
然而，就是這樣兩個明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人，卻成爲了一對非常好的朋友。
老人看到田小雅的時候，憔悴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原來是小雅啊，沒想到你也來了，你爺爺他還好嗎？”
田小雅點了點頭，“許爺爺放心吧，爺爺他身體很好。”
老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沉思甚麼，隨後抬起頭，“小雅啊，你先回去吧，許爺爺有些事情想要跟季塵說，記得替我給你爺爺帶聲好。”
“好的，徐爺爺，那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田小雅點了點頭，隨後看了季塵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田小雅走後，季塵的面色沉了下來，“爺爺，他們又是來趕我們走嗎？”
老人在季塵的攙扶下坐在了一個樹墩砍出來的椅子上面，嘆了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們爺孫倆所住的地方叫做梅山小鎮，鎮子中前前後後有上百戶人家，但是因爲季塵自身的某些緣故，小鎮上的居民對於這對爺孫倆都是格外的排斥。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話，也就不會連累到爺爺了。”
季塵有些自責的搖了搖頭，一開始的時候，有鎮長的擔保，對於這對爺孫倆入住小鎮，鎮子上的人雖然有些芥蒂，但是也沒有反對，時間長了也就默認了他們的存在。
但是這一切在一年前發生了變化。一年前，不知道爲甚麼，一些靠近季塵的物品都會自燃，就連他們所居住的茅屋不知道都在夜間無故的燃燒了多少次。
一開始的時候，鎮子上的居民也沒有在意，但是時間久了，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季塵的身上，漸漸的，就有趕走季塵爺孫倆的聲音在鎮子上出現了。
一傳十，十傳百，更何況梅山小鎮本來就不是很大，滿打滿算也不過百戶人家，或許是跟風的心理，又或許是其它的原因，總之到了最後，整個梅山小鎮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都反對繼續讓這對爺孫倆在小鎮上居住。
如果不是梅山小鎮的鎮長出面將事情壓下去的話，就不會是幾個年輕人過來進行言語上的驅逐了。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反對他們爺孫倆的聲音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暗地裏愈加的嚴重，到了季塵的身邊，也只剩下田小雅一個朋友。
“塵兒，你田爺爺的時日無多了，等到他走了，我們爺孫倆怕也是要離開這梅山小鎮了。”
老人嘆了口氣，他口中的田爺爺也就是梅山小鎮的鎮長，他還活着的時候，鎮子上的居民還會礙於他的身份而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些甚麼，但是一旦他死去，梅山小鎮中，斷然是不會有季塵爺孫倆生存的空間。
季塵身體一震，隨後沉聲道：“離開也好，我早就已經受夠了這裏，既然他們不歡迎我們，我們就離開這裏，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居住。”
“你不懂，梅山之外的世界太危險了，現在的你根本就無法保護好自己，而且爺爺的年紀也大了，不能再像你小的時候保護你了，否則的話爺爺也不可能不讓你離開梅山小鎮。”
聽到老人的話，季塵的心中湧現出一股感動，“爺爺，從小到大都是您在保護着我，從現在開始就讓塵兒來保護您吧！”
“孩子......”
老人的目光中滿是欣慰，這個他看着一天天成長的少年，終於是長大了。
季塵的目光中閃爍着明豔的神采，“爺爺，從小到大都是您在跟我說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精彩，但是我從來都沒有自己出去看看，這一次我們就出去走走。”
季塵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說話的時候，老人的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之色，而是接着說道。
“您不是說過嗎，只要我將憾天古法修煉到第三層，就能夠自如的控制體內的那股能量，這一次我們換一個地方，不會再有人打擾到我們了。”
“塵兒，你.....你已經將憾天古法修煉到第三層了？”老人有些驚訝的看着季塵，自己交給他的功法有多麼的難，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清楚呢？在他原本的預想中，少年能夠在二十歲之前修煉到第三層就已經十分不錯了。
季塵笑着點了點頭，“是的爺爺，我已經修煉到第三層了，甚至按照你說的，對於體內那股神祕的能量我已經能夠自如的控制了。”
“好，很好啊，你果然沒有讓爺爺失望。”
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向季塵的目光中充滿了認可。
“能夠在十六歲之前將憾天古法修煉到第三層，這已經不是天賦能夠說得過去了，或許你真的天生就適合這套功法吧！”
季塵笑着說道：“爺爺，你就放心吧，以後有塵兒在，沒有人能夠欺負您的，踏入第三層之後，塵兒現在的實力已經正式踏入了練氣初期，鎮子上的人都不是塵兒的對手了呢！”
誰知道，季塵的話音剛一落下，老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沉聲道：“塵兒，你要記住，爺爺交給你修煉的方法，不是讓你用來恃強凌弱的，鎮子上的人雖然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罪不至死，以後行事，更不可無故傷人性命，你明白嗎？”
季塵猶豫着，可是當觸及到老人嚴厲的目光之後，卻是低下了頭，聲如蚊蠅般的點了點頭，“塵兒明白了。”
“唉，你還是不明白啊，罷了，修煉憾天古法，之後的路也只能是依靠你自己了，只是希望有一天，你不會迷失本心，怨恨爺爺吧！”老人嘆了口氣，神情有些低落。
“爺爺，塵兒怎麼會怨恨您呢？您多想了。”季塵有些疑惑的看向老人，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這般說話。
老人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落，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季塵的身上，充滿了複雜之色。
“塵兒，你能答應爺爺一件事情嗎？”
“爺爺您說，只要是您說的我都答應。”季塵不假思索的說道。
老人的嘴角牽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容，不過這一切並沒有被季塵看到。
“如果有一天，你不打算修煉爺爺傳授給你的功法了，爺爺希望你能夠爲我找到一位合適的傳人，你能夠做到嗎？”
季塵一愣，隨後有些不解的問道：“爺爺，我爲甚麼不打算修煉您教給我的功法了啊？您教給塵兒的，塵兒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老人搖了搖頭，目光直視季塵的雙眼，沉聲道：“塵兒，其它的你還不需要知道，爺爺只是問你，能不能做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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