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果真太花心。
好男人,這鳳城有嗎?
沒有聽說過,因爲他根本不存在。
……
暖香閣,鴇兒屏退了所有人等。
雖然她已不在是香間坊的老闆,雖然她再不是凌晚香的嬤嬤。但是爲了那滾燙的二千萬,爲着那車上的男人做牛做馬又何妨。
終於,除了她,除了那輛馬車,除了樹上貓頭鷹的呼吸,暖香閣裏已安靜如初,彷彿那曾經的人潮,曾經的湧動,曾經的歡呼,只是虛幻的一場夢。
醒來,她遇到了上天賜給她的良人。
雖然還未謀面,但是,她已認定了他。
她緩緩的走向紅毯的盡頭,等待着這令人羞赧令人渴望的旖旎之夜。
人影幢幢,衣袂飄飄,有仙風拂過,有道骨傲然。
一位白髮的婆婆,一位白鬚的老翁,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
三個人,婆婆慈祥,老翁祥和,而少年,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具遮擋了其後的絕美。
她相信,那面具之後的他一定是絕美的翩翩美少年。
婆婆攬了她的腰,老翁攜了少年的手。
頃刻間,四人已入了她散淡着玫瑰香氣的小巢。
“你,不可揭了他的面具,否則就只有生不如死。”
好一個生不如死,假如她乖乖的聽話,假如她沒有摘下那面具,那麼此生她都是快樂的。
婆婆將她,老翁將他,齊齊的拋在暗湧生香的羅帳內。
她聽到了他的喘息,暗潮洶湧。
他,被下了盅,情盅。
她,是他的良藥,她已知曉。
他如玉的長指一寸一寸的褪下她身上惱人的薄紗,急切而抖顫。
輕吻而上,纏綿而激情。
舌輕舞,花谷綻放成幽雅的曇花,匆匆一現,終於,兩聲粗喘漸漸的歸位爲零。
歡愛的氣息魅惑着她,那白皙的手指輕輕的移向那呆板的面具,閉目中的他手指只輕輕摩挲她依舊滾燙如初的肌膚。
那面具,緩緩緩緩的卸下,他,竟不設防。
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麗顏,剔透玲瓏,妖嬈迷離,如雨如霧的眉宇間淡淡的漾着一份水的氤氳,這樣的一張臉,足以令天下間的男與女皆黯然而失色。
即便是她,也無法免俗。
靜。
她呆住了,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張臉,彷彿要將他深深深深的印在腦子裏,永遠也不要抹去。
靜。
她還來不及思索。
門開了,恍惚間,手腕一涼,一枚銀光閃閃的鐲子套了上去。
眨眼間,他已被老者用衣袍裹住。
眨眼間,三人已消失無影蹤。
農曆四月二十,暗黑,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裏偷閒,那一夜香間坊燈火通明,全體歇業,所有的鶯鶯豔豔都齊聚在暖香閣中。
她們的主人要生了。
產婆,小丫頭,還有嬤嬤,進進出出的有些慌亂。
或許,這是香間坊第一次有人待產吧。
熱水。
熱水。
產婆不停地喊着,也伴隨着女人的低叫。
終於,一聲嬰啼劃過漆黑的夜空,清亮的嗓音驚醒了期待許久的姑娘們。
“生了。”
“生了。”
嘰嘰喳喳的開心中,更多的是對這孩子的一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