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聞風而動
場面一度慌亂，衆人紛紛乾嘔。
葉常吩咐門派弟子給各位安排安頓之所，程淼淼也順勢被安排到了別苑之中。
別苑裏，古樹邊，程淼淼躺在石臺上，吟了兩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望着那金燦燦的夕陽，她不由得想起那堆金燦燦的金葉子。
“我說，小胖子，我那些金銀珠寶，你打算甚麼時候還我？”
小胖子不答，片刻後，只道：“吾不喚‘小胖子’，吾是靈仙系統。”
“知道了知道了，你別逃避問題啊，快說，甚麼時候還我？尤其是我那金葉子……”
驀地，程淼淼耳朵一動，翻身坐了起來。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系統也有給她傳授過幾本修仙功法，她認真修行，連帶着她的五感都靈敏了許多。
來者是個女子，白衣飄飄，氣質清冷，秀眉入鬢，兩眼眼波仿若秋水，平靜而幽雅。
“逍遙派程淼淼師姐，掌門和二位長老有請。”
其後，程淼淼才知道，這次事件的確不小，伏蘊派上下都很重視，掌門人葉常並蘇芸、程秋伍二位長老，自開幕宴席結束後，便火速召集三名最優秀的弟子，成立一個調查小組，務要徹查此事。
葉清平便是這小組的領頭人，另兩位弟子，一個是程秋伍的徒弟，名喚蕭曉的；另一個是女長老蘇芸的內室弟子，也就是給程淼淼帶路的女弟子，名喚孫可寧的。
“請小友來，一是想感謝小友當時的仗義執言，二是想請教小友，對於此事有何見教？”
葉常如此笑道。
程淼淼乖順回禮：“多謝掌門誇獎，見教倒談不上，只不過一點小建議罷了。”
大長老蘇芸溫柔道：“小友請講。”
“今天的事啊，擺明了不是偶然性事件，是有人盯上伏蘊派了，幾位前輩，不妨想想，伏蘊派是不是得罪甚麼人了？或者有甚麼仇家？”
她話音剛落，葉常右手邊的漢子便拍案而起：“無稽之談！我伏蘊派，作風一向是光明磊落！豈有與人結仇之理！”
他義憤填膺地講話時，連帶着臉上的絡腮大鬍子也跟着一動一動，讓程淼淼憋笑憋得很辛苦。
“秋伍，你先聽小友說完。”葉常示意程淼淼繼續講。
程淼淼乖覺道：“如果像二長老所說，沒有仇家，那就只可能是另一種可能，伏蘊派是樹大招風，這才被人藉着試煉大會擺了一道。”
幾位門派當家人互相交換了眼神，隨後蘇、程兩位長老一起告退，屋子裏便只剩下了葉常和四個年輕人。
葉常笑着指了指後院：“爲酬小友仗義之行，老夫特特備下晚宴，如小友不嫌，便在老夫這裏用了晚膳罷。”
深沉的夜空點綴着一輪皓月，月華如水，夜風微涼，葉清平想着白日裏的場景，仰望着夜空的臉不由得有些落寞。
“師父，今天……今天開幕宴上，何以了月、衡丘兩派不言不語？”
“這兩派與我們伏蘊派齊名，好歹也算是有點關聯，怎麼卻……”後面的話，葉清平始終沒有勇氣說下去。
不僅如此，他心中莫名還多了幾分寒意，總覺得這一切有個關聯點。
“這件事，說來也不簡單。”葉常凝望那皓月，緩緩道：“了月是唯一不修仙而以毒聞名於世的門派，門派上下隱居迷月谷，出席試煉大會已是難得，又怎肯捲入紛爭？至於衡丘派，雖遠在崑崙，但近幾年隱隱有向朝廷靠攏的跡象，自然不肯引火上身。”
末了，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那看來，伏蘊派現在的局勢是不大樂觀。”葉常見葉清平心不在焉，喚了一聲，“清平？”
“在！”
葉清平回過神來，忙給葉常倒了盞茶。
“清平，方纔爲師見你魂不守舍，可是有甚麼心事？”
“說來慚愧，弟子沒甚麼心事，只是剛纔隱約覺出一股寒意，這才走了神。”
葉清平說這話時，山間松柏聞風而動，枝葉摩擦的簌簌聲聽來很讓人安心。
他自嘲地微笑：這裏可是永清山啊，能有甚麼危險呢？
除了……
他驀地想起程淼淼，想起了那間密室，想起了那份卷軸，那上面是……
師父葉常的聲音拉回他的思路：“這次忙於操持試煉大會，都不曾問我徒此去下山歷練，可有甚麼新發現？”
師父的聲音聽起來渾厚而踏實，這讓葉清平心下稍安，便把那天的經歷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只不過略去了密室那節。
“用布條作法器的女子……是程小友？倒是個妙人。”葉常撫着鬍子，沉吟道：“爲師入門多年，也還未聽過這號人物……你能遇見此人，也算是種緣分吧。”
緣分？
葉清平憶起程淼淼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便覺得頭痛。
讓人頭疼的程淼淼此刻在別苑中歪在靠榻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一口接一口地塞着水果糕點，間或雙眼發亮：“唔！這個葡萄好好喫！”
小胖子盤腿坐在空中，小胖手支着大腿：“你可否長點心？”
“點心？”程淼淼一拍腦門，“對啊，要走了，可不能忘了拿點心，還省了買乾糧的錢呢！”
在她心裏，甚麼伏蘊、試煉大會，都跟她沒甚麼關係，她本來就是過來湊熱鬧撿漏的，自從被這無良的小胖子拐到這個世界，她嘗試了各種回家的方法，但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只好既來之則安之，能不生事，就不生事。
況且，她也認爲這件事不是自己能管得，是以能早點跑路就早點跑路。
“傻子才留在這裏多管閒事呢……”
嗯，沒錯，她程淼淼就是傻子。
她盯着那小胖子，用盡力氣才剋制住把他抓下來打一頓的衝動。
她本來已經下山到半山腰了，卻莫名其妙感覺異常睏倦，不過纔打了個盹，一睜眼，她還在伏蘊派的客房裏，而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
這回，小胖子飄在空中，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道：“新任務：協助伏蘊派三人調查組，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