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窮了
“娘，姐姐怎麼還不醒啊？”
“娘，姐姐是不是不醒了，要和小花姐姐一樣被埋起來了嗎？”
小三小四兩姐妹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們以後沒有姐姐了！
“哭啥哭，去，三兒你給娘端碗涼水去。”
等到三丫端了大半碗水走過來，許芸接過水卻是揚水全潑在了兩個孩子的臉上，把旁邊的兩個孩子嚇了一跳，緊接着直接哭了起來，
許芸被兩個小東西哭的額頭一跳一跳的疼，可看着瘦的一把骨頭似的兩個孩子，許芸覺得自己就是再混蛋吧，那也不能對着兩個孩子啊，深吸了口氣她衝着兩個孩子招了下手，“你們……”
她本來是想讓兩個孩子走近一些去看看，她們的姐姐一會就會醒了。
可兩個小東西卻會錯了意，哇的一聲炮彈似的衝過來，抱着她脖子手的嗚嗚哭了起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真是聞者傷心聽着落淚。
許芸嘆口氣忍着脾氣哄，最後眼看着淚水好像泄閘的水一般收不住，她只好使出S手鐧，“別哭了，快看你們大姐二姐醒了。”
“嗚嗚，娘你騙我們。”
許芸，“……”
“三妹四妹，你們怎麼了？”
“娘，小三小四哭甚麼呢？”
隨着兩道疑惑的聲音響起來，許芸總算是鬆了口氣，果斷把人推出去，“你們看看，這不是你們大姐二姐嗎，還好好的呢，怎麼會沒有了？”說完這話她看向兩個大的，“先別急着起來，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坐那歇一會兒再動。”
大丫二丫很聽話的坐在炕邊上，二丫趁着大丫哄兩個妹妹，四處看看，看着屋子裏頭沒有別的人才鬆了口氣，“娘我們沒事兒，就是覺得頭有點暈，對了娘，我們爲甚麼會在這，不是奶奶她……”說到這裏她神色裏頭閃過一抹驚懼，“娘，奶奶她，她是不是要賣我們嗎？”
“放心沒事，她不賣了。”
許芸很認真的點頭，“以後娘會護着你們，咱們一家好好的過活。”
“你們幾個在這裏說話，娘去竈房看看啊。”
這來到這裏除了鬧騰了大半天，滴水未盡的許芸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再不喫她都要餓暈了。
只是在竈房裏頭轉了一圈後許芸雙手叉腰人點傻。
半碗米，幾塊地瓜外加一把山上挖來的野菜……
沒辦法她硬着頭皮生火，好不容易火升起來，她也弄了個灰頭土臉，燒水把米都煮了下去，讓火自己先燃着，她把幾塊地瓜洗淨切……
切啥切，菜刀呢？最後許芸直接用手掰開幾瓣丟進了鍋裏頭，趁着小火煮粥，許芸簡單的把竈房收拾了一遍，碗筷都過了水。
半個小時過後，一鍋香噴噴的地瓜粥出爐。
把幾個孩子叫到竈房，一人一碗的就那麼蹲在地上喫，三丫四丫兩個人看着濃稠的粥，以及裏頭紅紅的地瓜眼都睜圓了，“娘，娘，咱們今天是過節嗎，這粥真香。”
相較於兩個妹妹的高興，大丫二丫兩個卻是滿腔憂慮，
“娘，咱家裏頭沒喫食了，您……”本來想說怎麼能都煮了呢，可想想娘平時爲了她們辛苦操勞，剛纔更是聽三丫兩個說她們的娘去和老宅那邊的人拼了命才把她們兩個救回來……
算了，喫就喫吧。
大不了她們兩個明天早上再早起一些，去看看山上還有沒啥野菜野果的多摘一些回來。
三丫四丫兩個就沒想那麼多，一碗粥喫到最後連碗底都舔了個乾乾淨淨，最後兩個小丫頭眼巴巴看向許芸，“孃親……”
“怎麼了，還想喫嗎？”
看到兩個孩子點頭，許芸手一揮，頗是豪氣的點頭，
“那咱就喫。不過只能喫半碗啊，不然喫撐了肚子疼就慘了。”
“好，那就半碗。”
等到兩個孩子每人裝了半碗粥自己去喝，許芸則是看向喝完一碗粥後表示喫飽了的大丫二丫，“你們兩個要不要再喝點，我給你們裝？”
“娘我們飽了。”
大丫兩個趕緊的搖頭，心裏頭卻是想着這粥得留着啊，晚上再熱一下可以給娘和妹妹喫的，至於自己，多喝點水等到了明天早起上山摘到野果就能吃了嘛。
對於大丫二丫兩人的心思許芸也多少猜出了幾分，不過她也沒點出來，只是笑着點頭，“那成，你們要是餓的話自己裝啊。”
三丫四丫去洗碗。
許芸想了想把大丫兩個叫到了院子裏，“你們奶奶那裏最近估計有點不太平，應該是顧不到你們的，不過爲了保險你們兩個別往那邊去，老宅那邊有人來喊也別過去，記住了嗎？”
“記住了娘。”
許芸又安慰兩個孩子幾句，讓她們自己去玩，她自己則在院子裏頭轉了兩圈，找到了一個有着拳頭大窟窿的揹簍，又在屋子後頭的窗檐下翻出一把生鏽的鐮刀，交待了大丫幾個一聲，自己直接奔向了村後的山上。
記憶裏頭原身是經常上山的，但卻多數都是在山腳下或者是外圍打轉。
如今換了許芸，她卻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循着記憶裏頭的路上山，一路觀察着四周，隨手扯了把枯草墊在了揹簍裏，不然一會兒放點東西啥的都給她掉了。一路往上走，摘了幾個野果，挖了兩把野菜，路上還遇到了幾個下山的鄰居婦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摘果子呢？”
“哎她三嫂子還往前走啊，前頭可就是深山了，小心迷路。”
許芸笑着道了謝，“我就往前再走一走，很快就回，畢竟這家裏頭都要揭不開鍋了……”
她說了這話大家也都跟着嘆了口氣，誰家的日子又好過了？
直到許芸朝着她們輕輕點點頭走遠，幾個女人看着她的背影還嘆氣呢，
“這周老三家的命苦啊，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婆家呢？”
“可不是呢，男人早早死了，看看周老婆子那德性……”
許芸的聽力很好，一字不漏的把這些話都聽了進去，原身是很值得同情，也的確是命苦，可現在即然換成了她許芸，她自然不會再按着原身原來的性子繼續下去，怎麼着也得讓家裏頭不愁喫穿啊。不然她可是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