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音樂白癡
嗡……
音響當中傳出來了貝斯低沉的聲音。
四個少男少女站在地下室裏面，排成一排，面色沉重。
那是他們排練的地方，租的地下室。
架子鼓、吉它、還有林小凡新買的電子琴，全部都整齊在擺在那裏，只有貝斯被韓霜拿在了手裏。
“不行。”杜飛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把貝斯，拿在小雯的手裏面，是一個充滿了電力的低音武器，十分震撼人心，但是很明顯，那不適合韓霜。
“你再試試電吉它……”林小凡對韓霜說道。
韓霜小心的把貝斯放心，十分乖巧的來到了電吉它的旁邊。
她已經確定要跟着林小凡他們混，整天好喫懶做肯定不行，她的夢想，就是當明星，進入娛樂圈，然後給她姐姐報仇。
加入樂團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問題是，她毫無經驗。
杜飛想出來了主意，讓她挨個都試一下，看看她有哪方面的天賦，然後再針對性的對她進行嚴格培訓。
反正他們現在也是一個野樂團，水平也不怎麼樣，正好大家可以一塊成長。
“還是不行。”
韓霜拿起了吉它，簡單的試了一下就放下了。
貝斯的弦比較少，縫隙比較大，還可以用手指肚彈，可是吉它的弦太多了，縫隙也很小，只能用指尖來彈，雖說有撥片可以代替，但是她還沒有到用撥片的程度。
僅僅彈了一下，她就覺得指尖生疼。
“我再試試鼓。”她主動說道。
另外的四個人，就站在她的對面，表情嚴肅的看着她。
林小凡就不用說了，從小就受到了嚴格的訓練，對於音樂要求非常高，雖說樂團裏面現有成員的技術他也不是特別的滿意，可是也還算湊合，一起多排練排練，也能提高。
但韓霜基本就是一個音樂白癡。
如果不是因爲她是韓冰的雙胞胎妹妹，他早就把她趕出去了。
另外的三個人，雖然不指望韓霜特別厲害，最起碼也要懂一點點，很明顯，韓霜一點也不懂。
正因爲如此，韓霜也顯得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那四個人嫌棄她。
鼓依舊不行，打了沒幾下，她的節奏就跑偏了。
只剩下最後一個電子琴。
韓霜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琴鍵上面，這是她最後的希望，如果連這個也不行，她就只能給他們當保姆，每天叫他們起牀，給他們洗衣做飯……
想想都可怕。
意外的，她彈電子琴的時候，竟然出奇的有感覺。
她彈了一首小星星。
那是小時候，姐姐寒冰教給她的。
電子琴就像是有魔力一樣，當她的手指觸碰到琴鍵，心中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不用刻意的操控，修長的手指就在鍵盤上面自然的舞動起來，流暢的音符傾瀉而出。
不知不覺一曲小星星就已經彈完了。
“還不錯。”林小凡有點驚奇。
“真的麼？”韓霜也有些不可思議，她只有小時候學過這首小星星，之後的將近十年的時間，她都沒有碰過這個東西，能把一道小星星彈下來，她都已經覺得意外了。
“雖然很爛。”林小凡很直接，“但是能看的也來，你對鍵盤有着天生的敏感，這是很多樂手一輩子都學不來的東西。”
另個的三個人點頭表示贊同，不知道是真的認同林小凡的話，還是爲了裝X，明明剛纔韓霜彈的時候，杜飛還撇着嘴直搖頭的。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幾個人再一次把東西搬到了公園裏面。
當然了，並沒有搬電子琴，也沒有讓韓霜上臺，她雖然有一點點小天分，但是還差的遠，林小凡還要對她進行魔鬼式的培訓，現在的她還沒有上臺的資格。
但是她也沒閒着，在下面充當觀衆，負責帶領觀衆的氣氛。
前面幾天，他們的演唱都沒有甚麼人來捧場，那是因爲林小凡因爲韓冰的死，一直不願意出門。
現在，有了鬥志，林小凡重新拿起麥克風，站回到了主唱的位置。
但是一曲下來，只有寥寥數人停下來聽唱，往吉他袋裏面投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起初衆人也沒在意，認爲這只是熱身的作品，而且現在公園的人還不多，看演出的人少也正常。
林小凡給自己加了把油，轉頭對着後面的團員們輕點了一下頭，下一首歌的前奏又響了起來。
但是一個多小時過去，四周聽歌的人依舊沒有多起來。
“還不到兩百……”杜飛數了數吉他盒子裏面的錢，臉色有些不好看。
“比以前少很多啊。”蕭筱也皺着眉頭。
天氣漸冷，一陣夜風吹來，四周顯得有些蕭瑟，幾個人站在冷風當中，既無奈又無助。
“今天就到這裏吧，這麼晚了，也不會再有甚麼人來了。”林小凡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但沒有明說。
收工之後，幾個人照樣去吃了宵夜，把錢吃了個精光。
幾瓶啤酒下肚，林小凡也有些微醺。
他本來以爲前幾天沒有人過來捧場，是因爲自己沒有在的緣故，沒想到自己回歸了，也仍然沒有甚麼人來，所以忍不住就有些小鬱悶，多喝了幾口。
回到了出租屋之後，蕭筱主動提議跟林小凡住一個屋，讓韓霜睡到韓冰生前的屋子裏。
沒有人有不同意見，林小凡再一次跟蕭筱睡到了同一張牀上面。
林小凡看了看蕭筱一眼，下意識的抱住她。
一股酒氣從林小凡的嘴巴里面呼出來，蕭筱皺了皺眉，把他推到了一邊。
林小凡也不勉強，轉了個身，很快就發出輕微的鼾聲。
蕭筱也睡了過去。
……
第二天，林小凡猛地從夢中驚醒，發現天已經大亮。
他現在有種危機感，再不努力，自己甚麼事情都幹不成。
他慌忙從牀上爬起來，想要把大家都叫起來，給大家鼓鼓氣，但起牀之後才發現，他是最晚一個起的。
因爲，所有人都不見了。
“人呢？人都去哪了？”林小凡納悶。
正當他拿出電話打算找人的時候，韓霜、小雯還有蕭筱推門而入，蕭筱手上還提着一兜小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