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蜀山
張玄靈希冀的目光看向寧傾城，知道自己算是求得了一點機會：“懇求仙子指點。”
“你先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寧傾城輕輕揮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張玄靈托起。
“仙子數次救命之恩，我不知如何報答……”張玄靈躬身謝意。
“除強扶弱是我輩本分，也無需你報答。”寧傾城正色道，“你也聽到師尊說了，我青城劍派不收外門男弟子，但蜀山界有許多修仙門派，道不遠人，殊途同歸，你能求一門而入就有造化。”
“多謝仙子，那不知只蜀山界哪個門派能比得上你們青城劍派？”張玄靈眼中有光。
“青城劍派屬於蜀山七大劍派，能比得上我們青城劍派的，有其他六個門派，其中以峨眉劍宗實力最強。”
“那我就去峨眉劍派拜師求道！”
要麼不學，要學就去最強的宗門。
寧傾城被張玄靈的天真逗得“噗嗤”一笑，旋又正色道：“峨眉劍宗乃天下正道中堅，憑你的資質是不會收你的。”
張玄靈有些黯然，看來自己的資質真的很差。
“你也彆氣餒，可以去其他中小門派試試，若日後能出類拔萃，再拜入峨眉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修煉一途漫漫修遠，你無需好高騖遠，一步一步來總有機會攀登高峰。”寧傾城柔聲寬慰。
“好，我聽仙子的，不知仙子可有其他門派推薦？”張玄靈企盼問道。
“我對其他修仙宗門瞭解也不多，不過我想這些正道門派，總有悲天憫人之正念，你帶着誠意去，應該還是有機會的。不過蜀山界廣袤無垠，險地叢生，到處都有法陣禁制，不可隨意亂闖，以免有性命之憂。”
“那怎麼辦啊？”張玄靈有點懵，沒見過世面的那種懵。
“你也不要太擔心，蜀山界內邪不壓正，許多危機之地都被仙門鎮壓，我會教你辨識通用仙門靈標的方法，能助你規避不必要的危險！”
“多謝仙子！”
“你不要總叫我仙子，我也是個普通人，得師尊相中才能入青城劍派修行，你喚我名字便可。”
“是姑娘你長得太好看了，就像仙子一樣……”張玄靈赧然撓頭。
寧傾城噗嗤一笑，如芙蓉盛開，更讓張玄靈有些癡迷，心念紮根。
一炷香後，寧傾城跟張玄靈道別，足下踏着劍光跟伽雷音遁入雲層。
“寧姑娘，我甚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張玄靈不捨地揮手。
“有緣會再見的！”
寧傾城的美妙仙音迴盪在天空中。
伴隨着的還是伽雷音的冷聲：“小子記住誓言，他日你若違誓，傾城之劍再會，便是屠你之道！”
張玄靈定在當場，撓頭苦笑。
自己怎麼可能違背誓言？以後不管發生甚麼，也不可能墜入魔道的。
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溝證明自己，變得強大，報得血仇，再見寧傾城時，能夠跟她攜手並肩，除魔衛道。
這樣，也能向伽雷音證明，她也沒幫錯人。
收拾離別感傷，張玄靈再次隔着雲霧，遙拜東方。
“爹、娘、三叔公、冉丫兒……黑牛寨所有的親人們，我張玄靈發誓，一定會拜入仙門，學得本事，查出真兇，爲你們報仇。”
當張玄靈再次起身時，額頭血紅，而在崖邊岩石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再次回身，張玄靈纔有心思打量這方天地。
蜀山界真的很神奇，雲海萬里，置身其中宛若在仙界。
極目遠眺，雲霧中似有浮島仙宮，星樓亭臺，人影飛鶴在雲層間穿梭飛行，流光異彩，劍影掠空，光怪陸離。
張玄靈收斂心神，在雲氣中按照寧傾城教的辦法尋找靈標，才發現一條羊腸小道。
順着小道，張玄靈走了一天，怕有數十公里山路，疲憊不堪又飢渴難耐地來到一座高不見頂，沒入雲層的大山腳下。
山前有好幾條岔路，多個方向都有靈標指引，應該是引向不同的仙家門派。
正琢磨是進入眼前的大山，還是選擇一個路口繼續前進之時，一個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急匆匆經過。
張玄靈連忙喊住對方：“道長請留步，請問前方是哪個門派？”
那道士瞥了張玄靈一眼，看他一件破獸皮裹身，灰頭土臉的，面露鄙夷之色，壓根並沒停下，身形一晃，朝着那座大山飄去。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和你說話呢！怎麼不理我？”
張玄靈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倔脾氣一上來，直接跟着那道士後面跑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分別進入那座大山。
“臭小子，你跟着貧道幹嘛？”那道士發現張玄靈在後面尾隨，有些惱怒回首問道。
張玄靈撓撓頭，嘿嘿一笑：“我想拜仙門學仙術！”
那道士嗤笑了聲：“再往前走就是我天玄宗的地界，不過你就是一個山野小子，其貌不揚，資質平平，我們天玄宗是不會收你的，從哪裏來的回哪兒去吧。”
道士說完，腳下如生風般，一溜煙地溜走，很快消失在山路的轉角處。
張玄靈皺眉，修仙之人似乎都挺看不起人的？
除了寧傾城。
想到寧傾城，張玄靈心頭一陣暖流淌過，氣餒頓消。
不能輕言放棄，不過這天玄宗雖然名字牛逼，但是培養出來的弟子那般目中無人，不像是甚麼好去處，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寧傾城不是說蜀山界中小修仙門派有許多麼？自己可是發了誓的，不能誤入歧途！
可是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希望其他的門派不要太遠，不然還沒找到別餓死在路上。
張玄靈緊咬牙關回到之前的路口，換了個靈標指引的方向繼續前行。
不知不覺，張玄靈來到一個雲霧繚繞的山谷。
谷中飄來陣陣幽香，飢腸轆轆的張玄靈循着香氣走進山谷。
山谷周圍羣山環繞，上方雲霧覆蓋，下方是一片黃橙橙的植物，看上去像是稻穀一類的作物，但是比尋常稻穀要大幾倍，一粒粒飽滿無比，簡直比得上黃豆。
那淡淡的香氣正是這些稻穀散發出來的。
“這一定是仙家種的稻穀，就是不一樣啊！”
張玄靈飢餓難耐，直接摸進了麥田，蹲在一人多高的麥稈中，一手擼着麥稈上端的麥粒，剝開麥衣就往嘴裏送。
不管怎樣先填飽肚子再說。
想必修仙之人，不至於太過小家子氣。
那晶瑩的麥粒剛一入口，瞬間融化，清香甘冽，回味無窮。
只吃了幾粒張玄靈便有一種飽腹感。
張玄靈又擼了幾把，揣進懷裏。
“甚麼人？竟敢私闖地衍宗靈田！”一聲怒吼打斷了張玄靈的“不問自取”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