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變這一切
這一巴掌下去，把韓雲給打懵了。
他捂着臉，憤怒地望着程勇，一時間完全忘記了玄冥天尊的話。
“媽的，磨磨蹭蹭的，真欠抽！”
程勇一臉不屑地罵道，從韓雲手上搶過了烤鴨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叮叮！
“喂，我不是說了讓你揍他嗎？你怎麼不聽我的？”
“你小子真是廢物！”
微信裏，玄冥天尊抱怨道。
韓雲撓了撓腦袋，苦笑打字道：“再廢物，不也是當年的你嗎？”
玄冥天尊：“……”
玄冥天尊：“唉，也對，想當年，我何曾不是經歷了大風大浪，才蛻繭成蝶的。”
韓雲皺了皺眉。
說真的，他現在對玄冥天尊的身份更好奇了。
“如果你真是五百年前的我，那爲甚麼會來到這個世界？”韓雲打字問道。
“問得好，這個問題，我一直在等你提問。”玄冥天尊說，“其實，我並不是完整的你，嚴格來說，我只是一縷殘魂。”
“殘魂？”韓雲愣了愣，“這是甚麼東西？”
玄冥天尊：“這不是東西，這是修煉者萬千神魂中的一部分。”
“這百年來，我曾歷經了三次渡劫，但三次……都失敗了。”
“嚯？還渡劫？”韓雲笑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信，五百年前的我，就是一個又懦弱，又廢物，又沒有信念的傢伙。”玄冥天尊說。
韓雲哼了一聲：“你說我廢物懦弱就算了，沒有夢想過分了啊，誰告訴你我沒有信念？”
“你當然有信念，不過那是在咱爸死去之後。”玄冥天尊說。
“呸，你說甚麼屁話呢，爸怎麼可能會死？”韓雲很不高興。
“每個人都會死，只是早與晚罷了……你想想看，如果這次我沒有回來，爸是不是就凶多吉少了？”玄冥天尊道。
聽到這話，韓雲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是事實。
如果不是他指點迷津，讓自己彩票中了大獎，爸的手術根本無法進行，再拖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危險。
韓雲忽然想到了甚麼，猶豫了幾秒，試探性地問道：“你的意思是，當年，爸就因爲沒錢做手術，所以才——”
這一次，輪到玄冥天尊沉默了。
“在嗎？”韓雲問。
過了半晌，玄冥天尊終於發來消息：“沒錯，五百年前的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爸在我面前死去，卻根本無能爲力。”
“母親砸鍋賣鐵，甚至去王家下跪磕頭道歉，都沒有打動那個老不死。”
“因爲沒錢做手術，喫不起進口藥，父親的身體每況日下，最終在病痛的折磨中離開人世。”
“我永遠無法忘記在病房的牀上，父親閉上眼的那一刻，母親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她痛苦的神情。”
“可是，我除了心中悲憤之外，根本甚麼都做不了……是啊，那時候的我，和廢物有甚麼區別？”
“父親去世後，母親爲了讓我過上好的生活，去日本打工五年，回來後用賺的錢重開了韓氏燒餅店，眼看着燒餅店生意蒸蒸日上，卻在一場聚會中遭惡人所害，屍沉夕陽湖。”
“母親死後，我徹底一蹶不振，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每天借酒消愁，墮落沉淪，好在當時身邊的女友，一直默默地陪伴我，不離不棄，這也算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
“可是，賊老天依舊不肯放過我，就在我三十歲生日那天，女友被當地富少抓走，生生侮辱而死，我想替她報仇，卻被對方打斷雙腿，扔進了荒山野嶺之中。”
“呵呵，那時候的我，已是生無絕戀，覺得這個世界對我充滿了惡意……絕望之下，爬到了懸崖峭壁，準備一死了之。”
“而就在這時，我的師父無極天尊忽然出現，不但用仙法治好了我的殘腿，還將我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玄冥天尊一口氣發了很多信息。
每一條信息，都猶如炸彈一般，讓韓雲的心驚駭難平。
他不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但玄冥天尊的每行話，卻讓他心頭爲之顫慄。
尤其是，當他聽到父親病死，母親被人殺害，女友被人侮辱的時候，韓雲的心臟忽然就有種莫名的疼痛。
彷彿這一切，他真的經歷過一般……
“我在另一個世界，將所有的痛苦、悲憤、思念、化作夜以繼日的修煉。”
“是的，那時候的我，就像是一臺修煉機器，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終於，在三百年後，我成爲了那裏的第一修士，進入了渡劫期境界！”
“不過可惜的是，在之後的兩百年裏，我有過三次渡劫，但都失敗了。”
玄冥天尊的話中，彷彿帶着幾分落寞和不甘。
“渡劫很難嗎？”韓雲忍不住問。
“非常難，渡劫，等於是逆天，與天鬥，你說難不難？”
“不過，以我當時的實力，即便再難，也不該三次都失敗。”
“最終我總結了失敗的原因，原來在每次渡劫的時候，我的心魔都會出現，從中干擾，最後導致走火入魔，以失敗告終。”
“而心魔，早在五百年前就出現了。”
玄冥天尊緩緩道。
“五百年前？”
韓雲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甚麼。
“五百年前，也就是現在的你……在這一階段，我經歷了太多痛苦，太多遺憾，太多不捨，太多仇恨！”
“即便有一天我能渡劫成功，成爲仙界中的萬王之王，但那又怎麼樣？”
“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
韓雲默默地點了點頭。
沒錯，即便有一天站在世界的最巔峯。
但失去的，依舊回不來。
父親，母親，還有自己的愛人，都不可能起死回生。
到那時候，就算獲得再多，又有誰能分享你的喜悅，誰能分享你的勝利？
“呵呵，一念心魔，讓一代仙尊覆滅！
“萬千榮耀，抵不過愛人一笑。長生不死，不如親人相伴左右！”
“第三次渡劫，也就是最後一次渡劫失敗，我終於明白，心魔不除，想要成功渡劫，只怕是癡人說夢……於是，我動用全身法力，分解了十萬神魂，穿梭時空，來尋找五百年前的自己。”
“十萬神魂，在穿梭時空的過程中，因爲各種原因，幾乎都被毀滅……好在總算有一縷神魂，找到了你。”
“另一個我，有件事，我想求你！”
玄冥天尊忽然道。
韓雲大概已猜到了對方要說甚麼，身子一震，道：“你說。”
“我想求你幫我，了卻五百年前留下的遺憾，痛苦和仇怨……”
“這是我的心魔，一日不除，我永遠也無法登頂天道。”
“作爲交換的條件，我能給你尋常人一輩子無法獲得的權力，財富，和力量！”
韓雲瞪大了眼睛，握着手機的手掌微微顫抖。
他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人生，纔會不惜穿越時空，來尋找五百年前的自己。
只是對於他的請求，自己能拒絕嗎？
當然不能！
聽了父母和未來的女友悲慘的遭遇，即便沒有發生在自己身邊，韓雲依舊感到心如刀割。
他已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讓歷史再度重演！
即便對方不開口，韓雲也會求他，改變這一切！
“如果你不是在編故事，如果你真是五百年後的我，那麼——你曾經的遺憾、痛苦、仇怨，將在這一世不復存在！”
韓雲深吸一口氣，在手機裏打出了這行字。
他並不知道，因爲這一決定，自己今後的生活，將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刻，他彷彿已不再是那個平凡，懦弱，膽小的韓雲。
而是一代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