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窮小子
“媽，你說甚麼呢。”李蓉蓉歉意的看了趙臨風一眼，“臨風的爺爺以前還救過爸爸呢，怎麼不三不四了？”
“你給我閉嘴！”
見女兒維護趙臨風，田秀蓮面色一冷，指着趙臨風道：“你看看他這個樣子，瘦得跟猴兒似的，要錢沒錢，要能耐沒能耐。我告訴你，咱家蓉蓉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離她遠點！”
“媽，別說了。”李蓉蓉急的眼淚都快掉了，拽着田秀蓮往家走。
田秀蓮不甘心，“老孃說錯了嗎？本來就是窮小子嘛……”
望着李蓉蓉離去的背影，趙臨風一聲長嘆，心中甚是傷感。
搭起行醫箱，緩緩向山上走去，腦子裏全是李蓉蓉那憂傷面容。
想到田秀蓮的話，趙臨風心在滴血，好似被針扎一樣難受。
不過，他卻是暗暗捏緊了拳頭！
田秀蓮是因爲他窮，纔不允許他和李蓉蓉在一起，雖然李蓉蓉並不嫌棄他窮，但趙臨風還是下定決心，自己以後一定要努力掙錢。
只是……
自己從小生活在農村，不認識幾個人，本領也不強，怎麼掙錢？
……
趙臨風住在東山半腰山，因爲是外來戶，頗爲受排擠，所以爺爺當年就在山上搭了幾間木屋。
因爲心裏想着事情，所以趙臨風走得很慢，等回到家的時候，日頭漸漸傾斜，沒了之前那般燥熱了。
只是，當他看到自己家此時的景象，整個人都傻眼了，心裏更是怒火滔天。
“誰？這是誰幹的？”
自家房屋被人給砸了，尤其是廚房那一塊兒，幾乎完全塌陷下去，門前的葡萄架也被人給砍了，石桌也給掀翻了。
還好臥室以及書房沒受到波及，不然趙臨風可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這該死的王八蛋！”趙臨風年紀不大，但人不傻，這件事除了李大嘴那王八蛋，誰還能幹出來？
“李大嘴，你姥姥！”
趙臨風做夢都沒料到，自己手握着李大嘴與方秀珍偷情把柄，他居然還敢來報復自己！
“叫你李大爺幹嘛啊？”趙臨風一嗓子剛喊完，李大嘴從房子背後走了出來，嘴角掛着香菸，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
趙臨風氣得面色煞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趙臨風差點就忍不住衝上去了。這房子是爺爺留給自己唯一的念想，差點被李大嘴給毀壞，心裏焉能不怒？
“李大嘴，這是你乾的吧？”趙臨風深深吸了一口氣，死死捏着拳頭，目光冷得嚇人。
李大嘴陰笑着嘬了一口煙，咂咂嘴，囂張道：“就是你李大爺，怎麼着？還想動手是不？來啊！”
說着，李大嘴居然從趙臨風勾了勾手指頭。要說打架，李大嘴還真不怕趙臨風，一拳頭砸下去，那小胳膊小腿兒能扛得住？
之前在山下他就已經想好，一定要給趙臨風一個深刻的教訓，避免後者將他和方秀珍之間的事情傳了出去。
“李大嘴，你，你這個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一向溫文爾雅的趙臨風憤怒衝了出去，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匹夫之怒？
“敢跟你李老子動手，找死！”
李大嘴到底耍慣了流氓，牛高馬大，有把子蠻力，能打架，下手狠。眼看着趙臨風到了跟前，抬起一腳，對着後者肚子猛踹了過去。
“砰！”趙臨風身子單薄，也沒幹過這等活兒，捱了個正着，肚子裏一陣絞痛翻滾，跟腸子斷了似的。
“來啊，來打我啊。”李大嘴更加囂張了，罵道：“敢壞你李老子的好事兒，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完，李大嘴拎起趙臨風，一個大嘴巴砸了過去。
“噗！”趙臨風猛不丁又捱了一記耳光，血都打出來了。
不過，趙臨風依然死死盯着李大嘴，目光陰冷如霜，咬牙切齒罵道：“李大嘴，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還敢罵老子！”李大嘴一瞅趙臨風這不服輸的架勢，心裏更來氣了，心想着，老子這些年揍過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你一個臭小子？
菸頭一扔，李大嘴拎起趙臨風，“啪啪啪”又是幾個大嘴巴抽了過去，一直抽到趙臨風臉都腫了起來，這才威脅道：“臭小子，老子跟方秀珍那娘們兒的事兒，你要敢說出去，老子非打死你不可！聽清楚了嗎？”
“哼！”趙臨風捱了打，骨氣還是有的，反正都被揍成這樣了，索性腦袋兒向前一撞，頂着李大嘴鼻樑去了。
“砰！”
這一撞，趙臨風用了很大的力氣，連自己腦袋都感覺到疼了。
“哎喲！”鼻子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李大嘴被趙臨風猛地一陣，頓感頭暈目眩，鼻血跟自來水似的，嘩啦啦淌着。
趁他病，要他命！
趙臨風抓住機會，再一次撲了上去，拳頭神馬的噼裏啪啦落了下去，李大嘴再一次慘叫連連。
“我讓你耍混，讓你拆我房子，讓你狗日的偷村長婆娘，我打死你……”趙臨風也瘋了，一拳一拳，揍得好不歡快。
要說李大嘴一百五六十斤可不是白長的，雖然吃了虧，但並不致命，被一臭小子，騎在身上揍，心裏哪能高興？
“小兔崽子，去死吧！”李大嘴抬腳，蠻力一出，愣是將趙臨風踹出幾米遠。
李大嘴強忍着鼻子上的痛楚，大步衝了過去，拎起趙臨風，一把摔了出去，“小雜種，去死吧！”
“吧”字一出，趙臨風的身體如同射出去的一顆炮彈，重重的砸在是石桌上，腦袋兒一撞。
“嗯哼……”趙臨風只感覺劇痛襲來，腦脖子一偏，昏死了過去。
李大嘴還以爲趙臨風裝死呢，擦了一把鼻血，罵罵咧咧走了過去，“小王八蛋，你李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喫過這麼大虧呢，今天老子要揍得你……”
不過，走到跟前，李大嘴這才發現趙臨風腦袋撞出一個血洞，鮮血嘩啦啦流着，流了滿滿一地，猩紅一片。
“啊！”李大嘴打了個冷顫，伸手在趙臨風鼻孔前嘆了一下，冷汗嗖嗖冒了出來。
完了，一不小心給打死了！天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怎麼辦？”李大嘴直後退，望着屍體，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