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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秧子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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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回到給她和外婆安排好的房間,外婆正惴惴不安的等着她回來。

“言言,接你回來是有甚麼事嗎?”

“外婆,沒事,她們想我了,讓我回來住一段時間。還有…姜柔要嫁人了,讓咱們來熱鬧熱鬧。”

“…柔柔要嫁人了?嫁給誰啊?”外婆覺得好突然。

“嫁給北城首富家的大少爺,好着呢,外婆您就放心吧。”

外婆怔了一會兒,悠悠嘆口氣,“這孩子我來半天了,也沒見到她!”

“她要結婚了,忙,等她忙完就會來見您。”

姜言笑呵呵的搪塞着,伸手拿起一旁的糕點遞給外婆,“外婆,你喫啊。”

“不,外婆不喜歡喫甜的。言言,你的婚事也讓你爸給你……”

“外婆,婚姻大事得月老說了算,您呀,就別操心了。”姜言把糕點塞到外婆手裏,“您不喫就壞掉了,丟了多可惜。外婆你不是經常說,不能浪費糧食嗎?”

外婆看了看手裏的糕點,欲言又止,“言言,外婆跟你來,你繼母…沒說你甚麼吧?”

“外婆,您想甚麼呢!我媽雖然去世了我爸依然是您女婿,您跟我回來天經地義,您別亂想安心住着。”

外婆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喫起手裏的甜品,眼神裏盡是不安。

姜言明白,外婆活的謹小慎微,最怕給人添麻煩,她住在這裏不自在。

可她心裏也清楚,不把外婆帶來,外婆的日子會更難過。

自從外婆得病,舅媽就總覺得外婆是累贅,平日裏也不給她好臉色。

繼母海雲給的爲數不多的撫養費,也被舅媽算計走了大半,都給她的兩個孩子做學費買衣服了。

舅媽是笑裏藏刀的主,開始和顏悅色的說是借用,一個屋檐下住着她也不好說不借,後來又說那些錢算是她交的借住費伙食費。

呵!住宿費?

舅舅舅媽住的房子,還是她媽媽在世時買下來給外婆養老的呢!

可能是覺得她媽媽去世了死無對證,所以提也不提房子的來源,直接當成是他們自己的了,還讓她交住宿費。

還有伙食費?她打到鄉下就跟外婆兩個人一起喫飯,她倆從沒白喫過舅媽一口飯,哪裏用的着交伙食費?

都是舅媽貪財佔便宜的藉口罷了。

她不是沒想過跟舅媽理論,可又怕鬧翻了外婆難做,畢竟媽媽去世了,外婆就舅舅這一個兒子,所以她才選擇息事寧人。

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她過夠了,她也不想外婆再過那樣的日子,她就想有一天可以有個屬於她跟外婆的小房子,哪怕小一點兒,至少可以住得安心踏實。

所以,下班以後她纔會去鎮上的垃圾桶裏撿紙箱賣。

也是因爲撿紙箱,她才碰到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拿走了她初夜,她卻連人傢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只留給了她一塊腕錶。

也好,她馬上就要嫁去宴家,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病秧子沖喜,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像正常人那樣戀愛結婚,那一晚,就當是她也做過女人的回憶吧。

婚禮如期而至。

簡單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婚禮上新郎都沒有出現。

不過她也能理解,因車禍毀了容,傷了命根子不能人道,每天不是喘就是咳,抱着藥罐子就等着閻王爺喊去報道的人,怎麼能跟正常人一樣結婚呢?

她答應替嫁,主要是爲了拿到彩禮給外婆治病,至於婚禮怎麼辦,還有她這個病秧子老公,她也不太感興趣。

晚上,她才被送到宴大少爺宴北川的小別墅裏,地方偏僻安靜,很適合靜養身體。

她一路走上樓,心也緊緊提着,不知道這病秧子老公長甚麼樣?毀容毀到甚麼程度,嚇不嚇人?還有他的病,平日裏需不需要她照顧?

昨晚,她跟海雲要彩禮錢,海雲給了她二十萬,說要保證今天的婚禮不出差錯,保證宴家人和晏大少爺對她滿意,才能把剩下的彩禮錢給她。

希望今天晚上一切順利,她在心裏默默祈禱。

傭人把她帶到宴北川養病的臥室外,敲門。

“大少爺,大少奶奶來見您了。”

姜言戰戰兢兢的站在那兒,先是聽到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過了一會兒房門才緩緩被拉開。

一張戴着面具的臉出現在她眼前,這人喘着粗氣,要扶着門框才能勉強站穩,看得出身體極虛弱。

姜言怔怔看着,他的病看起來很嚴重呢!

他是因爲毀了容才戴面具的吧,這張面具下的臉一定猙獰可怖!

宴北川正眼都沒看她,連咳幾聲後,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管家帶她去休息。

“是,少爺。”

姜言跟着傭人離開,轉身的瞬間深吸一口氣,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

不讓她照顧這病秧子,跟這病秧子睡在一起更好,虛弱成這個樣子,她都怕他一口氣提上不來死在牀上,那她這喜衝的,直接把人給衝死了——

不吉利是其次,宴家怕也不會輕易饒過她,搞不好海雲和姜南山都得找她算帳,剩下的彩禮錢也不會給她了……

這虛弱又矜貴的病秧子,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兒的好,真出點甚麼意外,她可擔不起,她還要留着這條命照顧外婆呢!

看着傭人帶她走遠,宴北川嘴角勾起抹嘲諷弧度,面具之下深邃如海的眸子裏暗波湧動。

聽說二嬸幫他選的這位沖喜新娘,可是貪財好色作風下流,在北城頗有名氣的宴大小姐宴柔。

選這樣的人給他做新娘,是嫌他死的慢,想盡快氣死他?還是想讓這女人暗中做手腳,要了他的命?

哼,這蠢女人有這個本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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