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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毒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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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牆根一個翻身進了院子,劉奶孃卻站在院門口向外看,全然沒發現端木思翻Q進來了。

“奶孃怎麼起來了?”端木思走過去,知道是奶孃擔心她才睡不安穩的。

“小姐,你這是從哪……?”劉奶孃懵。

“別管從哪了,我給你找了藥,你先躺着,一會兒就好了。”端木思不想讓奶孃再多問,直接推着奶孃就回房躺着,好在院子裏還有個瓦罐,撿了點樹枝開始熬藥。

眼看着要過年了,可是她們這連點禦寒的厚衣服還沒有,今天是劉奶孃,估計下一個病倒的就可能是她了。

餵了奶孃喝藥,端木思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把莫宸給她留的“作業”搞定,才發現她這連點筆墨紙硯都沒有。無奈,去剛纔熬藥的火堆裏挑了幾根燒成炭的樹叉用。

自制的炭木筆在白布上寫字倒也看的清楚,端木思試驗了一把覺得還行,就低頭奮筆疾書起來。

莫宸的摺子裏寫的是嶺南一帶鬧了旱災,冬天百姓的生計也有些喫力,朝廷雖然放糧了,但是國庫空虛,想要支撐住這一個冬天恐怕不易。

這樣的難題難不住端木思,她上輩子甚麼都見過,爲了執行任務還考過MBA,這樣的經濟問題倒也不難。

讓朝廷給老百姓派發任務,算是作坊一類的,百姓出力氣,朝廷則用他們創造的價值去賺錢,賺來的錢就可以用於採購糧食,如果經營的好的話,還可以充盈國庫。

經營的項目端木思直接寫上了製造兵器,銅鐵礦場都掌握在朝廷手裏,能夠很好的控制兵器的流向,如此一來,一個冬天絕對撐得住。端木思放下炭筆,感嘆之前的那些書本並沒有白看,然後把白布疊了疊之後就去洗手。

院子裏還放着莫宸給她運過來的大水缸,一看到缸端木思就想笑,缸是好缸,而且上頭還鑲金戴玉的,她是真想從上頭鑿下點東西賣了換些棉衣藥材筆墨紙硯。

進宮的日子逐漸接近了,而且也臨近新年,整個國公府都一派熱鬧,就連端木思這裏都送來了一些棉衣和新服。

“小姐,看着衣裳真是不錯,沒想到夫人竟然也能發慈悲了!”劉奶孃的好的差不多了,精神頭也足了,拿着新制的衣衫在端木思身上比量着。

“這是夫人讓送來的?”送衣服來的是端木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紅苕。

紅苕在夫人身邊伺候慣了,自然有一絲驕傲之氣,聽到端木思的問話,不耐煩的回答:“沒錯,就是夫人,我們夫人好心,國公說這次入宮讓小姐你也跟着去,夫人特意準備了衣服。”

端木思想了想,面上掛上一絲笑意,說:“夫人還真是費心了,不過這顏色倒是和紅苕姐姐的氣色配的狠,紅苕姐姐要是船上,肯定姿容不差,說是被抬了姨娘也說不定呢。”

聽了端木思的話,紅苕心裏高興的狠,臉上也掛上了一些得意之色,看着那拿來的新衣也是兩眼放光,她一個丫鬟何時穿過這樣的綢緞衣衫。

“紅苕姐姐試試?”端木思說着就拿起了衣衫往紅苕身上套,紅苕正美的找不着北,直接就半推半就的穿上了衣服。

“美,漂亮!真是容色不俗呢!”端木思說。

“瞧小姐說的!”紅苕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手還不斷的婆娑着衣服料子,最後萬分不捨的把衣服脫下來。

“既然衣服送到了,奴婢就告退了!”紅苕臨走了眼光還沒從那新衣服上移開,心裏頭也覺得,自己哪裏差了,一個活的狗都不如的小姐都能穿,怎麼她就穿不得?

送走了紅苕,端木思趕緊讓劉奶孃打熱水,還在熱水裏加了艾草。劉奶孃不明白,問:“小姐這是爲何?”

“沒事,還在懷疑而已,一會兒把這衣服扔到熱水裏煮,加上艾草一起。”端木思說,她可信不着端木夫人的人品,肯這樣主動好心送衣服給她!

消息來的很快,第二天就傳出紅苕得了天花,一大早上渾身都是亮晶晶的水泡,被端木夫人直接趕出府了。

“小姐,這!”奶孃心驚。

端木思看着那一套還掛在外面的衣服說:“果真是這樣,還好咱們留了一手。一會兒直接把那衣服燒掉吧。”就算用艾草高溫煮過,她也噁心。

因爲燒了衣服,進宮還是沒有穿的,端木思就讓奶孃去端木夫人那裏彙報,就說衣服紅苕碰過,直接燒掉了。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沒事!”端木夫人說,一旁的是她從孃家陪嫁來的馮媽。

“夫人,可能是這小賤蹄子有所防備了,再下手估計難呢!”馮媽一臉狠色的說。

“我早晚都得弄死她,不然我靈兒怎麼順利嫁給世子爺!還有她孃的那批嫁妝,說甚麼我都要弄到手!”端木夫人說,一想到那批嫁妝,真是讓所有女人都眼紅。

端木思的院落。

“甚麼?你說我娘給我留了東西?”端木思不可置信的說。

劉奶孃舉着手裏的紅布包說:“嗯,當年郡主的確留了東西給小姐做嫁妝,這是禮單,郡主過世之後,就由老太爺接手了私庫的鑰匙。”

端木思借過紅布包,打開一看,是厚厚的一本禮單,上面記載了好多金銀珠寶的名字,翡翠十二童子,鏤金瑪瑙梳妝檯,雙鯉魚玳瑁如意佩,光聽名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

有這麼大一筆財富,難怪端木夫人天天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怎麼會有這麼多?”端木思感覺數量不少,就是不知道是正常的陪嫁數量還是?

“郡主去的時候小姐還小,福凌郡主屬於武將勳貴之家,只是你外祖家只得了郡主一個女兒,自私凋零,到現在也只有一些落寞了的旁支而已了,這些說是嫁妝,其實可以說是整個家族的財富了。”劉奶孃嘆了口氣,有這麼大的金山銀山,小姐竟然還過的這麼悲慘。

端木思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衣服說:“我去找祖父,中午飯不用等我了。”

老太爺的院落在府里正中間最好的位置,端木思到了門口,就看到老管家在院子裏和老太爺說話,她也不急,上前去請安。

“祖父,思兒來給祖父請安了。”端木思一臉的乖巧端莊,老太爺看了之後就讓管家先站一邊。

“過來吧思兒,祖父也有些日子沒見你了。”老太爺說,直接讓端木思坐下,還示意老管家拿一個暖手爐過來。

“怎麼穿的這樣少?不是讓你母親給你備了棉衣了嗎?”老太爺有些不悅,覺得是端木思故意穿成這樣來博得同情的。

端木思接過暖手爐說:“母親待我如何祖父也該知道的,昨天紅苕穿了母親給我的衣服,今早就起了一身的天花被趕出府了。”端木思平靜的說,話裏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她這個“母親”並沒有安甚麼好心。

“甚麼?”老太爺震驚,趕走一個丫鬟這樣的小事兒自然不會彙報到老太爺的耳中。老太爺視線看向老管家,老管家點了點頭,老太爺一臉的憤怒:“好啊,真是我的好兒媳啊,戕害子嗣的事情都做的出了!”

端木思心中想:戕害的事兒也不是一件兩件了,老太爺也不會一點不知道,這時候又何必惺惺作態呢?

“祖父不要動怒,身體重要,只是祖父年歲已高,主母的權力大多數都掌握在母親手裏,我的喫穿用度也一律受母親拿捏,還請祖父救一救孫兒。”端木思說着就擠出幾滴眼淚,樣子看在老太爺眼中也是心疼加愧疚油然而生。

老太爺嘆了一口氣說道:“祖父會護着你的。”只是怎麼護,他也不知道。

端木思看着祖父的愧疚之色已經有了,直接直奔主題說:“我母親如果還在,定然會讓我衣食無憂,她還給我留了許多嫁妝的。”

老太爺聽到“嫁妝”二字,明白過來,說:“孩子原來你是奔着嫁妝來的。”老太爺看着這個孫女,不由的感嘆,之前一直都看錯了她了,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孫兒自知沒有靈兒妹妹姿容出衆,嫁給齊王世子的事兒也不做她想,只是如今若是不能嫁給世子,我要再嫁他人也是不能了。”誰會要一個被毀了婚的女人呢?

聽了端木思的話,老太爺沉思,她是沒寄託希望在端木思身上,但是如果這枚棋子沒有用武之地的確浪費。

就在老太爺猶豫之際,端木思從袖口拿出一物,老太爺眼睛直接亮了。

“這是那天太子殿下派人來送的東西?”老太爺接過奏摺問。

“是,太子有意招我爲幕僚。”端木思開始扯胡話,只希望能鎮得住老太爺。

老太爺聽她這麼一說,一臉不置信的表情,然後看了手裏的奏摺內容。

“這問題你是如何回答的?”老太爺問,端木思拿出之前用白布寫的東西給老太爺看。

老太爺一看百步有些不悅,沒想到一個小姐竟然連筆墨紙硯都沒有,只是這書寫的字體確實有些不能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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