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服軟
所有人，包括那捂着心口躺在病牀上的金醫生，都是一臉驚訝而又羨慕的看着蕭何治。
雖然這一年，名聲鶴起的蕭何治憑藉的大多是自己卓越的醫術，和吸人眼球的冷峻外表。但是，知情人都知道，這一切都和他那師父有關。
至於他那師父，更是給天朝領班人救治過的病症，早些年就已經名譽全球，有着“在世華佗”稱呼的醫學界頂級泰斗！
“你，你是不是沒聽見，我師父……”
蕭何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張辰，他不相信哪一位醫者沒有聽過自己師父的名號。
“他是他，你是你，作爲華老的弟子，你應該更清楚一個醫生該做甚麼，不該做甚麼。”
看着昔日故人的得意弟子，張辰不希望蕭何治是一個只有醫術而沒有醫德的空架子。而且，以張辰來看，能夠成爲華生的弟子，醫德絕對是上上乘。
一個沒有醫德而醫術高超的人，是不會被任何上得了檯面的醫者承認的。
被張辰的話語噎住，蕭何治狠狠看着張辰。
白若蘭很是擔憂的看着針鋒相對兩人，她並不希望這兩個人之間產生無法調解的衝突，但是一時間又不好勸阻。
干擾其他醫生救人，乃是醫者一大忌諱。但是，蕭何治從眼鏡醫生那得到的消息，以爲張辰只是一個不懂醫術的外行人，因此而阻止張辰救人，也在情理之中。
“好，若是張大夫真是一位救人能力的人，我蕭何治擾了大夫那是我的不對，甘願承擔後果。”
看着不爲所動的張辰，蕭何治像是想通了一般，坦言道。
“事後是公開發聲承認張大夫的能力，並且公開道歉，還有賠償，我絕無二話。但是……”
“若我只是撞運氣治好，或只是緩解了老人家的病情，那我就不是一名醫者。”
在蕭何治停頓之後，張辰接過話來。
“那樣的話，蕭神醫制止我的行爲乃是非常正確的，我張某人會道歉，並且將這鍼灸之法雙手奉上。”
“當真！”
一聽到那鍼灸，蕭何治頓時眼前一亮，整個人欣喜若狂。
“當真。”
看着蕭何治的樣子，張辰不禁撇嘴一笑。
敢作敢當，癡迷醫道，年少有爲，若是本事襯得上名聲，那老華可是走運咯。
“你說吧，想怎麼驗證我的能力。”
張辰的語氣已經不再冷淡，但是一心想着那鍼灸的蕭何治卻沒在意到，心理盤算着怎麼驗證張辰的能力。
作爲技校出身的張辰，沒有相關證件是肯定的了，這裏治病也是得到了李先生的首肯，所以現在只看能力不看證件。
如何證明一個醫生是有能力的，比較妥當的做法就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限於時間和條件，蕭何治決定就病症提問。
“若是有一個孩子，只在清晨夜間咳嗽，是甚麼問題？又該如何處理？”
思慮了一下，蕭何治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早晚咳嗽代表孩子體內有寒，且身體虛弱。要避免孩子受涼，不喫寒涼食物，水果儘量不要喫，多喫牛肉、豬肉、雞肉，多喫新鮮性平的蔬菜，一週給孩子喫1-2次鱔魚、1-2次海蝦、每晚給孩子用溫水泡腳，泡到微微出汗，臨睡前給孩子喫麻油薑末炒雞蛋，保證睡眠充足，咳嗽能好轉。”
幾乎是在蕭何治提出問題之後，張辰就脫口而出，隨即又思考一下補充道。
“生薑紅糖水是祛寒的基本食療方法，孩子發熱了，加蔥利於發汗退熱；咳嗽了，將蔥換成大蒜，暖肺止咳；虛寒咳嗽每晚加麻油薑末炒雞蛋，補腎、潤肺、祛寒。”
聽着如此詳細而又在理的解釋，蕭何治竟然不由的點了點頭，
不吃藥，不靠西醫，純粹是中醫的食補，能夠做的基本上也就是張辰所說的這些。
而且回答的那麼快，這人，在中醫上的造詣這麼好的麼？
“若是沒有其他症狀，孩子僅僅是莫名其妙的嘔吐，又該如何？”
思索了一會，蕭何治又拋出一個問題。
“若是這樣的嘔吐，是胃氣上逆造成的，而引起上逆的原因有寒也有熱。先切五六片生薑，在每片生薑上都撒層鹽，用乾淨的紙包起來，包六七層，用水把紙浸溼後在小火上烤。等到紙快烤糊的時候，姜也就烤好了，把烤好的姜研碎。”
說到這，張辰隨即伸出一根手指。
“先說寒吐。如果吐完肚子疼，面色恍白，嘔的次數多，吐的食物少，是着涼引起的。要拿暖水袋熱熱肚子，疼痛能減輕。把一開始搗碎的生薑加到熱米粥裏，孩子喝了之後就好。”
頓了一下，張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再說熱吐。如果嘔的次數少，吐得食物卻特別多，滿臉通紅，全身燥熱，口渴，而且也沒有喫過多的辛辣食物，則屬熱吐，多發生在夏季。用之前搗碎的生薑加到涼白開水衝的蜂蜜水裏面喝，就會起效。”
看着張辰如此詳盡的講解了起因和中醫食補的解決方案，蕭何治已經是承認了張辰在中醫上的能力。
自己提的問題雖然不難，但是卻能展現出一個醫生最基本的能力，自己現在是在驗證對方的基本能力，而非更高深的醫術。
不過，若是就這樣承認張辰的能力，自己豈不是拿不到那鍼灸之術？
“最後一問，哮喘，如何判斷，其藥物又是甚麼成分？”
問完，蕭何治緊張的看着張辰，對他而言，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之間那張辰並沒有像之前一樣馬上回答，而是微微低着頭思考了起來。蕭何治面色一喜，活絡起來的小心思還沒開始想些甚麼，就聽到張辰那同之前一樣自信的聲音。
“要說這哮喘的特徵，那喘息性支氣管炎病人，除有慢性支氣管炎的症狀：長期咳嗽、咳痰外;還伴有明顯的喘息，並多在呼吸道感染時加重。通常在寒冷季節發病，以中老年人居多數。這種病若控制不好，晚期往往發展爲肺氣腫、肺心病。”
說到這，張辰老神再定的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着蕭何治。
“哮喘的話，問題比較嚴重，並不同於之前那種問題不大的病症。所以現在多用見效快的西醫藥物。”
蕭何治面色一喜，對於張辰在中醫上的本事，他已經承認了，但是醫術不只是中醫。如果他對西醫不懂，那自己豈不是可以……
“如今流傳的比較常見的西醫哮喘藥主要成爲爲化學合成，有鹽酸氯丙那林片、硫酸沙丁胺醇、鹽酸克侖特羅……”
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蕭何治愕然的看着張辰，有些懵了一般。
怎麼可能，這個年紀，他怎麼能在如此精通中醫的情況下，又對西醫也有這種瞭解？
不可能啊。
正當蕭何治滿臉不相信，還想要問些甚麼的時候，房門卻是被突然推開了。
“吶，辰，找了你了。”
帶着家鄉味的Y國話，讓原本愕然的蕭何治更加驚訝。
Y國女王的接班人，愛麗絲殿下！
“小愛麗絲，你怎麼來了？”
看着突然出現的愛麗絲，張辰有些不解。若蘭醫院並非甚麼大醫院，以愛麗絲的身份，就算身體有恙也不會來這裏呀。
“哼，還不是昨天，辰許諾要當我的導遊，結果今天卻沒有絲毫來找我的意思。”
嘟了嘟嘴，愛麗絲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愛麗絲殿下，這位……”
看着兩人如此親暱，蕭何治更加有些懵了，小心的詢問着。
事實上，這一次遠在京都的他能夠來到S市的原因，並非是若蘭醫院遇到的棘手病人，而是在愛麗絲身上。
曾經在Y國留學，又在醫學界有着相當不錯的名譽和得體的相貌，便在華老醫生的推薦下，成了天朝安排在愛麗絲殿下身邊的人。
“這位吖，嘻嘻，你猜呢？”
聽着這個即將跟着自己的跟屁蟲的問題，愛麗絲沒有回答，只是一臉嬉笑的跑了過去，摟住了張辰的胳膊。
這可是下一任的女王啊，爲甚麼會和他這麼親密，難道說……
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蕭何治似乎想到甚麼，隨後有些敬佩的看着張辰，對着張辰表示歉意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張大夫，是我眼界太小了，還請原諒無知的我。”
“哈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看着面前的蕭何治一副很誠懇的樣子，張辰很是爲自己的老朋友高興。
針鋒相對後沒有刻意刁難，有君子風範，而且知錯能改，人品上絕對是過關了。
“作爲華老先生的徒弟，還能保持謙恭，懷有君子風範，當真不錯！”
不禁誇讚了一句，卻讓蕭何治很是受用的點頭贊同。
“感謝張大夫的誇獎，在下定然會繼續保持謙恭，好好學習醫術的。”
白若蘭已經和蕭何治相識多年，現在看着他這麼謙虛的和自己家的“廢物”說話，只感覺很是虛幻。
“李先生，掐我一下。”
聽着白若蘭的奇怪請求，李先生伸手掐了一下白若蘭，引得她嬌呼一聲痛。隨後白若蘭陷入回憶，滿臉欣喜，目光溫柔的看着張辰。
張震山啊張震山，你如此出色，這兩年爲何還要如此隱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