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必要的僞裝
當蔣金明在葉凡臉上看到這一絲波動之時，他便自覺已經喫透了葉凡。葉凡在蔣金明的臉上看到了無比得意的神情，他明白，自己剛剛那一剎那的擔憂，已經完全被這個傢伙給捕捉了去。
跟崔元生這樣的白癡打交道並不難，他們又蠢又壞，對付他們既簡單也沒有甚麼心理上的負擔，最麻煩的便是和蔣金明這種人精結下樑子。
“我想，我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呢。”蔣金明說着攙扶起了渾渾噩噩的崔元生，撂下狠話之後，就帶着小崔少爺離開了張家公館。
“謝謝……”張昭雪在葉凡的身後小聲說道。
“你說甚麼？大聲一點，我沒聽清？”葉凡故意笑着說道。
“我還蠻喜歡你的，哈哈。”誰知，張昭雪竟爽朗的笑着盯着葉凡的眼睛說道，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表達卻反而亂了葉凡的章法，讓葉凡一時之間心神有些許盪漾，臉頰不由自主的羞紅了。
“想甚麼呢？你這個假男朋友算是合格了，不過距離真男朋友還有些差距。”張昭雪笑着說完自顧自跑進了會場。
“我還真是不擅長對付女孩子……”葉凡感慨着跟了進去。
晚宴雖然有些小插曲，但總體上進行得非常順利，張雨柏和張昭雪心情大好，唯有張雪梅一直憂心忡忡，搞得葉凡一度懷疑這張雪梅不是張昭雪的親媽……
晚宴結束後，張雨柏找到了葉凡。
“先生，你叫了我岳父，我卻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
“小侄葉凡，今日頗有些喧賓奪主，希望伯父不要介意。”葉凡態度禮貌，言語得體，彷彿這些優雅都是刻在天生的基因裏的，那些窮困難堪的時光並沒有磨滅他金子般的靈魂。
“無妨無妨，我還得感謝你替我出了一口惡氣。”張雨柏禮貌地笑着，繼續說道：“雖然這麼問不太禮貌，但我還是得冒昧的問一句，葉公子出身哪個世家大族？”
“說來慚愧，我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明白了，小雪她一直喜歡搞學問，想必你一定在學術上有所建樹，手握重大專利，而且得到了大企業的青睞吧？”
“也不是，我只是本地一個普普通通的畢業生，成績還算好，勉強上了一本，不過沒有讀研究生，也沒有甚麼專利，大學一路都是60分大吉過來的。”
你來我往兩句話，張雨柏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他不想得知眼前這個年輕人只是一顆無足輕重，用完就扔的棋子。他雖然不希望女兒成爲商業聯姻的犧牲品，但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社會底層的廢物。
“那……我猜，葉先生想必腦子足夠好用，現在是互聯網企業大發展的時代，像葉先生這樣的聰明人，定是有了好的創業思路，並且已經得到了大量投資，就等大展宏圖了吧？”
張雨柏的話說到這個份上，葉凡自然知道他心裏想的是甚麼。雖然，他這個時候不可能承認自己是葉財神的兒子，也和甚麼學術專利完全搭不上邊，對於創業之類的，他也沒有任何想法。
可是自己答應了張昭雪要做她的假男朋友，如果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肯定是過不了張雨柏這一關的。
葉凡心念如電，在這個時候他還想到，葉發財給他的錢相當於是一筆天外橫財，自己最近的行爲雖然算不上高調，但或多或少也暴露了些許痕跡，張雨柏的三種猜想，的確是他最有可能的情況。
自報家門當然行不通，學術專利他短時間也搞不來，一個得到了投資青睞的創業者，似乎可以成爲他現在最好的僞裝。
“伯父慧眼如炬，小侄也不再相瞞，我的確和朋友有些創意，所幸也成功拿到了投資，我和小雪也正是在過程中認識的。”葉凡索性順着張雨柏的話給自己編好的新身份。
“哦？是哪個方面的創意？小雪在國外讀的是會展和傳媒專業，葉先生應該也是在這兩個方面有所見解才結識的小雪吧？”
“是的，伯父。”
其實，葉凡根本不知道會展和傳媒專業學的是甚麼，他就連自己大學的專業都沒搞懂在講甚麼，怎麼可能還去了解別的專業呢？
況且，他有印象張昭雪好像是斯坦福大學畢業的，那跟他的大學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人家是發表了轟動業界的論文的女博士，自己則是掛科掛到大四勉強畢業，最後只能去當快遞員的學渣。
要是在往這方面聊下去，自己可就露餡了……
還好，張雨柏也不是博學多識之人，他並不打算繼續往這個方向聊下去，而是問了一個他比較熟悉的話題：“那麼葉先生得到的投資有多少呢？”
“做創業，起點是很重要的。你最開始的創意有多少高度，基本上就決定了你的團隊能走多遠。如果只是一個幾百萬的項目，要爬到張氏集團這樣的高度，恐怕有些……”
“嗯，伯父所言極是！有小雪的幫助，我這個創意還算不錯，首輪就得到了一個億的融資。”
張雨柏的邏輯非常縝密，葉凡畢竟是在編故事，但凡有任何咯噔的地方，肯定會被張雨柏看出是在說謊。他急於讓自己的言談表達非常流暢，情急之下，直接說出了葉發財第一次給他的數字。
“一個億！？一個新生項目？首輪融資一個億？”
果不其然，葉凡編過了……
“葉先生果然天縱奇才，小雪能給你這麼大的幫助，說實話，我非常高興。不過，是哪家公司，如此慷慨，竟然直接對一個新生項目掏出一個億？”
從張雨柏的言談表情，葉凡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那種滴水不漏的質疑，所幸他的腦子轉的足夠快，馬上回答道：“是鼎盛集團。”
“說來慚愧，本來這項目拿不到那麼高的投資，是那趙家公子趙勝對小雪有意思，才豪擲1億投資了我的項目。”葉凡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機智，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編出這麼一個完美的謊言。
“哦，沒事，資金起點高，項目發展自然神速。葉先生沒有必要太過在意眼下的高低，以葉先生的聰明才智，未來勢必能超越鼎盛集團！”
“多謝伯父！”
今天的事情讓張雨柏對葉凡都有讚賞之心，聽到這些話，葉凡終於鬆了一口氣，張雨柏這一關，他勉強算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