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沈莞寧死了,被魏婆子用棍子沒掌握住力道敲死了。
然後她又活了。
沈莞寧睜開眼看到眼前蒙着一塊紅布,她還沒反應過來,胳膊被人狠狠擰了一把。
她疼的皺眉。
擰她那人拽着她跪在地上,陰惻惻的笑道:“王妃您該拜堂了。”
“有請新郎南安王。”一道唱和聲響起,衆人朝堂內看去。
沈莞寧頭上蒙着紅蓋頭,甚麼也看不到。
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哎,公雞!居然是和公雞拜堂!”
人羣瞬間炸開,衆人一片譁然。
他們同情的看向今日的新娘,沈莞寧。
“難道魔頭南安王真的病入膏肓了,怎麼會用公雞和新娘子拜堂?”
“可憐了沈家姑娘,沈家人怎麼捨得把好好的姑娘,嫁給這麼一個病瘋子。”
“皇后賜婚,那也沒法子,若是南安王病死了,這沈家姑娘剛嫁過來,豈不就要陪葬了?”
賓客中有人小聲議論着,唏噓着。
沈莞寧一把掀開紅蓋頭,赫然面對的是一頭綁着紅花怒目圓睜的大公雞。
她猛然起身,目光環視一圈。
滿座皆是穿着古代華服的賓客,這裏的佈景也是古色古香的。
她記得十分鐘前,她正在 拍古裝劇吊威亞,然後威亞突然斷裂,她從高處摔了下來......
旁邊的魏婆子拾起她扔掉的紅蓋頭,重新覆在她的頭上,雙手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跪下。
“這蓋頭是要等王爺親自掀的,禮沒行完,您得老實跪着。”魏婆子在她耳邊小聲告誡道。
在沈莞寧被人按住,強行與公雞拜堂的過程中,一大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像是電影片段在她眼前迅速過了一遍。
她穿越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沈家嫡出大小姐身上。
在她穿越前,原主被妹妹沈清羽設局,讓她替嫁給暴虐成性,S人如麻的南安王。
那魏婆子本想將原主敲暈,抬上花轎,但沒想到,力度沒掌握住,一棒子把原主給敲死了。
於是沈莞寧的便借屍還魂來到了這具身體裏。
沈莞寧作爲二十一世紀當紅的影后,拿下無數影視獎項,心理素質自然過硬。
沒從威亞上摔成半身不遂,後半身躺在牀上度過,她已是無比慶幸。
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先平安度過今晚。
沈莞寧和公雞拜完堂,便被魏婆子帶領去喜房。
她走過前廳,在長廊上剛轉了彎,沈莞寧猛然停下腳步。
魏婆子拽住她的胳膊道:“王妃走啊,這喜房還沒到呢!”
沈莞寧抬手尋着魏婆子的聲音狠狠摑了一掌。
魏婆子一個趔趄,捂着臉跌倒在地上。
她被沈莞寧打蒙了,捂着臉剛要質問:“王妃你......”
沈莞寧掀開蓋頭,冷冷的睨着魏婆子,厲聲道:“甚麼東西,敢對着本王妃拉拉扯扯?”
魏婆子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沈家大小姐一向和善柔弱,怎麼突然那變的這般凌厲。
魏婆子驚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找個偏僻的地方給本王妃跪着,沒有本王妃的准許,不許私自起身。”沈莞寧命令道。
魏婆子慌了:“王妃您不能剛入王府就翻臉不認孃家人啊!我可是你的陪嫁媽媽!”
魏婆子言語中再三提醒。
沈莞寧冷哼一聲,顯然沒打算再理會這婆子。
她對跟在身邊的王府丫鬟道:“我從府邸帶來的人不多,煩請王府的人幫本王妃看着,莫叫着婆子偷懶。”
穿青衫的丫鬟俯身笑道:“請王妃放心。”
她揮了揮手,跟着她們的家丁,押着喋喋不休的魏婆子去偏院跪着。
沈莞寧道:“請帶路吧。”
她將蓋頭重新覆了下來。
王府的丫鬟帶她去喜房。
“王妃,小心門檻。”丫鬟提醒道。
沈莞寧跨入房內,丫鬟道:“王爺就在裏面恭候王妃,有甚麼事您再喚奴婢。”
丫鬟話畢,便退出去,將喜房門關上。
沈莞寧頭上蒙着蓋頭,站在屋內,不知面前是甚麼情況。
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好似連個喘氣的活物都沒有。
她站了好一會,沒人管她。
這屋裏根本沒有王爺,亦或者王爺已經病得不省人事了?
沈莞寧想到此,緊着的心漸漸放鬆下來,她正準備掀了紅蓋頭。
“向前走。”一道清亮好聽的聲音響起。
沈莞寧身子一僵,屋子裏果真有人。
她依言向前走。
大約走了十幾步,沈莞寧腳下似乎踩到了甚麼東西。
她垂眸,從紅蓋頭的縫隙中看到,她腳下踩着的是一雙不染纖塵的玉白錦繡靴子。
不會是瘋批王爺的吧?
她忙移開腳,可那白靴的緞面已被沈莞寧踩了兩個烏黑的鞋印。
“跪下。”
此次這道聲音近在咫尺,與方纔相比,這兩字冷的讓人周身打顫。
沈莞寧有些僵硬的站在牀榻前。
傳聞,幾年前原本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南安王,被蠻夷綁架成爲人質。
歷經數月,被折磨成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他撕碎了囚禁他的蠻夷,然後將自己的身子綁在快馬上,逃回大涼。
回來後,這位南安王變得喜怒無常,殘忍暴虐,聽聞有喫人肉扒人皮喝人血的癖好,才得以讓他續命至今。
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頓了片刻,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帶着濃郁的肆虐與玩味的口味道:“給本王舔乾淨。”
舔乾淨?
這雙白玉靴子嗎?
沈莞寧心跳如雷。
怪不得人人都道南安王瘋魔,能說出這話來的,不止瘋,還病的厲害。
她定了定神,俯身道:“回王爺的話,這靴子是錦緞面的,舔只會越舔越髒,妾身會將靴子洗乾淨給您。”
榻上的人沒了聲音。
沈莞寧躬着身子不敢動。
半晌後。
南安王極冷的哼笑一聲:“如此巧舌如簧,本王便割了你的舌頭,做成刷子,將本王的靴子刷乾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