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名死者
“哎，你等等我呀。就這個案子，我有一些細節想要和你探討一下。”
李妍隨着周航的腳步一刻都不願意停下，而周航則根本不願意搭理李妍，走路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
“我不想理你。你別再跟着我了。如果不是你把這則報道放出去的話，我們重案組根本不會被批評，我也不會被我們老大訓得體無完膚。你都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做甚麼？”
關於這些問題，李妍之前還真就沒有考慮過。
她只是單純地想要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
現在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卻也損害了周航的利益。
周航有這樣的反應也實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那我向你道歉，對你說對不起可以了吧。你能不能再透露一點點消息呢？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可以啊。我這剛剛轉正，還想在這個案子上多發掘一些有用的東西。”
這時候，周航卻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使得李妍沒有任何預料地一下子撞在了周航的後背上。
周航的身體因爲長時間健身的關係非常健碩。
他的後背上有很多肌肉，撞上去生疼。
李妍捂着自己的臉對周航說道：“你這人怎麼好像鋼筋鐵骨一樣。幸虧我沒有做過整容。要不然的話鼻子都歪掉了。”
周航轉過身來，非常認真地看着李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對她說道：“你不會從我這裏再得到關於這個案子的任何消息。而且我勸你最近一段時間離張皓的情婦遠一點。即使你們是閨蜜。”
周航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來到自己的車子前一下子鑽了進去，然後亮了亮車尾燈揚長而去了。
李妍此前還真就沒有見過如此難以對付的採訪對象，所以一時之間有些發懵，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到那輛車前鑽進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看不到周航的車子了。
李妍不由得頓了頓腳。
“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過她也拿周航沒有任何辦法。
突然之間，李妍感覺自己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於是她從褲子口袋裏面將手機拿了出來。
當她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主編二字時，李妍一下子精神緊繃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爲甚麼。
當李妍接聽了這通電話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又發生了第二起兇S案。
新的死者是一名女孩子，她被發現在自己的公寓裏面自盡了。
“我覺得這個案子不是普通的自S案，你去跟進一下。”
主編說話一向言簡意賅，李妍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但是當她掛掉電話的時候，不由得有一種心情沉痛的感覺。
爲甚麼最近一段時間死亡案件一個接着一個呢？這實在太詭異也太蹊蹺了。
那可都是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啊，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未免太過於遺憾了。
不過身爲記者，她沒有任何資格去感嘆，去傷春悲秋。
所以李妍很快就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案發現場。
這裏已經又被圍上了警戒線，周圍有一些居民在看熱鬧。
整個現場鬧哄哄的，和上一個案子的氣氛基本上差不多。
人們就像趕集似的聚集在這裏，顯得特別熱鬧。
但是對於警察而言就比較頭疼了。
李妍這一次沒有找到可以鑽進警戒線的機會，所以她非常懊惱地拍下了這個公寓的外部照片算作交差。
不過李妍卻並沒有着急走，而是就近打聽起來關於這個案件的情況。
有一位老大爺是這起命案之中女孩子的鄰居。
他不勝唏噓地說道：“那可真是一個好姑娘啊。知道我一個人住，有時候她會故意把飯菜做多了，然後送到我的家裏面來。我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她也是一直在忙前忙後。這麼一個好姑娘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我總覺得她不是自S。因爲她平時特別樂觀開朗，好像沒有甚麼事情能難住她一樣。這麼一個人怎麼會想到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呢？這實在是太反常了。我寧願相信是有人在故意害她。”
李妍將自己的錄音筆從老大爺的嘴邊移開的時候也有些惋惜。
“您是第一個發現她死掉的人，對嗎？”
老大爺卻搖了搖頭。
“不是。我今天傍晚的時候就出去遛彎了。我也是剛剛回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工夫，李妍從人縫之中瞧到了周航。
他顯然也是在得知消息之後趕來的。
周航快速地停好了車之後就匆匆地走進了樓裏面，只給李妍留下了一個背影。
看來這起案件和上一次案件有點關係，因爲上一起案件的兇手還並沒有被逮捕，所以這很有可能是一件連環兇S案。
當李妍把自己寫的報道交到主編那裏的時候，主編一下子喜笑顏開。
“這個標題起得就很好。你能夠把這兩起案子聯繫在一起寫成連環兇S案，這實在是太奪人眼球了。即使最後證明二者之間並沒有太大的關聯，我們也已經通過這則報道賺得盆滿鉢滿。有甚麼大不了的呢？”
李妍非常喜歡自己的主編。
因爲她發現主編並不是拘泥於事情真相的一個人。
不過這也是被逼無奈，誰讓現在紙質媒體完全乾不過電子媒體呢？
他們這家報社也是一家老報社了，能夠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倒閉，應該和主編的隨性和善於隨機應變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他很刻板，一定尊重事情真相的話，他們的報紙一張也賣不出去。
不過他們的報紙銷售出去之後，又給了重案組一個重創。
雖然他們的基本判斷也是二者有聯繫，但是又有了第二名死者，使得金海市民們不由得人人自危了起來。
如果消息沒有被泄露出去的話，或許重案組的壓力還並不會這樣大。
周航的手裏面拿着今天的金海日報，看着那則新聞。
它的內容下面印着實習記者李妍的字樣。
這讓周航有一種非常氣惱的感覺。
如果不是這個李妍的話，他們現在應該還沒有這麼大的壓力。
第二名死者和第一名死者基本上沒有任何關係，他們現在也沒有發現兇手S人的規律，這實在讓人頭疼。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兇手繼續S人的話，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預防的措施。
所以重案組只能夠以警方的名義發佈了一條關於保護自身安全的警告，讓金海市民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千萬不要獨自一人上街或者是在家中生活。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單獨一個人在金海市上學，畢業之後就留在了這裏工作。我所租住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難道我連家都回不去了嗎？”
“我的朋友平時的時候都很忙，難道我連一個人上街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有誰會一直有人陪着，這不是強人所難嗎？警察辦事不利，卻讓我們陷入恐慌之中，這實在太過分了。”
很快，金海市的兇S案就上了微博熱搜。
有很多人都在這條微博下面留言，更多的是表達恐慌與對警方辦事不利的怨言。
一時之間，輿論的壓力讓重案組的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誰當初要發佈這則警告的？還不如不發佈。你們也都給我警醒一些，不要在這裏逗留，快去查案子啊。你們坐在自己的位子當中能獲得甚麼線索！”
重案組的老大氣得已經快要咆哮起來了。
大家急忙帶着自己的東西匆匆地離開了警局。
周航剛剛從警局的大門走出去，就發現李妍等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朝自己揮手。
周航裝作沒看見，他迅速地鑽進了自己的汽車裏面。
可是下一秒鐘，他的副駕駛上就多了一個人，正是李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