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陸貞貞面上無波無瀾地走了出去,她報復了鴛鴦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她只在等張氏快點到來。
她很想知道,張氏看到女兒被人玷污,會是何種表情。
這個老婆子欺壓她六年,從她九歲外祖一家出事,柳氏向她的好父親進讒言,說她生來不祥,剋死祖父,又克外祖一家抄家,克父親無嫡子。
她那個薄情寡義的爹不但將母親發配到西院,更是想都沒想,一輛馬車,二個家丁一個婆子一個丫鬟就將她打發到離京五百里的梨莊,全然不顧念她才九歲,還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張氏做爲她的貼身嬤嬤,卻爲柳姨娘賣命,不但苛待她,還讓身邊的下人一起欺壓她,讓她過得日子連下人都不如。
這人早忘記是母親提拔她進府,給了她一家無憂的喫穿用度。
張氏既然忘記了何叫尊卑,那麼今日,她就要教教張氏如何做好奴才。
很快,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趕來,娘娘廟就建在梨莊莊頭,這行人才走一半,就聽到小廟內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荼蘼音。
張氏臉上帶着成事的興奮,偏嘴個還虛假地喊着。
“哎呦喂,哪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大白天的幹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將莊上的年輕人都帶歪了。這事必須告訴德管事,將廟裏的人抓了浸豬籠。”張氏撇着血盆大口,一邊衝着莊子裏喊人,一邊帶着人進屋抓姦。
陸貞貞這時從廟門後面走出來,尾隨在幾人最後,跟進廟內。
只見一臉興奮的張氏,帶着人直接衝進耳房,一把扯下灰布簾子,扯着嗓子罵,“我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賤貨在娘娘廟搞事,看我今天不打......”
張氏上來就去扯還王麻子,全然不知羞恥。
王麻子被扯開,想要推開張氏......
張氏掀翻人,看到女人不是陸貞貞,而是不堪欺凌早已昏厥過去的鴛鴦,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後面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隨後她赤紅着眼底,看到一旁靜立的燭臺,直接抓起來對着王二麻子心窩紮了下去。
“畜生,畜生啊!你去死,去死。”張氏忽然整個人都瘋了。
沒有人敢攔她,她帶來的幾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一個個都向後退。
陸貞貞見此,勾了勾脣角從幾人身後站出來,她放聲尖叫。
“啊!S人了,張氏S人了。”
她喊完就向外跑,完全不給張氏反應過來的機會,直直與前來的德管事撞個正着。
陸貞貞像個受驚的小鵪鶉,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對陸春德道。
“德管事,張嬤嬤S人了,她把鴛鴦的情郎給S死了。”
張氏是從相府直接派下來的婆子,平日裏在莊上耀武揚威,除了陸春德,這裏的人都巴結奉承她,她衝出來時,第一想法就是讓陸貞貞閉嘴。
“三小姐,話不能亂說,有誰作證是我S了人?”
陸貞貞見她到此還嘴硬,一改從前的怯懦,從陸春德身後站出來,指着她身上的衣服,“你身上的血還未乾,那殿內的幾家媳婦都能做證,你剛剛S了人。”
張氏臉上慌亂一閃而逝,雙手叉腰,“裏面的確有個死人,但不是我S的,你們問誰都如此。”
陸貞貞自然知道,這些個婦人都是陸家的奴才,誰權利大聽誰的,不過是一羣牆頭草罷了,做不得用。
唯今之計,是要鴛鴦的醜事再無法遮掩。她一指廟內,“德叔,人死在我們莊上,總歸是大事,您還是進去看一眼爲好。”
陸春德是陸相的人,二人可直通信件,並不與張氏一夥。梨莊雖地處偏僻,卻掌着陸家主要進項之一,做爲管事,的確不想莊上有命案發生。
張氏見德管事點頭,嗷地叫了一聲,“不行,現在不能進。”
陸春德虛眯了眼睛,揮手就要派人進廟查看。
張氏直接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往陸春德手中放。
那荷包鼓脹脹的,一看就有不少銀錢,張氏直接當着陸貞貞的面,就對陸春德道,“管事行個方便,今日您給我婆子一個面子,回頭婆子我定在柳姨娘那裏替您多說幾句好話。”
陸貞貞看到張氏對她笑,那眼睛正在對她說,“小賤人,陸春德貪財,收了我的錢,就會替我辦事,這事解決了,看我怎麼想辦法收拾你。”
陸貞貞赤紅的眸子一斂,直接走到窗下,一把推開年久失修的窗扇。
只聽“吱嘎”一聲,整扇窗掉了下去,裏面的一切全部映在衆人眼前。
她心中冷笑,暗忖:“想遮掩,我偏不順你心願。”
“哎呀,你們在幹甚麼?S人可是犯法的,你們是想毀屍滅跡,與S人兇手同罪嗎?”陸貞貞故意大叫。
陸春德帶來的人裏還有幾個年輕後生,他們看到窗扇掉了,立即探頭往裏看。
狹小的耳房裏,幾個婆子正在想辦法給一個女子套衣服。
在他們這犄角旮旯的莊上,生活乏味無聊,有這麼勁爆八卦,誰都想多看幾眼。
張氏拼命地喊:“走開,你們這些黑了心的,都給我走開。”
裏面的婦人卻被陸貞貞嚇到停了手,一窩蜂地往廟外面擠。
鴛鴦沒了人遮擋,這下那些趴窗戶看的後生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張氏怎麼攆也攆不開了。
陸貞貞捂上了小嘴,裝出一臉喫驚的樣子,“嬤嬤,你就算再不滿意王麻子與鴛鴦在一起,也不能S人啊!”
張氏簡直要瘋了,今天的陸三小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沒有中他們設計的圈套,每說一句都能讓她嘔出一口老血,這還是平日裏那個好拿捏,說甚麼信甚麼的小丫頭嗎?
“你這個小賤人,閉嘴。”她說着就想扇陸貞貞巴掌。
陸貞貞躲開,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張氏臉一歪,隨後嘴脣蠕動,一顆槽牙被她吐了出來。
張氏:“小賤人,你......”
陸貞貞看着地上的槽牙,又看了看她的小手:好爽,我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她暗爽之餘,反手又是一個巴掌,“老東西,你在和誰說話。別忘了,我是陸家三小姐,尚書大人的唯一嫡出,你敢對我不敬?”
張氏像見了鬼一般,點指着陸貞貞,“你敢打我,你一個陸家不要的棄女,真當自己是小姐,我......”呸,還沒罵出來,又啪地一聲,右臉又捱了一耳光。
“主僕不分,出言不遜,不懂尊卑,我今天就代祖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目無家規的奴才。”又是啪啪啪連響三個耳光。
張氏整張嘴裏的牙都鬆動了,滿嘴是血,“德管事,你可收了我的錢,就任由她這樣欺負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