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用心良苦
這樣一個孩子，無論男女，南韶嬌不知道已經盼了多少年。雖然未央不是她自己生的，可在她柔軟的稱自己爲‘母后’時，她的心，莫名的覺得與眼前的未央，多了幾分聯繫似的。
未央走到了南韶嬌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坐下，抬眸看着南韶嬌笑彎了眉眼。
下頭的鐘離央央看到這副場面，心裏不知道有多難受。
南韶嬌溫着性子，牽起了未央的小手，這種溫暖的感覺，在南韶嬌的內心深處漾開。你若真是我的女兒，該有多好？
“未央的小手，怎麼這麼涼？”有個孩子在身邊，南韶嬌似乎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宮墨想要說的話，總算是忍不住了，對南韶嬌，無論當着誰，他都沒有甚麼好臉色：“皇后這是在做甚麼？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搶鍾離貴妃的孩子來養嗎？”
“陛下，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與陛下說過的，是體恤鍾離貴妃辛勞，想要爲鍾離貴妃分擔。未央由臣妾來照顧，鍾離貴妃纔好伺候陛下不是。”南韶嬌在太皇太后的前面，總是不好與宮墨使性子的。
若是讓太皇太后見着自己對宮墨咄咄相逼的樣子，太皇太后哪兒還會次次都幫着自己？
宮墨冷哼了一聲，對南韶嬌的這種行爲，很是不屑：“朕不答應，你便求到皇祖母這兒來了。皇后還真是有辦法，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就這麼不擇手段嗎？你可還把朕放在眼裏？”
“臣妾知道，陛下這是爲鍾離貴妃而不平。可是臣妾真的只是一片好心，陛下何必把臣妾想得如此不堪？”南韶嬌說着，還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宮墨抱起了未央，離開長信宮裏。他眼裏的氣憤，讓未央在他的懷，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南韶嬌怎麼也想不到，在太皇太后的跟前，他宮墨也不給自己留幾分薄面。自己這個皇后，得不到他的心也就罷了，怎麼居然連表面的上的文章他都不願作？
未央也不知宮墨抱着自己走了多久，看着宮墨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才怯怯的開口問道：“父皇怎麼了？父皇生氣的樣子，未央好害怕。”
宮墨嗅着花園裏的花香，對着未央，頓時耐下了性子：“未央別怕，父皇不會讓你在坤寧宮裏住着的。”
“父皇……”未央的腦海裏，還記着太后對自己所說過的話。
爲了鍾離央央的後位，未央必須做點兒甚麼纔行。爲了日後，只能委屈一時了。
“方纔在長信宮裏，你爲何會稱皇后爲母后？”宮墨最是氣憤的，還是未央的那一聲‘母后’。
未央十分乖巧討喜的樣子，邊思索着邊說：“母妃說了，皇后娘娘是父皇的正宮皇后，也是未央的嫡母，未央自是要稱皇后娘娘一聲母后的。”
“原來如此……”宮墨聽了這話，才明白鍾離央央的良苦用心。
只有未央乖巧的喚南韶嬌爲母后，南韶嬌纔不會爲難未央，未央在坤寧宮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
“父皇不要生氣，兒臣願意去坤寧宮裏住。”未央伸出小手輕輕撫在宮墨的臉上。
“爲何？在你母妃身邊不好嗎？”宮墨不明白，未央爲甚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未央一臉的天真，一雙小手環在宮墨的脖子上：“母妃說了，母妃的身邊，即便沒有未央在，也還有妹妹陪着她。可是皇后娘娘的身邊，卻沒有一個人能陪着她。即使只是喫飯，說話，玩耍，都沒有人陪她。父皇總說未央是父皇的小福星，所以未央要去坤寧宮裏，給皇后娘娘帶去笑容。”
宮墨知道，這些話，都是鍾離央央爲了勸服未央的話。骨肉分離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可鍾離央央還得忍着心痛，去顧及未央的感受，安撫未央。
“來人，送未央長公主回長樂宮去。”
宮墨吩咐過身後的人，便往坤寧宮的方向去了。
坤寧宮裏，又是一地的狼藉，南韶嬌氣憤的喘吸聲，在安靜的坤寧宮裏，格外的‘悅耳’。
宮墨走進了坤寧宮裏，一個茶杯摔在了宮墨的腳下。好在，這茶杯裏並沒有倒上滾燙的茶水。
“坤寧宮裏的東西，都要讓皇后給摔沒了。”
宮墨的聲音，在南韶嬌的耳邊泛起，她手上的茶壺，幸運的被放回了原處，保留了原來的樣子。
“參見陛下。”
宮墨走到南韶嬌的身邊坐了下來，臉上的顏色，自然不會好到哪兒去：“你還知道朕是陛下。”
“陛下來坤寧宮，是爲了未央長公主吧！”南韶嬌再不會抱着奢望，相信宮墨是爲自己而來的。
“你知道就好。未央她只是個孩子，你折騰她做甚麼？你心裏不快，衝着朕來，你厲害，你想要孩子，便自己去生。你就是對未央再好，也不是她的母親。”
宮墨的話，一句一句，都在刺痛着南韶嬌的心。
南韶嬌壓制着心裏的不悅，手上攥緊的拳頭，騙不了她自己的心：“陛下，其實臣妾也是爲了未央好。陛下也知道，庶出的公主，將來都是要嫁去他國和親的。只有嫡出的東西，才能留在陛下的身邊。陛下這般喜歡未央，定不會希望她遠嫁他國，一生不得見吧！”
在宮墨聽來，南韶嬌說得再是好聽，也是藉口：“真是難得皇后還有這番心思，爲了未央，考慮得如此周全。”
宮墨這話裏帶了多少刺，南韶嬌不是聽不出來。她也不是個會忍耐的人，宮墨的冷漠，算是燃起了南韶嬌心裏的怒火。
“爲甚麼臣妾無論做甚麼，陛下都看不到臣妾的真心？鍾離貴妃愛陛下，臣妾又何嘗不是一直都愛着陛下？”南韶嬌質問的口吻，也點燃了宮墨心裏的怒火。
坤寧宮裏，宮墨與南韶嬌又開始爭吵了起來。這樣的爭吵聲，對於坤寧宮裏的宮人來說，已經不是甚麼稀奇的事兒了。
“你以爲朕不知道，你這是甚麼心思嗎？這皇后的位置，朕可以給你，也可以給別人。不信你就看看，與朕做對，會是甚麼下場。”若不是念在當初陽枝大長公主幫自己登上皇位的份兒上，宮墨是怎麼也不會娶南韶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