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叮——
電梯開門聲突然響起。
陸昭言紛飛的思緒收回,走出電梯。
大頭菜去往地下車庫將車開出。
上車後,車子駛向公司。
安排好各項資產清理,渠道整合工作後,已經是晚上。
陸昭言獨自一人回了家。
剛到家,飯菜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陸昭言下意識一愣,平日中,都是他做飯的。
他看了過去,卻見姜曼笙坐在餐桌旁,旁邊還坐着陳文傑。
看見回來的陸昭言,姜曼笙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性子。
陳文傑反倒是急忙起身,笑着說:“陸先生,我是曼笙的堂哥,之前那段時間一直在國外,近期纔有空回港島。”
“這段時間,就多謝你照顧曼笙了。”
言語看似客氣,實則充滿着挑釁。
陸昭言沒有理會陳文傑,而是望向了姜曼笙。
或許是陸昭言的眼神太過於熾熱,姜曼笙這才抬了抬頭,眸光暗斂,平靜說道:“阿杰剛回國,無依無靠的,我打算讓他在家借住段時間。”
不等陸昭言回答,她又迅速轉移話題。
“我今天特意下廚弄了一桌子菜,坐下喫吧,不然就涼了。”
這一刻,陸昭言反而覺得自己纔是那個外人。
他心中嗤笑,隨口應了一句:“好。”
坐下來後,他卻沒有半點胃口。
這些菜都是海鮮之類。
當初他還在碼頭做工時,曾被人關進捕魚船的船艙半個月,靠着喫那些腐爛的海鮮才存活下來。
自那以後,他就不喫海鮮。
很明顯,姜曼笙並不會在意這些。
就連他此時的異樣,姜曼笙也絲毫沒注意到,她只是一個勁地給陳文傑夾菜,眼中的關心與柔情是他從未見過的。
愛與不愛,在這一刻是如此清晰。
陸昭言心中五味雜陳,藉口去陽臺吹吹風涼快。
片刻後,陳文傑跟了出來。
他眼神很是不屑,壓低聲音,譏笑着說:“陸昭言,我就實話實說吧,其實我並不是曼笙的堂哥。”
“更具體一點,我和曼笙青梅竹馬。”
“如果不是我出國了,姜家又出現那樣的變故,曼笙怎麼可能選擇跟着你這種臭水溝中的癩蛤蟆!”
陸昭言掃了陳文傑一眼。
他眼神很平靜,看不出半點喜怒。
陳文傑卻是被這樣的眼神激怒,惡狠狠威脅道:“陸昭言,識趣的話,你最好滾遠點!”
“否則,要是出了甚麼意外,別怪我沒提醒你。”
陳文傑笑得很肆意。
他查過,陸昭言明面上不過是個小公司的老闆。
社會地位更是和他相差甚遠。
這種泥腿子,他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面對陳文傑的威脅,陸昭言依舊並不在意。
他做的事,向來只有自己想不想做,別人從來不敢威脅他去做。
當然,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威脅他,可那些人都無一例外去餵了鯊魚,去閻王爺那裏報道了。
不過,陸昭言現在並不想動陳文傑。
距離離開,只剩下最後這幾天時間,他想要平淡度過。
讓自己和姜曼笙之間不至於那麼狼狽,那麼難堪。
至於以後,那與他無關。
所以在他看來,自己固然是個感情的失敗者,但陳文傑又何嘗不是一個跳樑小醜,無須理會。
陸昭言抬腿要走,陳文傑心中卻氣不過,他抓起旁邊養着花的瓷瓶砸在地上。
瓷瓶碎裂,發出清脆響聲。
姜曼笙聽見動靜,着急跑了過來,看見的便是陳文傑倒在地上,身上還有散落的泥土。
“阿杰,你怎麼了?”
姜曼笙滿眼都是擔憂地將陳文傑扶了起來。
陳文傑假惺惺道:“曼笙,我沒事的,我想是陸先生誤會了我,把我當作了情敵,這纔會衝動打我吧。你別怪陸先生,是我沒說清楚。”
“陸昭言,你果然一如既往地卑劣!”
姜曼笙神色冰冷,聲音刻薄至極。
看向陸昭言的眼神,好似是S父仇人般,令陸昭言無比心寒。
自從姜曼笙跟着他之後,性子一直以來都是寡淡如水,他以爲她沉浸在姜家覆滅的悲痛中,所以一直對她格外呵護。
可今天,他看見她的熱情,她的憤怒。
全都是爲了另外一個人。
陸昭言吐出一口氣,指了指陽臺角落的監控說:“那裏有監控,你可以自己查查看。”
陳文傑臉色頓時一變,捂着小腹哀嚎。
“曼笙,我好痛,好像傷到內臟了。”
姜曼笙此刻也顧不得去看甚麼監控,她急忙攙扶着陳文傑前往醫院,只留下一句話:“陸昭言,阿杰的爲人我最清楚,他不會說謊的。”
“可你不同,你做的惡事罄竹難書。”
怦然一聲後,門被重重關上,屋子陷入絕對安靜中。
這一夜,陸昭言罕見地失眠了。
說他S人不眨眼也好,說他冷漠無情也好,他可以接受所有人這樣說自己,可唯獨姜曼笙不行。
因爲他的所有柔情都在她身上。
無言的苦痛彌散開來,如同萬千只螞蟻啃噬着心臟,令人難以喘息。
第二天醒來時,姜曼笙沒有回來。
第三天,也沒有。
下午時分,大頭菜發來了一條消息。
【大佬,荃灣的大D哥有要事和你談談,是關於陳文傑那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