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我死在樓梯間的血泊中，聽着十八歲女兒冷血地說：
“媽媽阻止我當網紅，死了活該。”
婆婆在一旁拍手叫好：“早該這樣，現在房子車子都是我們的了。”
丈夫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顧着玩手機。
重生歸來，我心如死灰。
前世我拼命阻止她們墮落，換來的卻是親人的背叛和S害。
這一次，我不再阻攔。
“可可這麼漂亮，就該當網紅賺錢。”我笑得格外燦爛，
“媽媽全力支持你。”
女兒興奮得跳起來，婆婆眉開眼笑，丈夫連連點頭。
他們以爲我想通了，卻不知道我在心裏冷笑。
既然你們爲了錢可以S我，那這輩子，我就看着你們爲了錢把自己作死。
我要縱容你們走向深淵，一步也不攔。
1
冰冷的樓梯間裏，我躺在血泊中，眼珠子瞪得老大。
“媽媽阻止我當網紅，她死了活該。”
女兒可可站在樓梯上，眼神冷得像刀子。
婆婆王秀英在一旁拍手叫好：“這個礙事的壞女人終於死了，這下房子車子都是我們的了。”
“現在沒人攔着可可賺大錢了。”
我丈夫林志強低着頭玩手機，好像死的不是他老婆，而是條狗。
我想張嘴說話，卻只能吐出血沫子。
眼前一黑，我死了。
再次睜開了眼。
牀頭的鬧鐘顯示凌晨三點，窗外還是黑漆漆的。
我摸了摸身上，沒有傷，沒有血。
我重新活過來了？
重生了？
回到了三個月前。
我沒有狂喜，沒有慶幸，只覺得心裏像被掏空了一樣。
前世的畫面一遍遍在腦子裏重播：女兒推我下樓時的狠勁，婆婆數錢時的貪婪，丈夫的冷漠。
呵，一家子好人啊。
我悄無聲息地起牀，走到可可的房間門口。
裏面傳來手機視頻的聲音，她在偷偷拍視頻。
我透過門縫看見她對着手機擺着撩人的姿勢，嘟着嘴賣萌。
“哥哥們，給寶寶刷點禮物唄，讓寶寶可以買新衣服穿給你們看哦。”
小小年紀，說話比夜場小姐還騷。
前世的我看到這一幕會氣得跳腳，會衝進去沒收手機，會和婆婆大吵一架。
可是這一世，我只是靠在門框上冷笑。
要當網紅是吧？
要賺錢是吧？
行啊，我成全你們。
這次我不攔着了，我要看看你們能作到甚麼程度。
第二天一早，我像甚麼都沒發生一樣做早飯。
婆婆王秀英坐在客廳裏刷手機，嘴裏嘀咕着：
“現在的小網紅賺錢真容易，隨便拍個視頻就能收幾千塊。”
“咱家可可條件這麼好，不當網紅太可惜了。”
“媽，您說得對。”
我端着粥走過去，“可可確實該當網紅。”
王秀英愣了一下，懷疑地看着我：“你說甚麼？”
“我說可可該當網紅賺錢。”
我笑得很燦爛，“昨晚我想了一夜，覺得您說得特別有道理。”
“現在讀書有甚麼用？”
“網紅纔是王道。”
王秀英眼珠子瞪得老大：“你沒發燒吧？”
“沒有，我很清醒。”
我坐下來，拉着她的手，“媽，我之前太固執了。”
“您看現在的小網紅，隨便拍拍視頻就能買房買車，比我們辛苦上班強多了。”
“可可長得漂亮，又聰明，不當網紅真的可惜。”
王秀英臉上的笑容慢慢綻開，像朵老菊花：“哎呀，小雅你終於想通了。
我就說嘛，可可這麼好的條件，埋沒了多可惜。”
可可從房間裏出來，聽到我們的對話，眼睛一亮：“媽媽，你真的同意我當網紅了？”
“當然同意。”
我摸摸她的頭，“媽媽支持你。”
“我們一起努力，讓你成爲最紅的小網紅。”
可可興奮得跳起來：“太好了！”
“奶奶，你聽到了嗎？媽媽同意了！”
王秀英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奶奶早就盼着這一天呢。”
林志強從臥室裏出來，聽到我們的對話，驚訝地看着我：“小雅，你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
我給他盛粥，“你不是也覺得可可該當網紅嗎？”
“現在我們全家意見統一，多好。”
林志強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說嘛，可可這麼有天賦，不當網紅太浪費了。”
呵，前世你們逼死我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麼高興。
2
喫完早飯，我主動提出要給可可買拍視頻的裝備。
王秀英激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小雅，你真是開竅了。”
“走走走，我們去商場，給可可買最好的。”
我們一家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商場。
我給可可買了最新款的手機，買了補光燈，買了各種拍視頻的設備。
花了兩萬多，我眼都不眨一下。
王秀英看着購物車裏的東西，笑得像個孩子：“小雅，你對可可真好。”
“那當然，爲了可可的未來，花多少錢都值得。”
我刷卡的時候，心裏在倒計時。
接下來我們去買衣服。
我專門挑那些暴露的款式，甚麼低胸裝、超短裙、網襪，只要是能顯得“火辣”的，我都買。
可可試穿的時候，我誇張地叫好：“哇，可可穿這個太性感了！這就是最近最流行的奶辣風呀！”
王秀英在一旁拍手：“就是就是，我們可可天生就是當網紅的料！”
其他顧客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了，但我們一家人沉浸在即將發財的美夢裏，誰也沒注意到。
回到家，可可迫不及待地開始拍視頻。
我不但沒阻止，還主動幫她調燈光，教她擺姿勢。
“可可，你要這樣，身體側一點，胸挺起來。”
我親自示範，“對，就是這樣，粉絲最愛看這種的。”
可可學得很快，很快就掌握了各種撩人技巧。
我在旁邊拍手叫好，心裏卻在冷笑。
當天晚上，可可的視頻就收到了不少打賞。
看着手機上的數字，一家人都興奮壞了。
“五百塊！一個視頻就賺了五百塊！”
王秀英激動得手都在抖，“這比我們一天的工資都多！”
“媽媽，我厲害吧？”
可可得意洋洋地舉着手機，“明天我要拍更多視頻，賺更多錢！”
“當然厲害，我女兒最棒了。”
我抱着她轉圈，“我們可可就是天生的網紅！”
林志強看着我們母女，臉上的笑容比蜜還甜：“小雅，還是你有眼光。我們家要發財了！”
看着他們興奮的樣子，我心裏冷得像冰窖。
前世你們爲了這點錢，把我推下樓梯。
這輩子，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爲了錢做到甚麼地步。
接下來幾天，我像魔鬼教練一樣指導可可。
教她怎麼說話更勾人，怎麼和男粉絲互動，怎麼暗示性的內容而不被封號。
“可可，你要學會暗示，但不能說得太明白。”
我耐心地教她，“比如說：哥哥們，人家今晚好無聊啊，有人陪人家聊天嗎？”
可可學得很快，也很享受這種被男人追捧的感覺。
她的粉絲越來越多，打賞也越來越多。
一個禮拜後，她已經能一天賺一千多塊了。
王秀英高興得每天都在親戚羣裏炫耀：“我孫女可可現在是網紅了，一天能賺一千多塊呢！比你們上班強多了！”
親戚們的反應兩極分化。
有人羨慕，有人質疑。
我三姨發語音：“秀英，可可還是個孩子，好好讀書纔是最重要的。當甚麼網紅啊？”
王秀英立馬回懟：“讀書有甚麼用？我孫女現在一天賺的比你一個月工資都多！”
“你就是嫉妒！”
我五舅也發了消息：“小孩子還是要踏實一點，網紅這個行業不長久。”
我直接在羣裏回覆：“五舅，您的想法太陳舊了。現在是網絡時代，網紅纔是趨勢。”
“可可有天賦，不利用起來太可惜了。”
林志強在公司裏也開始炫耀女兒。
他的同事有人羨慕，有人擔心。
“老林，可可還是學生，讓她當網紅會不會影響學業？”
他的好哥們勸他。
“有甚麼影響？”
林志強得意洋洋，“我女兒現在一個月能賺三萬多，比很多上班族都強。”
“我老婆眼光好，早就看出可可有這個天賦。”
呵，這羣蠢貨，還不知道自己在作死。
可可的變化也很明顯。
她開始在學校裏炫富，跟同學們吹噓自己賺了多少錢，買了多少名牌。
“你們還在啃老，我已經財務自由了。”
她在學校裏炫耀新買的奢侈品，“當網紅比讀書有用多了。”
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有羨慕的，也有鄙夷的。
老師找過我幾次，說可可經常逃課，成績下滑得厲害，還在教室裏拍一些不合適的視頻。
“林可可家長，孩子的學業很重要。”
“她現在心思都不在學習上，這樣下去會影響她的前途。”老師很擔心的勸道。
“老師，您多慮了。”
我笑得很溫和，“可可現在各方面都發展得很好。”
“網紅也是一種新興職業，她現在就是在爲將來做準備。”
“至於成績，能滿足日常生活就行了。”
老師還想說甚麼，我已經起身告辭了。
回到家，我把老師的話轉述給王秀英聽。
“甚麼狗屁老師！”
王秀英罵罵咧咧，“就是嫉妒我們可可賺錢！”
“讀書讀書，讀出來還不是給人打工？”
“我們可可現在自己就是老闆！”
可可也很不高興：“媽媽，老師就是嫉妒我。”
“她工資才幾千塊，我一個月都能賺三萬多了。”
“對，可可說得對。”
我附和道，“老師的思想太落後了。我們不用理她。”
3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林可可的家長嗎？我是星辰傳媒的李總，想和您談談合作。”
我眼睛一亮，這正是我等的機會。
“好的，您說。”
“我們看了可可的視頻，覺得她很有潛力。”
“我們公司專門包裝網紅，如果簽約的話，我們可以給她更好的資源，讓她賺更多錢。”
李總的聲音很誘人，“我們之前包裝的網紅，現在一個月能賺幾十萬。”
王秀英在旁邊聽得眼睛都紅了，不停地給我使眼色。
“那太好了。”
我裝作很興奮，“我們甚麼時候見面談？”
“明天下午怎麼樣？我們在市中心的咖啡廳見面。”
掛了電話，王秀英激動得快跳起來：“小雅！幾十萬！一個月幾十萬！我們要發財了！”
可可也興奮得直拍手：“我要簽約！我要成爲大網紅！”
林志強下班回來聽說這事，高興得差點把女兒舉起來轉圈：
“乖女兒，你真是我的小福星！要帶爸爸飛黃騰達了！”
我表面也笑着，心裏卻在冷笑。
你們以爲簽約就能發財？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爲了錢犧牲到甚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