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取其辱
“我去……”林綰綰頹然地垂下臉，她不會被惡魔控制一輩子，她要努力賺錢，等她攥夠了錢，她就帶着豆豆出國，離得陸子湛和薄璟琛遠遠的。
見林綰綰妥協，陸子湛滿意一笑，只是，就算是他脣角上揚，依舊無法掩蓋他眼底的殘酷，“林綰綰，別想跟我鬥！我隨便動根指頭，都能捏死你！”
“晚上我讓人去接你。”陸子湛嫌惡地拍了拍手，彷彿，他的手剛剛碰到了多麼噁心的東西，“那麼，現在你可以滾了！”
林綰綰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她轉身，忙不迭地就向公寓外面跑去。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那麼整齊，對於這一切，林綰綰渾然未覺，她發瘋似地在大街上奔跑，可不管她跑得多快，都無法擺脫惡魔的掌心。
林綰綰的手機忽然響起，她見是豆豆打來的電話，連忙伸出手，擦乾眼角的淚花，努力用歡快的語氣對着豆豆說道，“豆豆，你是不是想媽媽了？”
“是啊媽媽，豆豆好想你，你這幾天都沒來看豆豆。”豆豆的聲音之中盛滿了期待，“媽媽，今天你會來醫院看豆豆嗎？”
“當然會。”林綰綰攔了輛出租車，“媽媽這就去醫院看你。”
“媽媽，豆豆最愛你了！”聽到林綰綰今天會過去，豆豆說話的語調都變得上揚，“媽媽，一會兒見！”
“好，一會兒見。”
林綰綰的脣角，也終於展露了發自內心的笑顏。
生活，真的很艱辛，有時候她也會，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氣，可只要想到豆豆，想到豆豆天真無邪的笑臉，所有的困難，都不值一提。
林綰綰過去的時候，豆豆正在畫畫，他畫得專注，並沒有注意到她進來。
林綰綰安靜地站在豆豆身後，他畫的，是幸福的三口之家，爸爸媽媽牽着他的手，笑得一臉的燦爛陽光。
豆豆伸出小手，輕輕撫摸着圖畫裏面的爸爸的臉，他還往爸爸的臉上貼了貼。
林綰綰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知道，豆豆一直想要爸爸的關愛，可是，這輩子，她都不敢把他的親生父親帶到他面前。
“媽媽！”
注意到林綰綰走了進來，豆豆連忙將手中的畫板收了起來，他的小臉上，掛着最明媚的笑，“媽媽，昨天醫生阿姨誇我了呢，她們都說豆豆是個乖孩子。”
“嗯，豆豆一直都是最乖的孩子。”林綰綰愛憐地揉了下豆豆的小腦袋，溫柔說道。
被林綰綰這樣誇獎，豆豆臉上的笑容愈加的閃閃發光，看着這張酷似薄璟琛的小臉，林綰綰微微失神，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薄璟琛笑過了。
豆豆抱着林綰綰的胳膊，小臉上的笑容，忽然黯淡下來，“媽媽，爸爸甚麼時候會來看我？爲甚麼我住院這麼久，爸爸都沒來看過我？我真的，很想爸爸。”
聽到豆豆這麼說，林綰綰的心，不由得一窒。
豆豆一直以爲，陸子湛是他的爸爸，他渴望得到陸子湛的關愛，只是，陸子湛給他的，只有冷漠與傷害。
林綰綰怕告訴豆豆陸子湛不是他爸爸，他會覺得自己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心中更難過，所以，她從來沒有對他說起過他的身世。
輕輕咬了下脣，林綰綰抱住豆豆，“豆豆，爸爸很忙，他每天都要處理很多很多的事情，等他有時間了，他一定會來看你。”
小孩子其實比大人還要敏感，豆豆知道，林綰綰只是在安慰他。
媽媽也很忙，爲了給他治病，每天要打好幾份工，可只要他打電話說想媽媽了，媽媽不管多忙都會過來看他。
豆豆的小臉，盛滿了失落，爸爸不來看他，不是因爲他有多忙，而是因爲，他不喜歡他。
不想讓林綰綰擔心，豆豆將小臉揚得老高老高，“媽媽，剛纔我是跟你鬧着玩兒的，爸爸來不來看我不重要，只要我有媽媽就好！”
說着，豆豆還跟個小大人似的捧了捧林綰綰的臉，“我媽媽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豆豆好驕傲！我將來一定要娶一個像媽媽一樣漂亮的媳婦兒！”
林綰綰被豆豆這副可愛的模樣逗得止不住地笑出聲來，她如何不知道，豆豆是在故意哄她開心，雖然豆豆比同齡人早熟而又聰明，但這麼小的孩子，都是渴盼父親的關愛的。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豆豆感受到父愛的溫暖？
林綰綰區醫院做完那個小手術已經是下午，她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陸子湛的電話。
陸子湛在電話那頭憤怒咆哮，“林綰綰，你這個賤貨死哪兒去了？！高總、李總他們都等急了，你再不過去，我弄死你！”
“陸子湛，你能不能……能不能去醫院看看豆豆？”林綰綰沒有回答陸子湛的話，而是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你去看看豆豆，只要你能像是一個父親那樣陪陪豆豆，你讓我做甚麼我都願意！”
“這麼希望我去看林念琛？”陸子湛笑得不懷好意到了極致，“只是可惜，我不會做父親，我只會，掐死他！”
林綰綰自嘲一笑，果真，她求陸子湛幫忙，就是自取其辱。
她這個母親，真的很無能，連豆豆那點兒微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
“十分鐘之內，出現在醉生夢死，否則，我現在就去宰了林念琛！”
不等林綰綰說話，陸子湛就重重地掛斷了電話。
林綰綰看着漸漸變黑的手機屏幕出神，多可笑，她最愛的男人，把她當成是人盡可夫的小姐，她名義上的丈夫，親自幫她找了一羣男人！
林綰綰自嘲地扯脣，她曾經，也是驕傲神氣的小公主，她怎麼就，把自己作踐成這樣了呢？
林綰綰知道，今晚這一步，她一旦踏出，她的身體，就再也洗不乾淨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醉生夢死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她剛進醉生夢死，就被好幾個中年女人拖進了一間見不到光的屋子裏面，她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們用剪刀剪了個精光。
“你們想要幹甚麼？！”感受到自己被塞進了一個大桶裏面，林綰綰控制不住地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