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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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孩子爸爸這次會來嗎？不會是又拿工作當藉口吧？”

其他幾位家長也在一旁戲謔地看着我們。

此刻，面對他人的嘲諷，我卻連回擊的勇氣都沒有。

無力又心痛的感覺再一次在心底蔓延。

女兒緊緊牽住我的手，小小的身軀擋在我的面前。

“媽媽，我們不跟沒有素質的阿姨說話。”

說完，女兒就拉着我大步離開了停車場。

剛走出停車場，我們就撞見了站在路邊似乎是在等人的陸時宴。

難道是陸時宴想給我們一個驚喜？所以提前來了？

女兒眼中露出驚喜，高興地拉着我跑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爸......”

另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時宴凌厲的眼神硬生生地堵了回來。

女兒隨即熟練地改口：“叔叔，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說完，女兒就想要去牽陸時宴的手，陸時宴卻側身躲開了。

女兒的動作僵住，愣愣地看着陸時宴。

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時宴，我停好車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緊接着一個穿着公主裙的混血小女孩歡快地跑到陸時宴身邊，牽住了陸時宴的手。

“陸爸爸，我們走吧。”

女兒剛纔還因爲陸時宴守約到來而興奮不已，轉眼間又被狠狠潑了一盆冷水。

等江心然走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女兒的眼裏已經噙滿了淚花。

江心然主動和我打招呼：“我要是沒記錯，你是時宴公司的員工吧？這麼巧你女兒也在育才小學唸書啊？我女兒苒苒剛轉學過來。”

陸時宴把頭側向一邊躲開女兒的目光，手卻緊緊牽着那個叫苒苒的小女孩。

江心然環顧四周，又問我：“咦，今天就你們自己來的嗎？你先生呢？”

陸時宴這才轉過頭，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示意我不要亂說話。

牽住女兒的手不自覺地縮緊，女兒卻搶先一步開口：“我爸爸沒來，他在外地工作。”

女兒說的是如此自然熟練，以至於陸時宴都震驚了。

他眼神中帶着不解，似乎不明白女兒爲甚麼會這麼說。

只有我知道，這是女兒無數次被人問起和爸爸有關的問題後，維護自尊心的說辭。

“叔叔再見，我和媽媽先走了。”

女兒拉着我的手離開，在轉身的瞬間，她抹乾臉上的淚珠。

江心然的女兒和安安在同一個年級不同班級。

親子聚會在戶外舉行，一整個上午安安都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別的孩子互動。

她的眼神不再充滿渴望，而是蹙着眉頭，內心似乎在做着激烈的鬥爭。

我不敢想象此刻的女兒有多失望，她原本以爲今天她可以牽着陸時宴的手，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她也有爸爸。

可美好的願望終究是落空了。

結束的時候，陸時宴徑直陪着江心然母女離開了。

他們三個人走在一起，陸時宴和江心然分別牽着苒苒的手，畫面溫馨地好像他們纔是一家人。

真是諷刺，陸時宴放着自己親生的女兒不管，去給別人的女兒當便宜爸爸。

回家後，女兒在本子上又畫了一個哭臉。

她似乎也預料到了結局。

“媽媽，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