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他宛如從幽暗夢境裏走出的絕美妖孽,相貌之美,超越了世間一切的凡塵想象,美的令人心神俱醉。
他有着一張宛如雕刻般俊美的臉龐,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找不到絲毫瑕疵,眉毛濃密而修長,如兩道黑色的綢帶,斜飛入鬢,爲他增添了幾分不羈與邪魅。
他的身姿挺拔如勁松,屹立於世,黑衣輕披,宛如夜空中最深沉的墨,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尊貴。
這樣的人,讓人驚豔,更讓人望而生畏。
梵音怔倒吸一口涼氣,這象姑館,品質居然這麼高的嗎?還是——
她走錯了房間?
可瓊玉樓早已清場,這樓裏絕無旁人,更何況......他的黑衣,是半解的,微敞的衣襟裏,露出瞭如玉般溫潤瓷白的胸膛。
還有上面一道猙獰帶血的鞭痕。
據悉象姑館規矩嚴苛,稍有過錯便會被鞭笞,新人不懂規矩,最是捱打的多。
想必是她要得急,人還沒養好傷就被送來了。
“哎,我先幫你上藥吧。”
梵音忍着想將人直接撲倒的衝動,拿起藥塗抹在他傷口上。
男人明顯怔了一下,目光中交織着複雜深諳的情緒,沉沉地注視着她。
瑩白如蔥的手指將藥塗抹在傷口後,便不自覺的朝着傷口周邊摸去,一點點深入衣襟裏面......
她的小臉通紅,但目光堅定。
堅定的要對他欲行不軌。
男人長眉微皺,扣住她纖細手腕,“你想幹甚麼?梵音。”
梵音茫然抬頭。
還真是新人啊,這種時候了,還需要問?
藥效早就猛烈難忍,她可沒調教的心思,一把將男人按在牀上,垮坐上去。
......
一夜。
她手放在他的腰腹,在極具力量的腹肌,來來回回的輕輕摩挲。
“可惜天亮了。”
梵音戀戀不捨的收回手,起牀穿戴整齊,隨後,將一大疊銀票塞給他,“昨晚表現不錯,這是賞你的。”
男人把玩着手中銀票,深邃的眸子中迸出危險寒芒。
他緩緩半坐起身,烏黑如墨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隨意的垂落在瑩白如玉的腹肌上,爲那妖孽般的身姿更添一種難以言喻的魅惑與震撼。
他輕輕一笑,那笑容中藏着無盡深意,“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
昨夜情到濃時,他說他不是隨便之人。
梵音只當是**,便隨口應了,會對他負責。
“恩客的話,豈能當真?美人兒,你還是太年輕了~”
男人眼眸微微一眯,危險的光芒在眼底凝聚,直看的梵音背脊發毛。
她沒來由的心虛,彷彿她是甚麼負心人。
回想昨夜的甜言蜜語,確實是有點渣......
梵音嚥了咽口水,將身上銀票全都摸出來統統塞給他,“美人兒,你長得美,姐姐可不能獨佔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好了,姐姐該走了,祝你前程似錦。”
梵音順帶摸了把他的臉,轉身就瀟灑離開。
有了雲寒謹的前車之鑑,五年癡情被狗喫,她不願再重蹈覆轍,再美再俊的男人,也只限消遣,絕不走心。
梵音離開後,瓊玉樓恢復正常營業。
兩個身着黑衣,手持長劍的人,拖着一個滿身血跡的人,走進右邊最後一間房。
“殿下,刺客已經抓到,如何處置......”
風行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眼前一幕震的失去了聲音。
只見金尊玉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殿下,瓷白的脖子上、胸膛上,遍佈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紅痕!
誰人竟敢如此放肆?!
帝辛摩挲着手中銀票,一張一張撕開,語氣冷淡的沒有絲毫波瀾,“大卸八塊吧。”
——
雲府。
雲寒謹起身,宿醉讓他頭疼。
他按了按太陽穴,朝門外看去,輕蔑道:“夫人在外面跪多久了?”
外面嘩啦啦一片,想來是下了整夜的雨,又潮又冷。
但,再冷也是她活該。
敢掀桌落他臉面,這就是應得的懲罰。
小廝石頭詫異,“啊?外面沒人啊。”
“她竟沒來?”
雲寒謹不可置信,他說了要回來寫休書,梵音害怕被休,怎麼可能不來跪着求饒?
“夫人昨夜在瓊玉樓外免費送荔枝,忙活到了大半夜,大人,你現在的名聲可好了,人人都在贊你大方慷慨,與民同享呢。”
雲寒謹眉眼舒展,語氣卻十分輕蔑厭惡。
“竟想用這種辦法讓我消氣?我又豈是看重這些虛名的人,不過都是用錢堆起來的齷齪罷了。”
“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還是半點長進沒有,滿身銅臭。”
石頭附和,“就是就是,大人才不會輕易原諒她,待她回來,還是讓她跪下求你。”
——
“姑娘,姑爺和全家人都在涼室。”
梵音走進涼室,沁人心脾的涼意便迎面撲來。
正值酷暑,冰貴且量稀,整個上京都熱翻天了,就連一品大員府裏都悶熱難耐,但云府,卻因有她的家財萬貫,可以冰塊管夠。
涼室裏,婆母、二嬸、三嬸幾人,甚至蓋着薄毯。
她們正熱熱鬧鬧的閒話家常,看見梵音來,熱鬧就像是被外人打擾了般,倏地暫停。
二嬸:“喲,昨晚不是掀桌麼,不是很硬氣麼,你還回來幹甚麼?”
三嬸:“就是,那麼大脾氣,怎麼不乾脆別回來求饒啊?”